风九儿落水的第二天,轩辕诗琪就带着人上山了。不过很不巧,这个时候是云九照例去上朝的时候,风九儿怎么都觉得轩辕诗琪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的。
不会是昨天没有杀死她,现在再来吧?不对,不对。那她也不用亲自来啊,那不是落人话柄吗!
风九儿权衡了一下,还是出来迎接。
轩辕诗琪扶起了风九儿,道:“风姑娘不必多礼,我听说风姑娘昨晚落水了,就来看望。现在看风姑娘的样子,倒是没有落下病。国师大人果然是厉害的。”
“多谢十七公主记挂。”风九儿以便说着,一边瞄了旁边道礼物,想着那些礼物会不会有问题呢?可是,云九是一个道士,轩辕诗琪和他是怎么也走不到一块儿去的,她又何必执着呢?
正想着,就听轩辕诗琪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奇怪呢。”
“公主请说。”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呢?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道姑戴着面纱的。而且昨日姑娘落水,这面纱岂不是变成了夺人性命的东西?”
这让风九儿如何解释。说自己长得丑?被发现了就是欺君之罪啊。
“民女最近脸上长了东西,怕吓到大家。”
“我胆子大的很,我可不会害怕。你就摘下来让我瞧一瞧吧!”
轩辕诗琪的神情语态像极了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孩,让人觉得没有半点恶意,不过是小孩贪玩罢了。不过,风九儿不会忘记,这个贪玩的小孩昨天派人要取她的性命。
“民女不敢,若是吓到了公主,就是民女的罪过了。师兄也会责怪民女的。”
风九儿想着提到了云九,轩辕诗琪应该会收敛一些。谁知道轩辕诗琪巴不得云九责罚风九儿,让他们师兄妹产生嫌隙呢。所以后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扯风九儿的面纱,还说道:“没关系的,我不会被吓到的,你不用担心。”
风九儿抓着自己的面纱立刻向后躲去。轩辕诗琪也站了起来,道:“你们还不给我抓住她!”
然后,在平日庄严肃穆的观星楼里,一大群人追着风九儿玩起了躲猫猫。风九儿很是慌乱,现场也很是混乱。这么一来二去,倒是打翻了许多东西。轩辕诗琪瞧见云九的东西被打破了,很是生气,以女主人的姿态说:“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这是你们能赔得起的吗?”
那些宫女是赔不起的,风九儿却是有恃物恐,后来还拿着东西砸她们。宫女们不敢不接,如此倒也拖延了时间,等到了云九回来。
“我还以外,竟然有人敢来观星楼打劫呢。”云九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动了,风九儿也立刻蹿到了云九的身后。
“见过公主。”轩辕诗琪看着满室的狼籍,真的是恨死风九儿了。可是现在,她也不得不说是她们在闹着玩儿。
“多谢公主厚爱。不过从明天起,我师妹就要闭关,恐怕不能陪公主玩闹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皇上已经回后宫了,公主还是陪皇上去吧。”
轩辕诗琪只能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瞪风九儿一眼。
云九动了动手指,屋子里就被清扫干净了。风九儿看着就觉得神奇。
“云九,他们既然不知道你师承蜀山,那他们知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呢?”
“自然不知道。他们以为我不过是普通的术士罢了。你扣不要说漏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刚才说你要闭关也是真的。”
“什么?闭关?我为什么要闭关啊!而且……而且什么是闭关啊……”
“闭关其实就是不被人打扰地学习。如今不过是几个宫女,你竟然就把我的观星楼弄成了这个样子,日后遇到更大的麻烦,你说如何是好?”
“我又不会武功,她们人多势重……”风九儿埋怨完了才反应过来,立刻跑到云九的跟前,问道:“云九,你是要教我武功吗?”
“嗯。”
“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闭关吧!”
“闭关了,就不能出去了。还有,现在盯着你的人有很多,十七公主要看你的容貌也不会是她一个人的意思。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估计你闭关至少要两年。”
“两年!”风九儿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两年……这两年司寇默和司寇静会怎么样?”
“你放心,皇上的动作没有那么快。而且司寇静沉默的很,再说还有长公主。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担心他们。今天你好好玩,明日开始闭关。”
“是……”
轩辕诗琪气呼呼地回到了寝宫,轩辕飒正在那里等着她。一看见自己妹妹那气呼呼的小脸,就知道没有成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七,你不用那么生气。”
“我能不生气嘛!国师大人说从明天起风九儿就要闭关了,咱们想见都见不到了。”
“这可就是把人给藏起来了呀。”
“可不是嘛!国师大人怎么就那么护着她呀,给人看一眼都不行。”
“越是这样,就越表明有鬼。十七,哥哥替你去看,你去父皇那儿尽孝就好。”
轩辕皓为什么那么喜欢轩辕诗琪?不仅仅是因为轩辕诗琪是他最小的女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轩辕诗琪很懂得如何讨轩辕皓的欢心,加上她年纪小,纵然犯了一点过错,轩辕皓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入夜,寂静的观星楼突然发出一些细细唆唆的,像老鼠一样的声音。风九儿已经入睡,浑然不觉。
摘星楼是观星楼里最高的建筑,那些鼠辈一下子就找到了,然后顺利地潜了进去。可是才走几步,便纷纷惊叫,被倒挂了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要有太重的好奇心。”
然后,所有人被放了下来,苍皇逃离。
风九儿听见声响,寻着声音走出了房间,可惜,夜色昏暗,加上她昏昏欲睡,当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云九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见她没有披外袍就出来了,立刻推着她进去。
“出来也不知道要披件衣服吗?”
“云九,我刚才好像听到惨叫声了。”
“没有惨叫,是你做恶梦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路过……”
云九不打算告诉她。告诉了她,只会让她害怕罢了。所以第二天要去上早朝的时候,云九就给观星楼里里外外都布上了阵法,不让人有机会闯进去。
上朝的时候,要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皇上问起了风九儿闭关的事情。他说:“十七公主好像很喜欢你师妹呢,风姑娘要闭关多久呢?”
“两年。”
所有人听到这个数字也觉得不可思异。云九道:“卜卦观星之术非常复杂。师妹需要静心学习才好。微臣当年学了十余年才有如今的能力。师妹闭关两年,学到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既是女儿家,又何必学这些东西,和十七公主一起玩乐也是好的。”
“多谢皇上厚爱。是师妹无福。她是道姑,自然不是一般的姑娘。”
如此,连轩辕皓也默认了风九儿闭关的事情,旁人就不好打扰了。而云九回到观星楼,果然发现阵法有被动过的痕迹。他去找风九儿,发现她又是窝在躺椅上睡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风九儿被一阵冷风冻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云九看着自己,立刻清醒了过来。云九说:“这些我日后再教你。现在,我们先来学习武功。”
“好啊!好啊!”
“跟我来。”
云九带着风九儿一路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房间,然后停下了脚步。风九儿问:“学武功不都是在露天的地方的吗!”
“你不能出去,不能离开观星楼一步,知道吗?”
“他们还会找上山来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我教你武功,是让你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我知道了,现在开始吧。”
“那就从逃跑开始教起。逃跑最好的是轻功。”
如此,风九儿就开始了她漫长地学习之路。而同样初来京城的顾檀儿则是一直在找寻于袅袅的行踪。她们说好到了京城要互相照应的。可是,明天顾檀儿和易阳就要进宫了,却还是没有于袅袅的行踪。难道她还没有到京城?还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顾檀儿很担心,也写了信给于袅袅,可是就是没有回音。
易阳叹息道:“你也别担心了。你是第一个进了太医院的医女,于姑娘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的。她现在兴许还在路上呢。”
“我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在路上出事。我写了那么多信,可没有一个回的。”
顾檀儿就在这种担心下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而就在那时,她在路旁的人群里看到了于袅袅的身影。于袅袅还朝她挥手。
顾檀儿终于放心地进了宫。于袅袅身边的丫鬟说道:“夫人,风大,我们回去吧。不然七爷要责怪了。”
“嗯……”
“夫人放心,七爷会照料顾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