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袅袅见证了司寇家的巨变,看着那本书,如同看着一颗火药。可是,这是文踏烟托付的……
于袅袅考虑再三,还是带着那本书走了一段路,去了易家医馆。
那时候,顾檀儿正准备背药箱出去。
“檀儿,你先等一等。”于袅袅拉着顾檀儿就进了房间。
顾檀儿问:“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等进了顾檀儿的房间,她才对她说:“司寇家出事以前,踏烟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要我藏好,不能被别人拿走。后来司寇家就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把这东西藏在哪里才好,这才找你商量来了。”
“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本书。”于袅袅把书拿了出来。
顾檀儿接过书,继续问:“你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还没有。”
顾檀儿立刻就打开了那本书,翻看了几页,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说道:“这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书,你也别太过于小心了。你就把她塞到书柜里,我们去找些和它差不多的书,和它放在一起,也不会被发现的。重要的还是小心谨慎。如果被那些皇族的人盯上,那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知道的。”
“你现在赶紧回去吧。长公主让我去给踏烟看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你可要多加小心。”
“你自己也要小心。那么多百姓看着呢,他们也不敢乱来。”
而此时,文踏烟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喝着滋补的汤药。轩辕珊就站在她面前,色厉内荏地问:“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找千红了,我去告诉她公公死了。”
不是不回答,而是说了假话。轩辕珊气得不行,文踏烟继续说:“其实,婆婆你可以去问问那个赵儿,当时是他送我出府的。媳妇想知道,赵儿是不是婆婆的人呢?”
“是又如何?她说你当时要去朱雀大街,说,你要去找谁!”
“朱雀大街里还有谁,我不就认识一个顾檀儿吗?哦,我还去临近的茶楼里喝了点儿东西,在街上买了点儿糖人,去胭脂铺子里买了点儿胭脂水粉,去成衣铺定了几件衣服。哦,对了,我还去宝斋阁看了一些首饰,可惜儿媳的钱都花完了,不然还能买一些回来呢!”
文踏烟就这么把真话混杂在了一堆的假话之中,果然就被轩辕珊给忽略掉了。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默儿纳小!”
文踏烟原以为轩辕珊会说出什么威胁她的话来,后来发现竟然是这个,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轩辕珊看着文踏烟的表情,怎么也不会觉得她是一个正常人了。给丈夫纳小,难道是一个惹人大笑的事情吗?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此时,于姑姑走了进来,说道:“长公主,顾姑娘来了。”
文踏烟这才止住了笑容,轩辕珊也收敛了自己的臭脸,在一旁坐下。“进来吧。”
顾檀儿进来,看见了轩辕珊,老老实实地行礼。轩辕珊道:“顾姑娘,我丈夫昏迷了那么久,能被你一副药就给救醒过来,你也是个能人。你可要好好留在府里照顾踏烟的身体啊。”
顾檀儿知道自己是离开不了这里了,反而也放松了。反正东西不在她这里,她本来就不需要担心。
顾檀儿走到了文踏烟的身旁坐下,文踏烟自然地把手伸了出来。顾檀儿给她把脉,面色不变。
她是猜到了几分的。且不说文踏烟一直和司寇默分房睡,就算后来是住在一起的,哪里那么巧,就让文踏烟从鬼门关捡会一条命呢?而且,还是这样可以做假的借口。
“毕竟还是刚怀的身孕,要小心一些。给你开些保胎药吧,有什么不舒服的要立刻告诉我。”
顾檀儿的说法和云九差不多。轩辕珊不相信顾檀儿,但是她相信云九,所以,也就间接地相信了顾檀儿。
“顾姑娘辛苦了。于姑姑,为顾姑娘准备的房间呢?”
于姑姑上前,说:“已经打扫好了,就在少夫人房间的隔壁。少夫人若是不舒服,顾姑娘随时都可以过来。”
轩辕珊点头,对顾檀儿说:“顾姑娘就过去先休息一下吧。”
顾檀儿行礼离开。
顾檀儿走后,轩辕珊还是坐在那边看着文踏烟。文踏烟叹了一口气,说:“婆婆是做大事的人,檀儿也已经在司寇家了。婆婆何必在这儿陪着我呢?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无妨,我那些侄儿都不是一般人,无需我操心。”
这时候,司寇默进来了。
司寇默看见了轩辕珊,面无表情,如文踏烟之前说的,他已经接受了事实。而轩辕珊见到司寇默之后,更多的是尴尬。
“有我在这儿照顾踏烟就好,母亲回去休息吧。”
轩辕珊果然坐不住,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文踏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司寇默就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么了?”文踏烟莫名其妙。
司寇默去门外张望了一下,让小汤守在那里,然后回到文踏烟身边坐下。
“赵儿呢?”
“他都已经暴露了,当然不会再留在这儿了。对了,那个国师为什么会救你呢?”
文踏烟摇摇头:“这你要问她,我哪里会知道。对了,你那些表哥表弟们,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当然是带着人满江都的搜查。不过他们搜查的很隐秘,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文踏烟点点头,然后露出了自己的胳膊。“这如果被人看到我的守宫砂,我可就死定了。你去让檀儿过来,我要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它消失的办法。”
司寇默突然咳嗽了一声,说道:“这……这有什么好问的。显得你多无知啊……”
文踏烟想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拿了后面靠着的枕头就砸了过去,骂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我知道。”司寇默顺手就接过了枕头,轻轻地扔回了文踏烟的身边,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消沉,所以才说笑一会儿的。我去把顾姑娘叫过来。”
顾檀儿一听文踏烟的问题,脑子里也立刻往某个方向想。文踏烟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对,立刻拿枕头砸她。和司寇默不同的是,顾檀儿被砸到了。
“有没有药,有没有药?”
顾檀儿被砸了,也很不爽,直接说:“什么药啊!你们是夫妻,是夫妻啊!你们看看哪个夫妻会有这种问题的?还有……”顾檀儿也认真了起来,“你们现在面对的不是轩辕珊,而是长公主还有各个皇子,在京城的皇上也一定知道的。如果十个月之后没有生出孩子,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踏烟还是要死。你就无所谓了。长公主为了皇上连终身幸福都不要了,皇上怎么舍得让她的儿子死呢?”
顾檀儿说话的声音酸的可以滴出水来。司寇默听得直翻白眼,然后换了一个话题。
“东西安全吗?”
“又不是我负责,我怎么知道。不过,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罢了。”
“不在你那儿?”司寇默诧异,“难道,你藏到了知州府?”
文踏烟翻了一个白眼,说:“要是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以你母亲和那些表哥表弟的速度,应该很快就找到了吧?不过,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真相。你们司寇家不是皇商吗?怎么会和什么叛贼扯在一起?”
“你从小……”司寇默一个口误,差点就忘记了顾檀儿还在,“你是知州府的千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司寇默原来想说的是“你从小在司寇家长大,不是也不知道”,后来想起顾檀儿还在,转得很是生硬。
顾檀儿却没有半分怀疑,毕竟也不会有人会怀疑眼前的朋友竟然已经换了另外一个魂魄的。虽然她与嫁人之前相差太多,也可以用在知州府受压迫这样的理由来解释。所以,顾檀儿还回忆了一下,说:“能在现在被称作是叛贼的,应该就是当年的皇叔轩辕思,他可是想做皇帝很久了。当年没有争过自己的哥哥,老实了几十年。后来先帝死了,他就不安分了,想抢自己侄子的皇位,还好皇上聪明,留了一手。轩辕思失败被诛。难不成你们司寇家和轩辕思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以前听说书先生说轩辕思有留了一大笔钱财给他的后人呢?”文踏烟这么一说,司寇默眼睛一亮。
“顾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在我们这儿呆得太久,对你也不安全。”顾檀儿知道,自己和文踏烟的关系再好,但是在司寇默的眼里还是外人。所以,也就很有眼力劲儿地出去了。
等顾檀儿欻后,司寇默就迫不及待地对文踏烟说:“父亲说给我的是地图。你说会不会是金库的地图?”
文踏烟兴奋地点头,说:“很有可能。对了,司寇静有消息吗?”
“她已经在路上了,过些天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