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平昌等人来到京城,一切看起来与几个月前无异。只是他们才到京城,七皇子就亲自前来了。
下人掀了帘子,方便东方平昌和七皇子说话。苏睿侧了侧身子,把苏萦挡在了身后。
他们还是住在那个别馆里,不同的是这次多了许多人“保护”。
东方平昌急得直跺脚,说道:“现在一回来就被盯上了,明天进宫,也是步步为营,何谈帮忙!”
“我们三人被盯上了,可是还有十一和阿左,让他们查看一下传个话,应该不是难事。”苏萦很放心阿左。只是十一,苏萦不了解他,但是他能侍奉在小王爷的身边,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第二天,他们进宫去看望皇上,原本精神的他现在已经连人都认不清楚了。皇后坐在旁边照顾,眼圈已经红透了。
如果是别的皇子和太子斗争,她一定可以打起精神,可是现在……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啊!
东方平昌看着皇上的样子也很是心酸。七皇子在一旁,为他们解释着皇上的病情。
苏萦突然问道:“七皇兄,不知虞小阳虞太医什么时候进宫来给皇上看诊?”
七皇子笑问:“萦儿是想亲自问虞太医吗?”
苏萦回道:“小苔托我带了东西给虞太医。如果虞太医这会儿也要来,我便在宫里等着他,也省得到时候麻烦。”
“虞太医还要过半个时辰才来。”
苏萦思忖了一下,突然对着七皇子展颜一笑,说道:“其实只是一份家书,就劳烦七皇子交给虞太医吧。”
苏萦取出一封信,交给了七皇子。七皇子接过,反应有些迟钝刚才苏萦那一笑,倒是将他迷得有些发晕了。
苏睿看着苏萦的举动,有些诧异。虞小苔根本没有让苏萦带什么家书,她究竟在做什么?
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来了,禀报道:“七皇子,不好了。太子在回京的途中掉下了悬崖,怕是……怕是……”
七皇子一巴掌甩在那个侍卫的脸上,骂道:“胡扯什么!没看见皇上和皇后在哪里吗?太子掉下悬崖,还不快些去救人!”
“是!是!”那个侍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寝殿。
皇后听到那个消息,直接晕厥了过去。东方平昌扶着皇后去塌上躺着,立刻宣了太医。
虞小阳也因此提前来到了,也因此七皇子只能亲手把家书交给了他。
七皇子不想自己有一个篡位的恶名,所以在做戏。因为在做戏,所以有些身不由己。
太子姓东方名承乾,自出生起皇上就打算让他继承乾坤,继承大统。七皇子姓东方名承佑,皇上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他当一个可以辅助太子的王爷而已。
东方承佑想取代太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苏萦不过是个借口,或是一个导火索。至少刺杀太子的那批死士,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找来的。
东方平昌回别馆之后就找苏萦算帐。
“你不是说把楼家军给了太子吗?怎么会这样!”
苏萦看了一下,确定安全,才压低了嗓音,说道:“七皇子一定派人去追杀太子了。这个时候太子坠崖就不会被怀疑,也才能真正达到从明转暗的目的。”
东方平昌一听,面上立刻一喜。
苏睿又问:“你把信交给七皇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虞姑娘可没有让你带信,信上的内容,是你写给虞太医的吧?”
苏萦得意。“给七皇子,让他代给,他才能相信书信里没有对他不利的内容。不过,他要看也无妨。我不过是以虞姑娘的身份让他好好照顾皇上的身体而已。这样的内容在七皇子那儿没有什么,但是在虞太医那儿就不一样了。我毕竟不是虞姑娘,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看得出信是我写的。我不过,是想告诉虞太医我们站在哪一边而已。”
他们是站在太子那一边。虞小阳是太医,又是正直的人,自然是不屑七皇子弑父杀兄的行为。他本来就是纯臣,现在也应该偏向了太子。所以,苏萦是在告诉虞小阳,他们是可以在救治皇上的时候帮到他的。
入夜,十一悄悄地对苏睿说:“小王爷,公主身边的那个阿左,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丫环。不过我看公主派她去办事,应该是知道她的本事的。”
“阿左有什么不一样啊?”
“她会武功。”
苏睿原本不甚在意,可是听十一这么说,就开始寻思了。
“你说那个阿左会不会是楼家军里哪一个军人的女儿?不然,的确很难解释萦儿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十一继续说:“奴才仔细观察过了,是个忠心的丫头,应该不会害咱们定安王府。奴才只是告诉小王爷一声,您自己思量着。”
苏睿点点头,说:“不相信阿左,也该相信萦儿。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十一退下,苏睿却是久久不能眠。他当然不会怀疑苏萦,可是,苏萦突然出现的秘密太多,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第二天,苏睿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找苏萦。苏萦吓了一跳,然后只是对苏睿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救皇上才是正事。快些去梳洗,你这样怎么进宫!”
苏睿无奈,只好去梳洗。
东方平昌带着苏睿和苏萦日日进宫。十一和阿左也就天天在宫里溜来窜去。七皇子原先还会来陪着,其实就是看着他们。后来次数多了,也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懈怠了。于是,苏萦和虞小阳传递消息也方便了很多。
不过,虞小阳总是很不信任地问:“你真的可以弄到那些药材吗?”
苏萦每次都会凶恶地威胁:“你先保证这些药材真的有效果吧!”
那天,七皇子没来是去见了一个人。这也是十一和阿左在皇宫里溜达了那么多天后回报的最重要的情报。
“莫霆带着他的军队来了京城,已经和七皇子见了面,已经谈好了条件。”
“什么条件?把江都伯府改成骠骑将军府?”
“嗯。”阿左点头,“还有一个条件是让他娶你。”
苏萦愣了一下,随即感叹了一句:“原来我那么抢手啊!”
苏睿当时就笑了。东方平昌皱了皱眉头,问:“你和莫霆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就是大半年前莫霆刚回京城,莫雩帮着查案那场有说过话,之后就没有往来了。母妃,我喜欢的是可是莫雩啊!”
东方平昌咳嗽了一声。虽然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可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呢!
苏睿也咳嗽了一声,说道:“莫霆难道不知道七皇子也喜欢你吗?他这样难道不是在与虎谋皮吗?”
苏萦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他能这么说,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不是自己找死吗?七皇子可是绝对不知道莫霆也喜欢我的。”
外面突然又飞来了一只信鸽,不过这回却是落在了阿左的手臂上。阿左打开信笺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苏萦,道:“太子已经到了。”
东方平昌一喜,要拿信笺去看,苏萦却已经把信笺藏了起来。
“母妃,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也得知道外头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您如果知道了地方,怕是要忍不住了吧?”
东方平昌觉得有道理,也就作罢了。
其实,苏萦不给东方平昌看纸条的真正原因不是这个。如苏萦所说,外头有那么多七皇子的人,一只信鸽又怎么能飞得进来呢?所以,信上的内容是通过了审核才被放了进来。
信上只有四个字:“勿念,莫雩。”
晚上,苏萦正准备睡觉,莫雩就从窗户跃了进来。苏萦停下了吹灯的动作,埋怨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来?”
莫雩在床边坐下,说道:“没关系,他们发现不了我。”
“吹牛。”苏萦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上次不就被发现了?”
“这次我可小心了。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吗?你不想我吗?”
苏萦的脸颊顿时就红了,低着头不回答。
莫雩继续问:“你今天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又不认了?”
这下,苏萦的脸就更红了。
当着别人的面是一回事,可是当着本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萦索性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说道:“你欺负我,我不和你说话了!”
莫雩就看着她不说话。苏萦在被子里闷久了,不能呼吸,就掀开了帘子,倒是吓了一跳。
莫雩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了腰,和她贴得不要太近。
就在苏萦失神的时候,莫雩说:“现在就叫欺负,那新婚之夜可要怎么办?”
苏萦伸手就去打他,他顺手抓住苏萦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乖乖呆在京城,什么都不用管,保护好自己就好。知道了吗?”
苏萦连连点头,从梳妆柜拿了一张纸出来。
“这是虞小阳列得药方,你可以找到这些药材吗?”
莫雩看了看,说道:“你等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