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苏萦送礼的公公第二天就起程回京城,东方平昌还让他们带了一些东西给皇后和太子表示感谢。
一个月之后,皇后收到了礼物,很是开心,对太子和七皇子说:“你们这个姑姑,也很是会做人。只是想不通,她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丫头。”
七皇子问道:“萦儿及筓了,那她和莫雩的婚事是不是就近了?”
“按理说是的。不过也没有那么快。莫九重才死,怎么的也得守孝三年吧。他们两兄弟,哥哥娶妹妹,弟弟娶长姐,注定是要在同一天成亲的。可是苏荆又那么大了,可够你们姑姑头疼的了。”
七皇子想着事情,告辞离开了。皇后继续翻捡着礼物,看到里面有一个古朴的簪子,就拿着簪子的头部转动了一下。太子在一旁看着,很是惊奇,问道:“母后,你怎么知道这簪子里令有玄机?”
皇后得意地说:“本宫与你姑姑的关系,可是其他人能比的?这是本宫与你姑姑的秘密,已经许久没有用了。”
当簪子被转开,就可以看到簪子里头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张纸条,皇后打开之后脸色一变。
太子一直看着皇后,自然把她脸上的巨变看在眼里。太子急忙上前,问道:“母后,姑姑说什么了?可是江都那里有什么变故?”
皇后攥着纸条许久,看着太子犹豫着。
“母后,究竟怎么了?”
皇后迟疑地把里面的纸条给了太子,说道:“你自己看吧!”
太子看了纸条,也是震惊不已。虽然之前就有人告诉他要小心七皇子,可是他是不相信的。比起一个不知道是何人的人,他自然是相信一直与自己关系极好的七皇子。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东方平昌说的。她的话,不可以不信。
但是,太子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母后,老七和我的感情您是知道的。姑姑一定是被人蛊惑了!”
“太子,那可是皇位啊!”
“我不信,我要去江都,我要问问姑姑到底是哪个人对她信口辞黄的!”
皇后一把抓住了想要离开的太子,说道:“万一是真的呢?你这样去江都,不就给了老七可趁之机吗?”
“如此,我也就可以知道老七是不是真的为了皇位要害我了!”
“太子,这样太危险了!”皇后拉着太子不肯松手。太子也冷静了一些,对皇后说:“母后,我和老七都是您的孩子。这件事情若是假的也就罢了,我自当抓住那个搞鬼的人。可如果是真的,您就不要管了。我们两个都是母后的孩子,儿臣不想让母后为难。”
皇后听太子说了这话,更加的心痛。
“太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派个人去江都打听就是了。”
“不,母后,我要亲自去。”
再怎么打听,不是亲自弄清楚的,都是不愿意相信的。也正是因为过于信任,所以只有把自己置身于死地,才能让自己心痛心伤,才能真正的死心。
太子是悄悄去了江都的。他以为至少要到江都才会遇到问题,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刺杀,与上次行刺他们的是一波人。要不是他身边的有忠心的人跟着,他恐怕已经命丧刀下了。
太子来到江都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堪。高子霖那时候正好在城门口帮忙记录。他不认识太子,但是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人逃进了城,立刻跑了过去,扶住他。
“这位公子,你伤的很重,我送你去医馆吧。”
太子看了高子霖一眼,发现他穿着最低末的官府。不过,是官家的人也够了。
“送我去定安王府……”
太子立刻就晕了过去。高子霖见他要去定安王府,就立刻带他过去,还派人去请了虞小苔直接到定安王府。
高子霖是到了王府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受伤的人竟然是太子的。
太子在虞小苔的救治下醒来,看到她便笑了。
“你是虞小苔吧?你和你哥哥长得真像。”
虞小苔知道他是太子,却也不在意,只是问道:“我哥哥现在如何?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太子笑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不过,我父皇还是很信任他的。”
虞小苔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还知道我哥哥什么?”
太子反问:“你哥哥不写家书回江都的吗?你还要问我这个旁人?”
虞小苔说:“刚开始还是会写的,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虞小苔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她又觉得在一个外人面前哭太丢脸,就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是我爷爷想他了。你也知道我爷爷年纪大了……”
太子没想到自己随意问了一句,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正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苏萦叩了叩门,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见虞小苔不对劲,马上护住她,问太子道:“伤得都快死了还欺负女孩子,你要不要脸啊?”
太子气得直咳嗽。他现在的样子难道写着“好欺负”三个字吗?他是太子,他是太子!
虞小苔连忙扯了扯苏萦的胳膊,说道:“我不过是想哥哥了。太子没事了,我医馆里还有病人,我先回去了。”
虞小苔走后,苏萦看着太子气呼呼的脸,才终于勉强地行了一个礼。
太子道:“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苏萦道:“太子哥哥,你现在可是被人追杀,逃难到我这儿的。你不应该对我客气一些吗?”
太子的眼眸一暗,问道:“我来了之后,江都可有什么动静吗?”
“有。有人要见你。等你身上的伤好一些了,我就安排你们见面。你放心,这里是定安王府,还是很安全的。”
太子一愣,问道:“是何人要见我?”
“就是三个多月前给你留纸条的人啊。”
三个月前,就是太子第一次遇刺,苏萦替他挡了一剑的时候。那个人,是第一个提醒他要小心七皇子的人。
苏萦见太子还要问,就赶忙说:“这是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哦。放心,救你的命我也有分的,不会害你的。”
过了几日,太子的伤好了一些,苏萦也旁敲侧击了东方平昌,确定她不知道,这才放心。
终于,在一天夜里,苏萦潜进了太子的房间,说道:“我知道你的伤好些了,不知道能不能翻墙啊?太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见谁?”
苏萦笑道:“放心吧,是你认识的人。”
太子就更加疑惑了。苏萦懒得和他废话,催促道:“快些,你可知道京城里头已经开始出事了!”
太子一惊立马掀了被子起来,平生第一次翻了墙。
苏萦带着太子穿过几条小巷,而后上了一辆马车。太子上马车前看见了驾马车的男人,戴着一个青铜面具,顿时觉得阴森森的。他是犹豫了才上的马车。
“苏萦,我能相信你吗?”
苏萦一笑,说道:“你只能相信我。”
这样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受。一直嚣张的太子也终于被人奚落了。太子感觉抑郁,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苏萦也懒得搭理他。
见面的地点是一个破庙,里面是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苏萦一进去就跑过去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太子看着不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嫁给莫雩的。不过你当真是水性杨花啊。”
“她没有水性杨花。”面具男摘下了面具。太子的瞳孔猛地放大。
竟然,是莫雩!
莫雩将面具丢在了地上,对太子说:“我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殿下,殿下是不是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了?”
太子皱眉:“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太子和七皇子感情很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太子回避,就不存在的。我相信,太子也很清楚。”
太子的面色难看,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太子这段时间在王府养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我知道。皇上突然病重了。”
太子一惊:“父皇得了什么病?”
莫雩道:“不是病,那只是对外的说法。虞小阳太医亲自写的家书,说皇上是中毒。太子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自己确认。”
太子沉默,目光闪烁。
莫雩接着说:“你可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批刺客虽然大部分是冲着你去的,但是还有一小部分,是冲着皇上去的。我想,殿下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太子皱眉,问道:“你为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第一,你知道我的秘密。如果我不把你扶上皇位,为了避免欺君之罪,我一辈子都要当一个废人。第二,七皇子对苏萦的心思你我都知道,如果他当了皇上,你应该知道我的下场。”
太子点头。他所知道的这两样,都足够致莫雩于死地。如莫雩所说,他的确很有诚意。
“那你拿什么帮我,你的脑子吗?”
“太子本身就很有才华,我有的,是苏萦。”
“她?”太子打量着苏萦,很是不屑。
苏萦恼怒,亮出了楼家军的令牌。“这是莫伯伯给我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