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萦的心情顿时就明亮了。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回去照顾莫雩了。
莫雩见她出去的时候一脸阴郁,回来的时候却是欢笑的很,很是奇怪。
“小苔和你说了什么了,怎么变得那么高兴?”
苏萦笑眯眯地坐下,坐在了一旁,说道:“没事,她说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你好好休息吧。”
苏萦可不好意思告诉莫雩是自己在吃醋,所以就骗了他。
莫雩也信以为真,说道:“以往练功的时候伤得比这些还重呢,这点伤儿没什么的。”
苏萦笑笑,继续陪在旁边。
话说另外一边,孟昭然带着贺曜还有高子霖一起进了定安王府。此时的高子霖,也是有职位在身的,身上的官府虽然还是低等的,但是因为有了一些经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高伯第一眼看见高子霖,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他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孟昭然到王府之前,已经有人来禀报过了。江都伯遇袭,出事的马车里还有自己的女儿,出事的马车之前还是停在自己王府里的马厩旁边的。这不是养了家贼嘛不是!
苏永胜和东方平昌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孟昭然将沾了血的车轴拿给苏永胜和东方平昌看,然后就让搜王府里的下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要搜。最后,搜查到了四个人手上有伤,其中却没有七七。
木鱼和阿左在一旁看着,觉得奇怪。木鱼朝阿左使了一个眼色,阿左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左去了虞家医馆,找了莫雩。那时候,苏萦已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莫雩就那么看着苏萦,目光温柔,缱绻不散。
阿左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失神。这样的时光,就足以让所有女子心神向往了。
还好莫雩先看向了阿左,让她回过了神。
“公子,出了点麻烦。”
莫雩听了阿左的描述,笑着反问:“七七也不是傻子,她就不会假手于人吗?阿左,你们在我身边,我也需要你们聪明一些,不要凡事都只知道问我的意思。若是哪一天我又被人暗算,昏迷不醒了,你说怎么办?”
阿左立刻跪下:“属下知错,属下会注意的。”
阿左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定安王府,偷偷向木鱼传达了莫雩的意思。
把七七赶走是小事,重要的,是阿左还有木鱼处理事情的能力。
“现在怎么样了?”阿左悄悄地问。
“高子霖聪明是聪明的,以前倒是被那些书读得傻了,都没看出来。那四个人,一个是烧火的时候给烫的,一个是今天整理后花园的花草的时候不小心拿剪子给剪了。这两个人受伤,都有好些人看到了,已经放走了。”
“那还有两个呢?”
“一个说是被人撞倒伤了的,一个是在房间里被剪子给划伤了。不过被撞的那个人并没有看到撞他的人是谁,所以他也没有证人。”
公子这回肯定是想让我们两个把七七揪出来,你可想到什么头绪了吗?”
木鱼冥思苦想了好久,然后说:“我承认我在这方面欠缺了一些,以后一定多加学习。我们要相信孟巡抚,还有贺神捕。赶紧进去吧。”
阿左撇撇嘴,有些不甘心。
木鱼回去的时候,阿左没有跟着进去。里面的审讯已经进入了尾声,基本上大家都怀疑被人推倒却没有看到是何人推倒他的人。
那人名叫赵谦,名字很是文气,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大字也不识一个的人。他是王府里的一个马夫,一般是负责给宣侧妃和苏荆驾马车的。而之前那个说是在自己房间里把手给划伤了的,是孟侧妃的丫鬟燃香。
宣侧妃见大家伙儿都怀疑她的车夫,里面就不乐意了。她向来与苏萦不和睦,大家伙儿也是知道的,何况今天又和苏萦发生了争执,更是大家伙儿眼睁睁地瞧见了的。万一他们认定是她的车夫做的,那肯定就顺着路子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了呀!究竟是哪个人,居然有这么歹毒的心肠,要陷害她宣婉柔!
“孟巡抚,你这话就不对了。可不能因为燃香是你姑姑的丫鬟,你就放松警惕啊。”
宣侧妃是在开脱,也是在针对孟侧妃,想把孟侧妃也给拉下水。所以,此时孟昭然和高子霖都不适合再说什么。这个解释的任务,就自然落在了贺曜的身上。
“宣侧妃,请你看一下这个有血迹的地方,还有燃香姑娘的伤口,对比一下。”
宣侧妃随意地瞟了一眼,说道:“我看没有什么分别嘛!”
贺曜的嘴角勾起,露出了邪气的笑容,惹的在场的丫鬟俱是春心萌动,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宣侧妃,请您仔细地看一下。”贺曜在“仔细”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讽刺了她,然后继续说:“很明显,如果燃香姑娘真的是被车轴上的边角刮伤的,那她手上的伤口,应该再粗一点才是。”
贺曜说完,示意燃香把伤口展示给众人看,获得一致地点头肯定。这时,孟昭然才开口,问道:“不知道宣侧妃还有没有其他的疑问呢?”
“没有!”宣侧妃气极败坏,觉得丢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谦,手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了。她真想狠狠打那个赵谦一顿。不知道这样做会害到别人吗?
“好你个赵谦!还不从实招来!”
赵谦连连磕头,说道:“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奴才的手真的是被人撞了之后划伤的!”
木鱼的眼珠子转了转,走上前行了以个礼,然后对苏永胜还有孟昭然他们说:“奴才木鱼,斗胆想问赵谦几个问题。”
“无妨,你问吧。”苏永胜应允了他。
木鱼是莫雩的贴身小厮,一直照顾在莫雩身侧。现在是莫雩受伤,而他本人也不在,木鱼想问些问题,也是应该的。
木鱼走到赵谦的面前,说道:“我就问你一些问题,你不必紧张,如实回答就好,千万不要有半点隐瞒。现在只是怀疑。王爷、王妃还有巡抚大人都是好人,若真的不是你做的,定然也不会冤枉你的。”
木鱼这一番话下来,不但安抚了赵谦,还顺势拍了苏永胜、东方平昌还有孟昭然的马匹,当真是一举两得,是个会说话的奴才。
赵谦听了木鱼的话,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重重地点头。“你问吧,我一定老实回答。”
于是,木鱼开始他的问话。
“你说你是被人撞到了地上才划伤的,那你是在哪里摔倒的呢?”
“在马厩那儿。”
“你摔倒之前,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是闻到什么味道吗?”
“没有。”
然后,木鱼又走到了赵谦的后面,用手掌和拳头分别在他的被上重重地按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被推倒的时候,可记得是哪一个感觉吗?”
赵谦冥思苦想,整张脸都胀红了,却也没有想出来。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我真的是被人推倒的!”因为有一个问题给不出答案,所以赵谦很慌张,也很害怕,就怕因为这一点又被他们怀疑。
此时,高子霖说:“你别害怕。这个问题,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贺曜也附和说“是”,木鱼才露出了笑容。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分量是不一样的。
“贺捕头和高公子说的正是。所以,赵谦,你只要继续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赵谦松了一口气,精神也放松了一些。
“你真的没有看到推你的人吗?一点也没有?”
“真的没有。虽然摔得很重,手也划伤了,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马上站了起来,却没有看到人。”
“那你摔倒的地方的附近,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呢?照你所说你真的是马上就站起来了,那么那个推你的人应该是藏了起来。”
赵谦回忆了一下,说:“我是在马厩旁边摔的,能躲的也只有马厩了。”
外头躲藏着的阿左立刻想到了什么,眼底全是兴奋的光芒。
木鱼聪明的在此时点到为止,然后转身向苏永胜等人行礼,道:“多谢王爷,奴才已经问完了。”
苏永胜点了点头,对木鱼很是赞赏。
“高伯,高嬷嬷,你们分别去查看,看看谁的身上,沾染了马的味道。”
一圈紧张而快速地检查下来之后,高伯和高嬷嬷都说除了在马房那边上工的人以外,并没有人身上有马的味道。
在马房上工的那些下人纷纷跪下,说自己绝对是清白的。
阿左眼珠子一转,转身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走进了大厅。
“王爷、王妃,奴婢斗胆说一句话,如果木鱼的推测是真的,那那个故意推倒赵谦的人可能是洗了澡,不过却来不及洗衣服。只要把每间屋子搜一遍,就水落石出了。”
东方平昌叹息。定安王府那么大,怎么能说搜就搜呢,而且传了出去,定安王府的颜面何存啊!不过,这也不失一个诈胡的好办法。
阿左也不傻。如果她直接把七七的衣服翻出来,目标那么明确,是会招人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