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大地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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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引子

耶稣在《圣经》里曾说过:品性纯良的人将继承大地。

鹿城监狱的门外,细雨淅淅沥沥。暗压的天空,向人们展示这个季节年年如是的阴雨绵绵。无神的沥青路摊在两行高大的松针数中间,扭着狭窄的身子延伸到监狱的铁门前。松针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留下来的,皮厚、根厚、尘厚,像坚守的卫兵,也像戴铐的囚徒。铁门是带锈的铁门,一如既往冷冰冰,仿佛不会打开,也不愿打开;与旁边警卫室紧闭的窗户倒显得很般配。

沥青公路面的柏油已经很稀薄,露出的碎石有不少已被冲刷到路边,依稀能看到两道车轮痕迹。这里车不多,偶尔出现的一辆或几辆也是来去匆匆,伴随的就是铁门关闭的哐当之声回荡在空气中。

我背起自己的背包,由狱长伴着,沿着走廊走向狱门。狱长是个平头的中个子,看样就知道是参过军的。今天他戴了警帽,微笑着打开了面前的铁门,我的记忆中他只带过3次帽子,有一次是他刚来上任的时候。他有点不舍似的扯了下我衣服的皱巴,“不容易啊,出去认真做人!”

我两眼眯成一条线,对他回敬一个诡异的微笑,他愣了下,然后格格笑了起来,“啊。职业病,职业病这是。嘿,不说这话心里不踏实!”

我伸手与狱长紧紧握了一下,转身迈出了这个久违的大门。

刑满出狱的囚徒跨过门槛后必做的事情是: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再想办法证实自己没有做梦。生命之路在这个转折点重新为他们打开。

站在小雨中,正当我打算深呼吸的时候,我马上被另外一幅景象吸引住了。两旁肃立的松针树本来木然的直指天空,树尖仿佛触及到低压的云被,在这无风的季节,它们也别寄望细雨能洗掉顽积了几十年的尘匛。然而,就在我踏入沥青路的一瞬间,暗绿的松针叶层好像受到某种微冲击波的激发,树身开始微微颤动。颤动的轻微让你感觉不到它有变化,但它却在变化,一切自然展开,树身蓦地像变得轻盈、蓬勃;附着在树叶上的尘土和泥匛开始松动、随雨水剥下、滴落。刹那间,松针面的颜色开始丰满起来,暗绿变成明绿,一丝丝,一缕缕,释放着活力,焕发出生机,没有阳光却明艳照人。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靠近我的松树换脸了,紧邻的树换脸,后面的树、再后面的、再后面的、一直延伸到至公路的远处。

空气也立马饱含了新松的清香,令人不得不贪婪的大吸。伫立在路中间,雨开始湿润我的头发,我知道这些绿色的生灵是有话要说,但如此的声势实在是我生平少见,一件超乎我想象的大事估计马上要展现在我眼前。

普通人的举措,既不动风,也不动雨;略有修为的人出没,若稍聚意念,会有气场相伴,运风驭气,能感应亦能震慑;如果是能人,更是内敛于心,来去无踪,只有动真格的时候,才来个地动山摇。然而,即将要出现的东西,虽然没有让人感到多大的气势,却令这些老年级植物如此兴奋和躁动,不用气而直指心灵;植物是最不会掩饰的,这可是来自植物自然生命的真心赞颂与和应,是一种共鸣,而非能量场。如此效应是道行高手办不到的。它们预示着一件欢庆的事情。天,是我的喜事,还是谁的喜事?我期待着这神光初现般的接触。

远处传来汽车开动的声音,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从拐弯处缓缓驶入我的眼帘。车停在不远处,前车门打开,一个棕发女士率先走了出来。

她是位外国女士,身穿枣红色的衬衫,脸带微笑,双手轻放身前,非常优美,迎着我缓缓向前。我忽然觉得她的笑容是如此亲切,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

她开口了,笑容是那么明亮,用的是很纯正的国语:“将军,很高兴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