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看来我们只能睡大街了,我们要留着点钱吃饭。”田妞苦着脸道。
“都是我的错,害得你在家乡无处容身,我真不该让你陪我来京城受这种罪的。”莫凌双眼泛红,满眼自责。
“别自责了,这是我自已的选择。”田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要不,你去找那位将军吧!让他接济你,你就不用陪我睡大街了。”莫凌目光期盼的看着她,出着主意。
田妞直接摇头,“我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你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吗?他一定会感激你的。”莫凌不解的问道。
田妞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我想要他报恩,在军营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的身份了,我想要的不是他的可怜,如果我真得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一定要活出一番模样来,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面前。”田妞的目光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之色。
莫凌惊讶的看着她,懵懂的心似乎隐约明白田妞的心思,他不由佩服起来,这个女人,比他更加坚韧玩强。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都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田妞撑着下颌,看着眼前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她的内心更加坚定了,她终有一天,要在这城都之占有一席之地。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田妞这一晚和莫凌选了一个安全的街角,裹着一条被子睡觉,田妞睡不着,她抱着膝,目光望着天空闪烁的星子,此刻街巷空旷无人,只有那清爽的春风裹夹着一两片落叶时而翻滚在半空,时而落在幽长的路径上,田妞的内心在澎湃着,她不曾想过,自已有这样一天,会离轩辕绝如此的近,却依然遥远。
几个醉汉的声音从远至近,田妞的内心不由惶恐起来,她抓紧了身上防身的一把匕首,手心里冒出了冷汗,莫凌也听到了,他朝田妞道,“快点睡下来。”
田妞钻进了被子里,两个人紧紧的挨着彼此,只希望这三个醉汉没有发现他们,醉汉的声音渐渐的到了身边,他们在大声的聊着胡言乱语,突然,一个粗汉啷呛的踢到了田妞他们的被子,那醉汉借着朦胧的月光瞧了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几脚揣下来,“敢挡大爷的路,找死。”
这一脚都是揣在莫凌身上的,田妞也惊恐起来,莫凌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那醉汉发泄了几脚才离开,等他们的声音远去,田妞掀开了被子,心疼的看着脸色痛苦莫凌,“你怎么样?”
“没事,还顶得住。”莫凌咬牙出声。
“别硬撑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给你看看。”
“真没事,这两脚还要不了我的命。”莫凌故作无事道。
田妞突然有一种想要大骂的冲动,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大声说话,否则,遭来其它的危险就惨了。
第二天,田妞查看了莫凌的左边的肋骨,已经青紫了,昨晚没有及时的治疗,此刻,一碰就疼,别说找工作,莫凌此刻都成了一个伤者,需要医治。
“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行,不能浪费这个钱。”莫凌咬牙强忍道。
“那怎么行?要是担搁了上药,你这伤说大不大,不及时治疗,这辈子都会受影响的。”田妞坚持,硬拉着他起身,把被子卷起背在背上,莫凌虽硬气,但拗不过田妞的劝道,这让他羞惭不已。
田妞带着莫凌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由于急着给莫凌救治,她也没留神上面的牌号,福春堂,这是京城里有名的一家百年老号医馆。
“请问你们要看什么病啊!”坐在柜台上一位伙计问道。
田妞出声道,“麻烦给我抓几味药材。”
“药方呢?”伙计见她一副穷酸的模样,便有些不奈烦了。
“我没有药方,我说给你听。”
“那不行,从我们这里抓出去的药,都必须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开得药方才行,我们对客人可是有留存的。”伙计一脸冷嘲热讽道。
田妞有些气了,回道,“放心,吃死人了,我也不会找你们赔偿,你只管给我抓药就行,钱我照付给你。”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以为这药是乱吃的?我说你是抓药害人怎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号,我们福春堂那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字号,你想吭我们,找错地方了。”伙计凶悍的哼道。
田妞真得快被这个人给气得抓狂了,她咬唇道,“你们这里也有大夫,那叫他出来给我开方子。”
“今天坐镇在这里的,可是我们家的二公子,想请我们二公子看病,你什么身份啊!我们二公子看得可都是富贵人家的人,你们这种平民百姓也配。”伙计恶毒的讥嘲道。
田妞杀了这个伙计的心都有了,她大力的朝柜台一捶拳,“有完没完,我让你们的客人,这就是你们百年老字号待客的方式吗?”
身后的莫凌见状,忙上前拉她道,“妞儿,我们走吧!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不稀罕。”
“我偏不,我就是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我凭什么不能抓药。”田妞便较上劲了,她最恨这种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的人。
“嘿,我还说你来劲了,你砸场子胡闹也要挑地方,你敢在我们福春堂闹事,吃官司也得吃死你。”伙计一扔算盘凶神恶刹道。
也许是吵得动静大了,一旁几个柜台的伙计也忙过来帮忙,纷纷目露凶光的盯着田妞二人,来来往往抓药的客人也纷纷侧目,看热闹一样看着这个粗衣少年,有得同情,有得则看笑话。
“看看,这人想在福春堂闹事,我告诉你们,今天这药我们不给抓,还要把你们抓起来送给官办,让你们蹬大牢去。”那伙计得意洋洋的说道。
田妞的火气被大牢两个字硬是压了下来,她咬紧牙关,准备离开,却在这时,一旁的锦帘后面迈出了一道锦袍身影,温润的嗓音透着几丝威严,“在吵什么呀!我里屋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