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带太多,带两身衣服就好,那里什么都有。”轩辕绝叮嘱道。
田妞回头问笑道,“你在那里有个温泉山庄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带你去泡温泉?”
“要不要叫上爹娘?”田妞觉得有这样的好处,不能忘记公婆。
“娘的皮肤受不了那里的温水,爹怕是没时间,我们这一去要久一些,至少要半个月。”
“玩半个月?”田妞的眼神再亮了几分,然后,再冲回他的怀抱,掂起脚尖又在他的侧脸快速吻了一下,“我好期待了。”
果然,田妞兴奋得连午饭都吃不下,到了下午,田妞只带了木灵一个丫环在身边,轩辕绝也只带了一个家丁,四人便出了府门,玩去了。
身后王妃与王爷目送他们离开,王妃心疼道,“难得他还记得放下朝政休息一阵。”
王爷嘿嘿一笑,朝她道,“夫人,我也得出去办趟差事。”
“你去哪?”
“我不出京城,下午就回。”
“那小心些。”王妃关心道。
轩辕荣点了点头,步出府门走向了门外的一辆马车,这是一辆外帘极为低调的马车,马车一路向前行,穿过了热闹的街道,最终驶向了刑部的牢房,此刻,牢房外一个中年侍卫朝他拱手道,“王爷,您来了。”
“一切都按排好了吗?”
“都按排好了。”侍卫点点头,迎着他进入。
轩辕荣的心情不由有些激动起来,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跟着此人进入,走过昏暗腐臭的外牢,进入了里面的稍安静的石牢,那侍卫指了指最里面的石牢道,“您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轩辕荣的目光闪烁了几丝光芒,他缓步迈了进去,一步一步就如同迈向过去的不堪回首的回忆一般,很沉重,很艰难,可又透着期待与欣喜,纪候爷的遗孤,是真的存在吗?
暗牢之中,此刻燃起了火把,光亮的视线令轩辕荣的目光一亮,紧接着,不期然的看见了石牢里倚坐着的一道白衣身影,只是光线传达不到牢中,只依稀看见他坐在那里,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叫展璃?”轩辕荣掀眉寻问。
“王爷找我有何贵干?”里面传来一声极阴沉的男声,听着甚是冰冷。
轩辕荣听着这道声音,内心隐隐抽疼,如果这真得是小时候他所抱过的那个孩子,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让他成为如此阴冷性情的人?他还犹记得那孩子笑起来的眼睛,十分清澈明亮。
“我……本王就是来看看你……”轩辕荣的声音略透着一丝哽咽。
“来看我?”黑暗中的声音有一丝疑惑。
“你站出来让本王看看。”轩辕荣的语气透着一丝命令。
“王爷,只怕你现在命令不了我了。”里面的展璃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孩子,快让本王看看你。”轩辕荣的语气有了一丝激动。
昏暗中展璃的身影明显颤抖了一下,冷笑道,“王爷,您这是为何?”
轩辕荣叹了一声道,“本王只想看你一眼。”
展璃似乎被他这种情绪说动了,他缓缓的站起身,他的身体四周传来了铁索滑动的声音,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迈入了火光之中,披散的墨发之下,一双幽深冰冷的目光直逼轩辕荣的眼底。
轩辕荣微微瞠大了眼睛,看着走过来的身影,看着他身上凛冽如刀的气息,还有那张与故友七分相似的英俊面孔,他仿佛一下子跌进了回忆的泥潭,挣扎不出来。
“非凡……”他看着展璃,喃喃的叫了一声。
“王爷,您老糊涂了,我叫展璃。”展璃看着轩辕荣的表情,神情间透着一丝疑惑,轩辕绝的父亲怎么会来探望他?还是这样一副内疚自责的表情?
轩辕荣在来的时候,曾想过,到底这世界上真有纪候府的遗孤吗?那个孩子真得活着?即便活着,此时也该有二十多岁了吧!即便他也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看见暗黑中那个眉骨与当年的纪非凡极度相似的面容时,他的内心震颤不已,也激动得眼眶泛起了热泪,是纪非凡的孩子啊!
“孩子……你受苦了……”轩辕荣伸手握住了栏杆,目光热泪盈眶的看着展璃。
展璃却被他的话吓得后退了一步,惊愕不莫的看着他,“你认识我?好像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吧!”
“你可知你自已是何人?”轩辕荣苦笑一声道。
展璃微微睁大了星眸,“你知道我是何人?”
“知道,本王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的身世……”
“我爹娘可在?”
“不在了。”
“那我家在何处?”展璃神情激烈的上前一步。
“覆灭了。”轩辕荣艰涩的出声。
牢房里,展璃的面容惊骇变色,怔怔的后退回到了草席之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何事。”轩辕荣慎重出声道。
也许秋天不像春天那样百花争艳,芳香怡人,也不像夏天那样火热艳烈,也没有冬天那么纯净美丽,但秋天有一种颜色是天下一绝的,那就是红。有人说枫叶和秋天谈了一场恋爱,才会脸红,远远望去,像朝霞,像画师手中精心调配得色彩,把整片山都染红了,等风吹来,枫叶像红色的雪一样,飘了下来。
接近了三个时辰的行程,田妞和轩辕绝到达了一个名叫热水的小镇,但见小镇下面落户着几百户的人家,在山脚下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好似挤成了一团的麻花一般,田妞见此壮观情景不由惊讶不已。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家。”
轩辕绝笑道,“那可不是人家,这里以往的村民早已经搬走了。”
“那些房子是谁的?”田妞看着那一栋栋比邻而居的阁楼小院,屋子虽小,却建造得极精致优雅,的确不像是平民的住房。
“这些阁楼小院都是京城里有钱有势家官家别院,自从太上祖皇开缰僻土建立楚汉国,便把这一片山域列入了皇家园地,在山顶建造了一座皇家温泉,后来,王家贵族也纷纷效坊,在附近划得一块地皮建别院,再后来,连京城权贵也都想挤身以此,把能将别院建筑以此当成了身份攀比的象征,有得天价购买,有得请皇上御赐,长此以往,便有了眼前这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