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她扶住我,带着哭腔又朝外面大喊:“来人呀,快来人呀——”
西门庆首先跑了进来,也像春梅那样,吓得大惊失色,脸色变了。接着是好几个太监宫女,每个人都吓着了,面无人色,齐齐恐怖地叫:“娘娘!娘娘——”
倒是西门庆反应快,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一个小太监急怒攻心的大吼:“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叫太医!快呀!”又再对着另外一个太监说:“快,快去告诉皇上,娘娘,娘娘出事了。”
这个时候我的血越流越多,我的身子,地上,全是鲜红的血。我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干了,我快不行了,我甚至感到我浑身寒冷起来,人很累很累,很倦很倦,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人和物扭曲着,时而远,时而近。
终于,我一阵黑暗,身子软绵绵地跌倒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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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朵里,涌进春梅一阵阵惊恐带着哭的声音:“娘娘!娘娘你醒醒呀!娘娘!”
我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映入我眼中的,是春梅一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而武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床口,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红着眼睛,一张脸憔悴,表情痛苦,悔恨,而又焦急万分。
看到我醒来了,春梅又哭又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娘娘,你醒过来了!娘娘醒过来了!娘娘没事了!娘娘没事了!”
武大郎紧紧抱了我,泪水也落了下来:“淑妃,你醒了!”
我躺在床上。我左手手腕上,在我自残的那个地方,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伤口的地方热辣辣地轰痛着,就像要断开了的感觉。我略略地动了一下,手指还可以弯曲,没变成残废。
此时,天已暗下来了,窗外的夜出奇的黑,深沉而宁静。房子里有红烛燃着,四周荡漾着一片红光,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有风吹了进来,烛光便摇拽着,周围的景物,突然的变成得影影绰绰,面目模糊,又仿佛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