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池南苑比在宫中自由得多,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那么多的规矩。
我们住在南苑的东部宫殿区,虽然不大,却也金碧辉煌,厅堂轩室俱全,山石重峦堆秀。围墙下,有与西湖连通的沟渠,还有朝房、茶膳室,寝宫,再后边是玲珑别致的东湖。风光无比秀丽,颇具江南水乡风韵:团泊的碧水清流环绕山石林木间,楼阁曲廊掩映于苍松翠柏中,瑰丽辉煌,典雅幽静。
我很喜欢这儿。
这儿给人一种人间天堂的错觉。
周转的景色很美,有高大的绿树,五颜六色的鲜花,青青的小草,空中还有可爱的小鸟欢快的唱歌。我每天都和武大郎一起骑着马,驰骋在广阔的田野。马蹄轻,马蹄疾的,一路上,仿佛腾云架雾似,整颗心就像放出笼中的小鸟,又像自由奔跑的风。
那天,我和武大郎并骑着马徐行,在郊外山清绿水的地方散步。我在戎装外面,披了一件绿色的锦缎披风,那绿,很嫩,像是要滴出水来,是春天的那种颜色,更衬了我细白的皮肤,一张脸如花那样。
我看到武大郎望向我的眼眸里,轻轻地闪烁了一下。
在武大郎如网的目光中,不知为什么,我莫名的心跳就加速,就闹起了个大红脸来——晕死,近来我老是爱脸红。
我这种反应,心理学上叫“受惊”:凡是生疏的,缺乏经验的东西,都会导致人类的疑虑和害怕。心理影响了神经细胞,和心脏节奏。我心跳就加速,脸红的时候,就会产生焦灼,血液沸腾,仿佛酒醉那样的感觉,整个人会接近溶解。
为什么会这样?好生奇怪。
“淑妃——”
“嗯?”
“淑妃——”
“嗯?”
“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叫你一声而已。我感觉现在,就像作梦一样,好像很不真实似的。”
武大郎没有称“朕”,只是说“我”。
我朝他看过去,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这笑,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如春风。
路过一间农舍,远远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站了在水井旁洗菜,她的丈夫则在不远处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