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使侠传说
49109000000001

第1章 瞬间转移

公元前3000年,z国c市,时间指向爆发前夕。

一片宁静与世隔绝的冰火城,此刻群山叠峦,星辰汇聚,给这座千百年来本就世代纷争却以和谐著称的墟城之都,月色朦胧遮掩了整个天地。

这里,洪荒猛兽时常出没,扎堆成排的修真邪人隐藏在茂盛森林,他们或许是寺庙里念经和尚,院派的武术高手,广场舞大妈,公园的太极掌门人。说起来稀松平常,都是城中见过的普通大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民工脸,总能让你想起搬砖在民间,城管收摊谁敢争锋。

这里的湖水山间,同样属于稀有物种的天堂,一修成仙一念堕魔,凡此潜炼,必然引发人畜之战,进而瘟疫肆虐,但人类是主宰物种的管理员,生生不息循环不灭。

这里的地底世界,多彩缤纷,异景奇现,分为鬼城、罗刹界、妖域,其中上古遗址最为灵气,占有一席之地与三敌抗衡。

这里也是现代战争的始发地,曾经万年之后归墟毁城,一派劫后余生景象,恹恹不振。

毕竟空中渠起隧道,半透明的高速桥、艺术雕塑感的楼宇大厦,就像凭空而建,底部隐形于云层,没有山峰支柱,那悬浮的天空之城,如同浮萍般,无可撼动。

当一缕阳光升起,无限光芒透过天之都坚硬外表铺撒开来,网兜似地从c市穿越绵延数万公里的著名山脉、海峡站、沙漠绿湖,最后折回常见的小型城市,洒在一个小镇上。

秋叶飒飒响的江边,古色生香、沉郁森严的客栈住满了旅客,江中船舶划桨,船上张灯结彩,站在船头的姑娘们以歌唱诺:“是哪个来推我嘛?”,边节奏敲打腰鼓,两人结队送着服饰花红的新娘,戴红盖朝三室两厅的竹排上走,那边男儿们吹号,齐刷刷摆跳,抬轿子颠唱:“还不是我来推你嘛!”轿子里服饰喜庆、戴圆帽子的新郎早被颠得摔出了轿子。

新郎脸晒得正黑,眼看天,嘴角搡了支烟,一手揪住年纪较小的胖子,道:

“你姐喜欢我,嫁都嫁了,俩口焖房里,生米煮成熟饭。我说颠轿子颠那么浪,把哥整出腹泻了,是不是对姐夫有意见啊?”

哄笑声起,胖子翻了白眼,发现平时挺老实朴素的乡里邻亲都在冲他笑,这怎么行?必须讨回点公道,手一抹中分头指尖顺捋,挺腰凸肚跺了两下脚,道:“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笑个屁呀,再笑笑自己没文化,别你家有妹子让胖哥当充气娃插了,谁都是娘肚子里蛋,你们哪个妹伢子像甜瓜,甭说哈密气球,学生我都收了,还怕下狗窝…单哥哎,有鹰么?”

“滚犊子!”新郎单战一手拔拉开胖子痴迷的脸,说:“队里就给一个月假,我上哪给你弄批火铳?光买家具送套房花了70万,说不定哪天任务找我,肯定要打仗去了,到时候你姐守活寡,那不闹笑话么?”

切!谁帮你照看孩子了,自己组队玩不行啊。胖子哼了声,吹着呐嚎上了,单战乐呵呵被人群挤着推着,和新娘一起撞倒在竹排上,来个男抱女,一揭红头盖,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都是尖叫,呦呵,这小媳妇脸儿美,细腿肉嫩,嘴巴小,胸部圆,馋得人想摸两把。这不,嘴对嘴啃苹果,单战牵着新娘手,跨过火盆,交拜天地,进了船屋关紧门,点上蜡烛,搁婚床一躺,就算入洞房了。

街边炮声隆隆,送礼的挨肩挑,队伍快赶上车辆护镖了,领头的开着悍马,后面跟着QQ、丰田、一汽大众、越野、宝骏、电动,下车随礼的拿着请帖,朝江中竹排搭建的餐桌过去,酒席台收信一样收请帖。还有空降伞兵慕名投帖砸司仪,让门卫拦在镇外,像这号蹭吃蹭喝混赖账,冒充新郎朋友一概拒进,可是人多架不住好话,又是现钞又是烟酒,也就挥手放行,安排了偏桌。

“单战!单战!带媳妇出来让妈看看…噫呦,没醒呢?喂、喂,赶紧麻利点儿,你岳父可来了,别怨我没提醒你啊,一瓶茅台配根鞭,要没有醉生梦死,他不认女婿了。嗷呜…”

“我草!别嚎了,大白天不好好叫菜摆桌椅,好酒好肉招待人,找老子爆你菊花么…谁来了啊,少拿家长吓唬哥,你就是搬凳请大队,老子还不兴伺候呢。”单战虎着脸开门,穿好衣系扣子整了整帽沿,一瞅兄弟满嘴白牙、毛脸猴腮那德性,提紧裤腰带就来气,边拳头擂了他胸膛,骂了句:“人呢?”

“那边,竹排主座餐有个阿姨穿丝袜就是,和胖叔说话呢…嫂子、嫂子,扣子没系呀,我能进来坐会儿不?谢谢啊。”一指不远处,他道,眼睛迷离般盯着新娘雪白的脸、柔嫩的手。

有些不悦,新娘忿意回瞪了一眼,抄起鸡毛掸子,掷道:“看什么看?一上午没看够想着偷窥,特么滴都这德性,滚!你个王八犊子。”

“别、姐姐别踢我啊,就进来歇脚,啥也没干呀。”

“大爷滴,瞅这么个阿姨能是我娘?虎狼女人都算名媛了,让你开福特接咱妈过来,这倒好,油钱省了,直接找个托。门后仓库那件纸皮箱,尼玛再找劳资办货,小心偶睡你…”

大耳刮子抽过来,连踹带揍,周华抱头鼠窜,拍开了他的咸猪手:“擦!搞基伤不起,下回兄弟抱成团,好歹都是苦逼,就不搂白富美,也得把你这个光棍拖下水,切!等着啊,我叫人…”说着躲仓库找货去了。

“老单,这才几天你又回大部队,以后孩子出来,都不知道喊欧巴了,要不军区申请个退伍证?反正别个回炉差不多两年,恁连里五年老资格,领导不至于揪住荣立过集体三等功、个人歼敌特授一等奖的老兵呗?放弃部里根红苗正的尖刀连…”

“谁知道我在陆军支部服役啊?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王牌特种兵,我倒是呆腻了想回来,可骨子里那种血与铁的洗练,搁哪个舍弃没法逃脱不是,再说即便改头换面,照样让人脚底抹油,拖回去受虐…筱筱啊,咱就一礼拜度蜜月,要生了猴子,我怕磕着碰着,单家没了后。”

一说这个,张筱筱听得脸红,单战搂着她细腰揽过来,手贱轻划过胸前扣摸了把,张筱筱拍开了,叱道:“贱人,你再摸,当心本姑娘一刀切!让你一辈子太监。”

酒席开铺,礼花炮响时乐队敲锣打鼓齐欢鸣,上菜摆酒的、端盘呦喝的,人群一片杯盘狼藉,一排又一连串桌,纷至沓来酒足饭饱而去,两人像硬汉配美女的新郎新娘,忙乎上了,认认七大姑八大姨串亲戚走走桌,跟上访查水表似的,见谁服饰光鲜,逮谁要红包,一宰一个准。

是夜,散桌后,月更圆了。

一家子走在竹排江上,木筏船只搭建的宽阔船篷,客厅那么大,外面挂着3米多高的纸灯。

“儿啊,咱父子俩多久没喝酒了?也有五年了吧,那时候你赌气耍性子,17岁离家踏上当兵路,爸那会刚好饭店破产,惹了一屁股债,我是打工硬撑过来的,你娘又不在我身边,我常常每个夜晚想她想得哭醒,后来部队上有个徐连长支援我,说是受你委托,每个月拨3、4000,那时候我就晓得你在部队太苦了,还要挤工资,傻孩子,爸就贱骨头一个,哪用那么多钱…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将来存够了钱买房,老子们单家娶个城里姑娘,把儿子一生,要多拽有多拽,看谁还敢欺负单家带把儿?”

五个人围着桌,单战爸一口干掉剑南春,喝得醉意朦胧,一拍大腿,谈兴颇高,眼泪刷刷落下,那姿势看样要耍酒疯了,单战一手推过酒杯,自己也是一口喝掉,喝得血气上涌,说道:“爸,能别喝酒就别喝了,省得你老是萱萱、萱萱喊,我妈不在了,您得看开点,这不阿姨陪你解愁么?有啥想不开。”

“少拿你酒鬼老爸涮我,筱筱就是生了带把儿,孙子得姓翠!”

胖妈兀自不服气,瞪眼叫嚷上了,指着单战爸鼻尖骂道。可不料单战爸睥睨看了眼,不屑道:“亲家母,外孙不算孙,放屁都不响。我是正主你是偏客,再有理那都白搭,老子生儿子儿子生孙子,单是孙子姓,旁门左道孙女姓得,孙子可姓不得。”

言罢单战爸和筱筱妈互掐架了,凑一块玩麻将斗地主,叫庄、喝酒划拳猜谜底,然后揪着胖子衣领撒气。

两人互看了眼,单战直说估计猴子将来一出世,得被爷爷姥姥唠叨烦死。张筱筱只说了句没被打死就不错了。胖子搁那让妈和叔叔扯脖颈,喊着单哥,回头喊着姐。两人没理,踱步到外面去看星星,妈蛋!还是我姐不?尼玛,单哥真不仗义。

又一个晚上,宁静夜色中天际冲出无数颗光尘,形成流星雨。

渐渐地越来越耀眼,单战发现不对劲了,有种不祥预感,那拖着尾巴直挺挺向小镇山头坠落,远处隐约可见的蘑菇云般光彩流溢、血红血红地恐怖,半空中传来咆哮的吼声:

“你就是单战?传说中一刀斩龙挑筋断骨,吃了龙珠的那个单战?我道哪个江湖人信口瞎编话儿,却原来是个貌不其扬的士兵,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别以为娶了媳妇隐居深镇,三界的时空之门,吕某穿星辰、掠日月,自不放在眼里,只是似你这厮偏闯禁区,夺了老子从小为伴的龙兽坐骑!”

来者一身雪白火袖衣,邪气环身,满脸刀削般显得鼻高、眼睛锐利,他怒发冲冠,腿下的血驹仰天长啸,挥汗殷红,手中方天画戟自天际刺来,夜空里劈波斩浪,犹如灵蛇当胸咬穿。

血从手中溅出来,洒得衣襟都湿透了,张筱筱脸色苍白躲在身后瑟瑟发抖,单战死死地攥着非凡之枪,同样眼神凌厉盯住对方,一拳迸开无形之刀,那是一把足斤重、刀身寒冷袭人的诛仙变,他在想,纵使拼了命死不足惜,也要冲出小镇,为心爱之人找到避难所,最起码不会牵连一家子。

心中笃定,手里诛仙变却是砍得更狠了,刀和戟擦出火花,劈、卸、刺、扫、撩、扣,周围一连串的树排,俱被他两无形气场震断成两截,忽然身影分闪,挺戟来个腹背攻,单战脚踏泥地,塌出一块洞坑,当即握刀一竖一横,幻化成眼花缭乱的千百道光影,随手猛挫,弹开了那人的方天画戟…

铿锵声响,斗得正酣,一股战栗涌上心头,单战猫着腰肩抵戟尖,脸上豆大的颗珠汗夹流背,手心都湿了,凝结的血不断外溅,整个人疲惫得脸色苍白,呀声喊着,借脚蹬凭空翻腾。

飕飕飕!

宛如支射箭,你分身挺戟,胯下一匹血红白马,武林中罕见、世上无双的百步穿杨。

我手执诛仙,削铁如泥刀锋破斧,凌波微步虽是后移,尚可挡得百招之内,江中湖心必取首级!

“慢着!你姓吕名布,字奉先,汉朝时董卓的御用武将兼义子,平生所爱唯貂婵,后杀了董贼匡扶汉室,被曹操及其诸侯围困,城楼上头颅已割,尸体没有得到棺椁掩埋,相传飞升早已跳出五行,不受三界管辖。”单战惋惜道,一刀卸开袭来的戟穿。

“哼,既已知道吕某何处来的,想必上古规矩你总该明白,得罪火龙吞珠者,死!”

刀已收敛、方天画戟却是不容分说,九九八十一式枪法经他施展,虚晃为辅,点杀助攻,竟这般狠辣刚猛、秒戳无穷,打得单战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势如破竹,不住后退,地上给他脚跟拖沓得塌了齐肩高的裂缝,一直百米冲刺才觉得踏在湖面上。

“不好!战哥哥胸口喷血,纵使大难不死,恐怕也是武功丧失的寻常人,怎么办?我又不会诛仙变,上去只是送死,难不成要我扮演貂婵、他会放过老单?可那样一来,岂不成了这个吕布的小妾…”

张筱筱绝望了,当她看到吕布的方天画戟刺进了单战的胸膛,贯穿伤的洞窟窿透明,整个人躯干像被抽了血,肉躯虽在,却是如同一具尸骨未寒,眼神空洞,肌肉颤震,全身皆是汗珠结痂,脖颈被指甲乌黑、毛茸茸强硬有力的手臂手掌抓拧,两颗月牙形的尖牙正咬着单战的颈动脉。

此刻湖心漩涡,惊涛骇浪,水声洪流,一正一邪悬浮空中,吕布身周的光环将水面漩涡,照得诡谲可怖、血红得光彩斑驳,他玩味地吸着血,单战早就死去一般,垂死挣扎。吕布眼神寒冷,瞥向天际黑夜中乌云遮叠、雪白得发亮那圆明月,符合千年来尸魁特有的吸日月之精华、采天地之灵气。

“住手!你这个活着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死后千年流传的吕奉先!”

张筱筱万念俱灰,信步跑到湖岸边高喊,哭泣感人,声情并茂。

“你、你见过吕某?不可能,我的貂蝉不可能这么萌!?”吕布蓦然看见这美丽女子冲自己尖叫,手放开了单战,改骑马儿脚踏云朵凯旋归来,一下来就搂着张筱筱,问道:“你果真是我的貂婵么?怎么这般年轻,不像以前风韵犹存、柔情款款的那个貂婵啊?”

“讨厌,怎么这么说人家,你造么?凤仪亭相约,董贼对我欲图不轨,要做那个、那个强暴之事,是你奋不顾身,单枪匹马赶跑了老头儿。贱妾这才得以脱身…”张筱筱嗔道,捶打着吕布胸膛。

这话说得,把倒栽葱掉进湖心漩涡的单战气背过去,脸红到了耳根子,你妹还是不是我女人!?勾搭都不分场合,特么滴夸他英雄救美,是貂婵约吕布来凤仪亭偷情好么?

“我不许你骂自己贱妾,吕某的女人,怎么当不得爱妃?此生非你不娶…”吕布半遮了她的嘴,暧昧说着,慢慢凑嘴过来,吻。

“ntm够了!老子是现代人,你特么都屎了3000年,还穿越时空之门演一场绝恋,找屎!”

单战开始活过来,热血沸腾,左手扣诀,嘴里念动咒语,右掌伸向漩涡,一召唤,那把诛仙变蹭声蹿上来,电光火石般回到他手里。

“来的正好!”

吕布飞身骑马,掉转绳头,挺戟迎战。

两人又是水浪激战,空中如同隔膜的结界碰撞,响砌环宇,势如雷电,万千光芒俱使周围10米内的花草树木枯死了,很多竹排船帆迅速燃烧起来。

乌烟瘴气中,单战闪身疾冲出来,抓住张筱筱的手赶往那个湖心漩涡,光束之间有条纽带,他双手展臂,阴阳合卦行走太极步,一刀立于漩涡间朝高空不停钻探,终于破开了形似时空之门的无形洞天,两人立即被吸收进去。

等吕布空中驾马,流星赶月般追过来,发现单战两人消失不见了,这才疑惑说道:“不是时空之门,难道是?瞬间转移?观他身法,似乎师承韩萧子的乾坤派…哼,且留你几日性命再取,等着吧,鹿死谁手,鬼城见。那个民间女子,何以貂婵如此之像?罢了,巧合而已…”

驾马扬尘而去,遁入云空夜色中消散。

江中的渔民抖嗦着腿出来挑桶水,唤狗叫人拿来网兜,人群慌慌张张扑灭了火,湖面上渐渐恢复了点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