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冰鉴全鉴(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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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情态第四(10)

英国科学家法拉第说:“如果你想了解你的朋友,可以通过一个与他交往的人去了解他。因为一个饮食有节制的人自然不会和一个酒鬼混在一起;一个举止优雅的人不会和一个粗鲁野蛮的人交往;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会和一个荒淫放荡的人做朋友。和一个堕落的人交往,表示自身品位极低,有邪恶倾向,并且必然会把自身的品格导向堕落。”一句西班牙谚语说:“和豺狼生活在一起,你也能学会嗥叫。”

即使是和普通的、自私的个人交往,也可能是危害极大的,可能会让人感到生活单调、乏味,形成保守、自私的性格,不利于勇敢、刚毅、心胸开阔的品格的形成。甚至很快就会变得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丧失原则性,遇事优柔寡断,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这种精神状况对于想有所作为或真正优秀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与那些比自己聪明、优秀和经验丰富的人交往,我们或多或少会受到感染和鼓舞,增加生活阅历。

与优秀的人交往,就会从中吸取营养,使自己得到长足的发展;与品格高尚的人生活在一起,你会感到自己也在其中得到了升华,自己的心灵也被他们照亮。

如果马克思没有选择恩格斯这位真诚的朋友,他恐怕就不会在社会科学领域里建立起他的理论学说,也就不会有伟大的著作《资本论》。

朋友之间的行为总是互相影响。善行总是产生无数的善行,就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会产生波纹,而这些波纹又会产生更大的波纹,如此连绵不断,直至最后一道波纹抵达岸堤。

志同道合,情趣相投,是择友的一个标准。志向不同,情趣有别,友谊是不可能长久的,早晚会分道扬镳。“管宁割席”的典故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管宁热衷于读书做学问,而华歆则热衷于官场名利,两人缺乏做朋友的共同思想基础,割席而坐是必然的。

“朋友多了路好走”,朋友多,好朋友越多,我们受益越多。学无止境,学问再大的人也有不懂的东西。与其出淤泥而不染,何不从一开始就择其善者而从之?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尚且如此,我们在结交朋友时,也应尽量选择有学识的人。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对朋友也不能求全责备,自己本来就是不完美的,朋友又是双向的。如果人人都要求结交比自己有学问的人为友,那么到头来只能是谁也没有朋友。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朋友相交贵在有所补益,有所予、有所取才是“交往”。

古人的择友之道,我们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抄照搬,也不要为其所拘束,对友人过于苛刻。择友的标准各有不同,也应该从个人实际出发,慎重选择,急来的朋友,去得也快,所以朋友可多交,不可滥交。

智慧要义

曾国藩所言“情态”,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囊括了一个人外在言行和内心思想的方方面面。在识人用人时,不管是面对君子,抑或是小人,只要细察情态,则其心可知。

孔子认为:君子懂得的是义,小人懂得的是利;君子想的是道德和法度,小人想的是乡土和恩惠。他曾经给小人定下五大罪状,并据此诛杀了鲁国大夫少正卯。孔子任鲁国司寇时,上任七天就诛杀了少正卯。他的学生子贡对他说:“少正卯是鲁国的名人,您刚上任就杀了他,有人认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孔子说:“普天之下,有五种人罪大恶极,小偷、强盗还不在其中。第一种是心怀叛逆而又阴险狡诈的;第二种是行为邪恶而又顽固不化的;第三种是言语虚伪而又善于诡辩的;第四种是探听国家的阴暗面,而且记得很多,到处宣扬的;第五种是附和错误的上司而获得恩宠的。这五种罪恶够上一条,就免不了被君子诛死。少正卯正是这种五毒俱全的人,他待在那儿,就足以在那里拉帮结派;他的言论足以文过饰非,迷惑他人;他控制了权力就足以谋反叛乱,自立为王。这种人就是人中的奸雄啊,怎么可以不杀呢?”他还引《诗经》上的诗句慨叹:“真令人忧心如焚啊,我恨透了这些小人;小人成群结党,这就值得忧虑了!”

春秋时齐国的晏婴在《晏子春秋》中对君子和小人的行为曾做过更为具体的评述。叔向向晏子问道:“正直之人的道义,邪恶之徒的行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晏子回答说:“正直的人身居高位之后,不徇私情,不谋私利。对国家来说,这种人是值得培养的。而他们也是不会忘记国家恩情的。得志了,他们就辅佐国君,使国君体恤人民;窘困时,就教化人民,使人民顺从国君的领导。侍奉君主,按礼仪行事,忠心耿耿,不计较爵位俸禄。不任用他们,他们就坦然离开,毫无怨言。他们在交朋友的时候,注意对方的身份,行为合乎道义,绝不做不正当的事情。看法不周,就交换意见,而不恶意攻击,更不会到君王面前诋毁别人。不用苛刻的手段对付人民来换取尊贵的地位。所以,这种人被君王重用就能够使人民安居乐业,在人民中间做事就能使君王受到人民的尊重和拥护。所以他们能得人心而君王对他们也深信不疑。为君王办事,绝不搞歪门邪道。因此,得重用时,不玩物丧志,不被任用的,也不忘正心修身。这就是正直之士的行为。而那些邪恶奸诈的人就大不相同了。做了高官就残害人民,在下面做事,就违逆君主意志;侍奉国君,就献媚迎合而不尽忠心,交朋结友,无原则地凑合,不干好事。以阿谀乖巧的手段谋取私利,与奸诈之徒结党营私,养肥自己。夸耀自己的权势俸禄来凌驾于人民之上,用铺张礼仪、装饰门面的手段来哗众取宠,招摇过市。不被重用时,就轻率地议论朝廷;与朋友相处不融洽时,就在背后诽谤。所以,在朝廷为官,老百姓就担忧,在下面做事,就危及君王。因此,让这种人辅佐君王,简直是罪过;这种人和谁交朋友,谁就要大祸临头。这种人得到重用,会带来耻辱,任其发展会破坏刑律。所以,这种人在朝为官就要滥杀无辜,在下行事就要谋害君王。因此,和这种人交往,就会受到玷辱,任其发展作乱,就会危及社稷安全。这就是邪恶奸佞之人的行为。”

刘向在《说苑·臣术》篇中,依据对人臣的行为和心术的轩轾,将人臣分为十二大类,即圣臣、良臣、忠臣、智臣、贞臣、直臣、具臣、谀臣、奸臣、谗臣、贼臣和亡国之臣。刘向的人臣之术议论精辟独到,在古代典籍中实不多见。刘向认为:作为臣子应当遵从君王的旨意行事,还要将办事的结果向君王报告,不能自作主张,独断专行。坚持正义而不无原则地附和他人,不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尊贵的地位,他们所作所为必然有益于国家,必然有助于辅佐君王治理国家。所以,他们不但能使自己生前地位尊贵,而且还会泽及子孙,福荫后人,臣子的行为有“六正”、“六邪”之分。行为符合“六正”就非常荣耀;行为属于“六邪”之列的就是耻辱。荣耀或耻辱就是得福或招祸的开端啊!那么,什么是“六正”,什么是“六邪”呢?

“六正”的第一类,是指能在事情开始之前或在未见端倪的时候,就能够预见到将产生的结果,尤其是在有关存与亡、得与失的重大问题上,能够防患于未然,在坏事发生之前及时止住,使君主超出众人之上,立于显赫荣耀的地位,天下人都称颂他,能这样做的人,就是“圣臣”了。第二类,虚心诚意向君王进言,献计献策,并疏通进谏渠道,用礼义奉劝君王,对君王讲述长远的国策,弘扬君王的美德,纠正他的缺点。事业成功之后,将成就归功于君王,绝不自吹自擂,夸耀自己的功绩。这样的臣子就是“良臣”。第三类,不顾自身地位低微,身体有病,废寝忘食地为国家操劳。为了举贤荐能,不厌其烦地列举古代贤人禅让等美德,处理问题按君王意旨行事,这样做是为了有利于治国安邦。这样的臣子就是“忠臣”。第四类,对事情的成败利钝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善于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堵塞漏洞,断绝祸根,变不利为有利,使事情向好的方面转化,让君王放心,根本用不着担忧发愁。这样的臣子就是“智臣”。第五类,遵命守法,忠于职守,谦恭礼让,绝不无功受禄,还能将君王的赏赐转让他人,不接受馈赠礼品。衣冠简朴整洁,饮食节约俭朴。这样的臣子就是“贞臣”。第六类,当国家混乱,国君昏庸,而别人对国君的所作所为不敢劝阻之时,敢于冒犯君王天威,批评其错误行为,不顾自身安危,只要换得国家安定,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不后悔。这样的人就是“直臣”。以上谈的是“六正”的表现。

“六邪”指的是这样六种人:第一种人,心安理得地做官而无所用心,贪图富贵,一味经营自家产业谋取私利,而置国家大事于不顾,有知识不肯用,有良策不肯献,有能力不愿出。君王如饥似渴地需求治理国家的高见和良策,而他却不肯尽一个仁臣的职责。他追逐自在,庸庸碌碌,混迹于普通人之中,随波逐流,还不时窥测方向,见风使舵。这样的人就是“具臣”。第二种人,君王说的话,他都说好,君王做的事,他都说行,背地里摸清君王的爱好是什么,立即奉献上去,使君王赏心悦目,让君王收留,与之往来,寻欢作乐,根本不考虑这样做的恶果。这种人就是“谀臣”。第三种人,内心相当阴险,但貌似恭谦,处处谨小慎微,花言巧语,妒贤嫉能。对于自己想举荐的人,就夸耀他的优点,却把他的缺点隐匿起来;对于自己想排斥的人,就大肆宣扬其过错,却把他的优点掩盖起来,致使君王由于胡乱行事、用人失察、赏罚不当而号令不行。这样的人就是“奸臣”。第四种人,智谋足以用来文过饰非,辩才足以用来游说撞骗,说反话,换词语,精心修辞,写成文章,对内,离间骨肉亲情;对外,挑起妒忌,搅乱朝廷。这种人就是“谗臣”。第五种人,利用权势,独断专行,打着国家大事的招牌,重其所亲,轻其所疏,结党营私,掠夺财富,以此来显示声威,扩大势力。更有甚者,还擅自伪造君王的诏令来显耀自己尊贵。这样的人就是“贼臣”。第六种人,诬陷忠良,助长邪气,使君王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纠结朋党,狼狈为奸,蒙蔽君王。在朝廷上巧言令色,净说好话,朝廷之外又出尔反尔,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使人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长此下去,致使君王的恶名传遍全国乃至邻国。这样的人,就是亡国之臣。以上讲的就是“六邪”。

贤良的臣子一言一行恪守的是“六正”的准则,绝不会有“六邪”的行为出现,所以才会使得朝廷之中安定团结,天下大治。

可以说,认识“六正”与“六邪”,是为了帮助我们清楚地对正直与奸佞作辨识或划分。

情态篇的智慧,就是告诉我们要善于从情和态两个方面认识人的本质,从人的外在表现和内心世界的流露探其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