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
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
昔日驰骋沙场所向披靡,不可一视的蒙古骑兵,如今成百上千的马队,来到了邻县的县城之下,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不时地向天空和城楼上头鸣枪警告,好象让外人感到他们的存在一样,城上的方武也是一样,他自打随军入列以来,也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的骑兵部队。
‘营长,镇守使大人可说了,对待这些蒙匪,咱们不可调以轻心,只要他们临近,机枪,迫击炮就给他们伺候着,可别客气啊!’才从镇守使衙门回来的副营长肖齐,也回到了自已的指挥位置,他统带着七连全体,就面对着正面的蒙古马队。
尽管城下的蒙古骑兵也看到了城墙垛口上被绑的‘自已人’,可他们的进攻还是开始了,随着一波波的平面推近,他们的子弹,也打到了自个‘自已人’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那‘自已人’从城墙垛口上跌下,摔得是四分五裂,脑浆崩裂。
‘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指挥战斗的肖齐,手持着手枪,往城下射击,然而他的手枪子弹由于射击距离较远,根本打不到百米之外的蒙古骑兵,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可他还是在大声地喊叫着,好提起手下们的作战积极性,让他们手中的步枪,打跑进犯的敌人。
‘叭!叭!叭叭叭!’城上的官兵,手中的武器,全都是‘东北军’一线部队淘汰下来的,由于近些年来,‘张大帅’和‘少帅’父子,对新式装备的研发很有积极性,大笔的军费都用在研究飞机大炮上面了,真正的高精尖武器,也只有‘正规军’有,象方成手下的这个‘守备城防团’,手中的武器,也就是打打土匪还可以,有的士兵手中的枪管,连膛线都磨没了,打起仗来,就象是放鞭炮一样,没有个鸟用。
真正让方武不害怕的当属城上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这是他手中的致命武器,但是弹药有限,他只能命令机枪手打跃到城下七八十米之内的敌人,总体来说,只能起个震慑的主要作用,可这两挺机枪还真的很好使,打翻了几个蒙古骑兵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再跃过‘护城河’,运动到城下一步了。
‘吗的,我看他们简直是疯了,方营长,您先在这指挥着啊,我回去再押一批人过来,我要看看,他们就真的这么血性!’作为本地的警察局长,黄局长可不想当这个‘炮灰’,还没等方武反应过来,他就带领着手下的警察,一路小跑的跑下了‘马道’,只给城上的人,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这老小子跑的倒挺快的啊,平日里欺男霸女的,都TMD的娶了四房小妾了吧,我看他现在也抓虾了,一旦蒙匪进了城,最倒霉的就数他了吧!’肖齐不屑的撇嘴说道,此时蒙古骑兵的进攻已经退去,城上的士兵有的在搬运伤者,有的在修补城墙,还有的在靠着城垛口吃饭。
‘怎么的呢?’方武不解其意的说道。
‘你年轻,你不懂,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局长,不为他自已,他一直在帮他主子搂钱来的,这不还没到日子呢吧,我想他家的大洋,咋的也得有几车了吧,要是城被蒙匪攻破了,你说呢?’肖齐要比方武年长一些,对待黄局长平日里的言行,他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只因为镇守使方成治军甚严,他大多数都是嫉妒人家,后悔自已没有捞钱的时候罢了。
听完了肖齐的话,方武寻思了一会说道,‘大帅刚死,我们这里的军饷都有几个月没发了,他那里有钱,要不让他出一些来,也好壮壮将士们的士气呀!’
‘有理,你这话有理呀,正好现在敌军修整,我看你骑马回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就这么办了,事到如今,他黄局长不出钱也成啊!’
蒙古骑兵的进攻,发起于西城,对于次子方武的作战能力,方成还是心中有数的,刚开完了战前会议,送走了大儿子方文,方成也想回到后堂休息片刻,可听到门口有马蹄之声,他原本已经解开纽扣的‘少将’军服,又系上了,大步走出了厅堂,来到了前院。
一见是方武,方成愣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不知道你的指挥位置很重要吗?是不是子弹不够用了?’
把马缰绳交到了马弁手中后,方武朗声说道,‘爹,我想跟您说个事啊,现在将士们都有反应了啊,说当兵吃粮关军饷,如今不发饷也就罢了,还遇到了拼命的活,都不服不奋的了啊!’
方成上下打理了一下儿子,‘你别TMD的跟我拐弯抹角的,有屁快放!什么将士们,将士们的,是不是你小子想使坏呀!’
‘弟兄们可都说了啊,拼命就得您老人家拿钱,要不他们不干!’
‘我哪钱?我哪有钱呀,我要是有钱的话,不早就给你们发了吗,为了这事,蒋钦不去过省城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钦去省里,我当然知道了,可现在不是钱没下来嘛!’
方成走到儿子近前,狠狠地踹了儿子方武的脚肚子一脚,‘你知道还跟我在这拿把,我可告诉你啊,西城要是给我丢了,看我不枪毙你不!’
方武猫腰揉了揉被踢的地方说道,‘你还是个当爹的嘛,一着急就踢你,你踢死我好了,老肖可都说了,黄胖子家里有钱,要是不让他拿出来点的话,弟兄们可不服啊!’
‘他有钱?他哪里有钱,他的钱打哪来的?’方成为人刚正,并不晓得这警察平日里盘剥商铺的伎俩。
‘你别管他的钱是打哪来的了,反正他家的大洋,少说也得有几车,不信你去找他借呀!’
方成以为儿子还在胡说,挑拨他与下属的关系,上前又要使脚,这让身边的‘文书’给拦住了。
‘你拉我作甚?’
‘方营长说的没错,黄局长真的有钱!’‘文书’很肯定的说道。
方成料定自已的‘文书’,不会骗自已,也就消了气,‘行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弟兄们,就说我方成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只要守住县城,什么都好说,钱的事嘛,我来想办法!’
‘得了爹,那我可先回去了,对了爹,我那里弹药可不多了啊,你抓紧派人给我送点,我怕天黑了,这帮崽子玩狠的!’一跃上了马,方武这才想起自已的给养需要人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