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作为曾经的‘蒙民’喇嘛,张祥当然知道和‘主子’进行对抗造成的后果,就算现在到了‘民国’,他还是转变不过来,他那当个‘奴才’的思维,蒙古骑兵不比普通的‘绺子’,这使一身好功夫的张祥无法进行下手,当然他的道理也是对的,在这年头,胜负未定,他们个小门小户的普通百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以下犯上的。
当马车进入到张家大宅的院子里时,张知凡就已经料到了后果,好在人员没事,他也就把几个儿子叫到了一起,吩咐起下面该办的事由了。
‘爹,今天这事我给您丢脸了!’张祥跪在张知凡的面前,低下了头颅。
还没等张知凡开口,张龙抢先搀起了四弟,‘这事也不能赖你,就算是我碰到了这事,也不敢跟人家干,对方都是骑兵,还有大炮,后面肯定还有不少人呢,光棍不吃眼前亏,老四,你这么做就对了!’
对于大哥的‘和稀泥’,张凤则观点不同,‘爹,今天老四是‘怯战’,咱们押的是官家的粮草,四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咱们家现在练枪练炮,现在连一发子弹都不放的话,难免会让人笑话,爹,老四该罚!’
张知凡听后又看了看三子张祥,张祥很敏锐地避开了父亲的眼光,张知凡这才说道,‘老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现在你是当家人,你看着办吧!’说完张知凡坐回到了主位之上。
‘来人哪!’
‘在!’
‘在!二爷有什么吩咐!’在院子门口执勤的两名‘保安队员’跑了过来。
‘拿鞭子来,给你们四爷舒舒筯骨!’张凤眼睛一瞪大叫道。
虽然都是兄弟,可处在各自的位置上,张龙和张吉也不能多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张祥被人绑在院中的桩子上,扒光了上身的衣服后,开始了‘熟皮’。
‘啪!啪!’皮制鞭子抽得是又急又响,打在张祥的身上,每一下都带着一条血痕下来,二十鞭子打完后,两个‘保安队员’站在了一边。
‘四婶不好了,我四叔在院里挨打了!’张军武是从村外回来,一听到这事,赶忙跑到后院向张祥妻子报信。
‘你说啥呢呀,你四叔不是押镖去了嘛,还没回来呢!’
‘回来了,就在院里呢,我就是看了一眼,我看我爷我爹他们都在,我就跑过来给你报信了,你赶紧去找我奶去吧,现在还打着呢!打得老狠了!’
张知凡的老伴,一向不管男人间的事务,可今天打的是自已的亲生儿子,她也坐不住了,在儿媳和孙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前院,此时‘鞭刑’已经使完,张祥也把外衣也穿上了,只是受伤的身体,没有及时上药而已。
‘军武,你咋跟我扒瞎呢,你四叔不是好好地在这站着呢嘛,他也没挨打呀!’张祥妻子认为张军武在骗她。
‘刚才我回村,明明看见我四叔被绑在桩子上打来的,我真没骗你!’张军武是出奇的实成。
张知凡来到老伴身边,‘你咋过来的呢,没事,都解决完了,一会让老二给镇上赔两钱就可以了,走,咱们一起走!’
‘赔两钱’,可不是单纯的赔几块钱,张凤足足带着二百块‘现洋’,拉了两车粮食,去镇里向镇长马景惠进行赔罪。
听清楚了原由之后,马景惠又看了看张凤递上来的钱,语重心长的说道,‘这粮食嘛,就留下吧,这钱你们拿回去,你们也不容易啊,反正找到了‘正主儿’,下一步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张凤听后是千恩万谢,‘镇长,这让我怎么感谢您好呢,这样吧,改天我让我爹和我大哥一起来,好好请您吃顿好的,当作赔罪了!’
马景惠一向觉得平日里张家一家人都自已还算是尊重,日后还要倚重他们,更加地把话说开了,‘对了张家二爷,你们家军武也老大不小了吧,说亲了没有呀?’
张凤在兄弟四人当中,为人精明强干,从马景惠的语句里,仿佛也听到了什么,‘没呢,这不嘛,我爹我大哥,打算让我妹夫给军武送到‘讲武堂’里去,混个出身,所以也没着急找,不过他也老大不小了,也过了说媳妇的年龄了!’
‘哦,没说亲哪,’马景惠听完显得很是满意,他把桌上的‘洋烟卷’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支,递给了张凤。
张凤赶忙站起接过了香烟,在马景惠坐着划燃火柴给他站着点完烟后,他这才又坐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之上。
‘好烟,真是好烟!’
本该由自已起立给客人点烟,变成了客人走到自已面前,站着‘躬受’,这更让马景惠了解到了张家的‘家教’,他红着脸说道,‘我家小女年方十六,也没找到个婆家,我现在是想跟你说啊,他们俩有没有缘分哪!’
‘有,当然有了,镇长家的千金小姐,能看得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我们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不介,是我这狗嘴说错话了,我那侄子有些憨厚,我就怕我家军武配不上你们家小姐呀!’张凤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能跟镇长家攀亲,日后什么事都好办了。
‘你们家的军武我是见过了,身体长得不错啊,我就是今天这么一说,你回去跟你爹,你大哥说一声,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唠唠嘛!’原来马景惠早就见过张军武了。
‘镇长大人您老放心,我爹我大哥准保愿意,可是我家军武上‘讲武堂’得好几年呢,也不知道你家等不等得起啊!’
‘我家小女也在A城读书,她读的是女专,也要三年之后才毕业呢!’
‘看这事整的,这真是巧了呀,他们真是天时地设的一对啊!’张凤是心花怒放,在马景惠面前表现得是无比的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