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乡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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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尸体

我跟着我爸我妈回家,本以为会挨一顿揍,但事实是,我爸也盘问了我一遍,我妈在旁边心神不宁的。

吃过午饭,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传来,上次我爸在定军山上埋的尸体丢了……

是村里的人怀疑我说的是真的,所以去了几个人查看,谁知,那坟被挖开了,坑里就剩下破棺材板子。

村里像炸了窝一样,家里一拨人连着一拨人,均是找我爸和我妈的。

我奶奶忍不住道:“还是去找个阴阳先生来吧,阴阳先生比道士便宜……”

我妈尖着嗓子对奶奶吼道:“找找找?钱你出啊?”

这么一吼,我爸忽然蹦起来,给我妈连抽了十来个嘴巴子,我妈被抽的一愣一愣的。

然后我爸端了一壶酒进了我姑姑屋里,把门紧紧锁住,任凭我妈在门外使劲踹门,骂我爸道:“林正你个狗*养*的,竟敢打我!你给我滚出来,NMB的!”

我爸在屋里破口大骂一句,“再敢叫唤我抽死你,早点滚犊子!”

之后,我妈便消停了。

我在房门外盘旋了半响,我妈都进不去,我更不知该咋进屋去,不大一会,我妈哭哭咧咧的,头顶上裹着花头巾,手里领着我妹出门去了,说是要回娘家。

我妈走后,我鬼鬼祟祟到后院,趴在窗台向我姑房里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我姑坐在镜子前梳头发,我爸在她背后的地面上跪着,脸上挂着两行泪,手里一直拿着酒壶。

由于是夏天,所以窗户开着,我清晰的听到我爸鼻音很重,对我姑说:“美琳,这事该咋办?”

我姑冷冷一笑,这一笑吓了我一跳,一直疯疯癫癫的我姑,竟然笑的这么冰冷,从她眼底投射出来的神采,根本不像是疯子的眼神。

“美琳呐,你说说咋办吧。”我爸一直在地上跪着,貌似是对这件事束手无策了。

“村里不是叫你去找道士吗?”姑姑冷哼道。

“我上哪找啊?你让李修帮帮忙吧,我求你了。”

“李修?李修是谁啊?哈哈哈?”不提那个李修还好,一提李修,我姑精神顿时就不好了,把桌上的镜子扫到地上,站起身来狂笑起来:“李修?”

我顿时被这李修所吸引,貌似不是个普通人,但我从前从未听人提起来过。

我姑把屋里的东西一通砸,砸完边笑边哭:“李修……”

我爸在屋里待不下去,出了我姑的屋,我也偷偷摸摸的回到屋里,我爸坐在凳子上默默垂泪,脸上带着一些让我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懊恼,又像是愁楚!

我姑那屋一直霹雳乓啷,伴随着我姑疯狂的惨叫‘李修’!奶奶抹着泪,在我姑门口哭道:“美琳那,那事不赖你哥,那不赖你哥啊!”

家里笼罩在一片黑云下,我奶奶又说了一句:“你看看小浩,你哥挣钱把他养活这么大,他对你有恩呐!”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我爸把我养活这么大,反而是对我姑有恩了呢?对我有恩还差不多。

我姑听完我奶奶这么说,猛地从屋里串出来,不知何时,浑身竟然套了一套红色碎花衣服,当年看着还不算老土,现在看起来,有点像赵本山小品里的二丫那打扮。

手里还攥着一条红手绢,嗓子里哼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听起来像哭又像笑,很是渗人,然后她像扭东北大秧歌似得,一步一唱的出去发疯去了。

她出去没多大一会,我爸被我奶骂了一顿,埋怨他为什么非在我姑面前提起李修。

直到天色墨黑,我爸一直耷拉个脑袋,坐在凳子上抽烟,我姑疯癫够了,红肿着眼皮回到家里,递给我一根冰棍,她饭也没吃,直接闷头睡了。

可能是这根冰棍透露了她对我的感情,我爸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忽然把我带进房里,让我去求我姑,叫我姑帮他,让我爷爷走好。

我眨着清澈的眼睛,疑惑的问道:“爸你要把我爷送哪去?他还有病呢。”

我爸说,只要我这么和我姑说,我姑自然就懂了。他不许我多问为什么。我迟疑了一阵,忽然开口问道:“爸,李修是谁?”

“我说你这孩子啊?不该问的就别问,你才多大?好奇心这么重呢?”我爸不肯告诉我,可我就是想知道李修是谁,索性耍起无赖:“你要是告诉我李修是谁,我就帮你求我姑。不然我不干!你说我姑是不是因为李修疯的?”

早前总听村里人偷偷议论我姑年轻时候不正经,我琢磨估计真和那阴沟里的李修有关系!

我爸见我动真格的了,叹了一口气,委婉的把李修是谁告诉了我。

这些不是他当年告诉我的全部,下面说的,加上后来我所了解的。基本上是很完善的往事了。

李修,是我姑姑的对象,当年他俩感情挺好的,但那年头年轻人谈恋爱没现在这么开放,我姑和他偷偷摸摸的写信联络感情,偶尔在树林子里见见面。

李修家里挺穷的,他爹是赶马车的马夫,以前在生产队赶马车,后来改革开放了,就自己养马,给人拉拉货,或者是去县里的砖厂拉拉灰什么的。

李修很喜欢我姑姑,我姑姑也喜欢他,俩人到了婚配的年纪,就打算先订婚再结婚。那时候我爸和我妈都结婚了,我妈一直不怀孕。

那个年代,女儿不算自己家的人,儿媳妇才是自己家的人。我妈提议说让李修家拿3000块钱给我们家,否则我姑长了那么大,家里都白养了。更何况,当初娶我妈的时候,我爸也掏两千块钱呢。总不能亏了啊!

可三千块钱在那时候,差不多等于现在四五万块钱了。李修家当然拿不出来,李修急的焦头烂额,和他爹一起去县里的砖厂干活,他俩都打砖,打一块砖挣1分钱,一天一个人能挣5块钱。

爷俩觉着,俩人一个月赚300块钱,这样一年下来,也能凑够三千块钱了。

可我家人根本不同意,那时候的大姑娘是等不起的,差一年,就少挺多彩礼钱。我姑长得又漂亮,我妈提议把我姑嫁给一个她娘家的远房亲戚,那家好像姓刘。

老刘家打算出三千五娶我姑,我爷我奶都挺愿意的。李修跪在我家门外,求我爷再等一年,或者先把我姑嫁给他,他肯定把三千块钱还给我爷。三千五也行,他愿意还,四千也行,多少都行……

可我爷根本不同意,认为把我姑嫁过去了,李修翻脸不给钱就糟了。

李修说要打个欠条,我爷还是不同意。

这门亲事就算完了,我姑觉着我爷他们为了钱,根本不顾她开不开心,趁着没人在屋里上吊了,最后没死成。

我爷这才松了一点口,告诉李修家,半年凑够三千五百块钱,否则立马把我姑嫁给别人。而且,还附加一个条件,一个月内给我爸买一辆自行车。算是定金。

李修欣喜若狂,和他爹日夜在砖厂里,白天打转,晚上就在那睡了。刚凑够一百八十块钱,打算给我爸买自行车去。

那时候是冬天,大雪封门,买了自行车之后,李修继续留在砖厂里干活,叫他爹回家把自行车送过来。

当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马忽然毛了(受惊),李修他爹日夜打砖,休息不好,精神有些迷蒙,当时拉不住缰绳,被甩下马车,马一蹄子踹在老头脑瓜顶,脑瓜直接开了瓢。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