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利猜的不错,隐夜躲进空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伤,还有一个就是形象,她不想让大家看见她现在的模样。
空间并不小,约莫两三亩地,有田有房的,还有一个小池塘。
她一进去就落到了池塘里,水花四溅,身上血污化开,这一方池塘迅速染成了红色。
而她也在无声无息的变化着。
先是眼睛闪烁几下,红绿不停交替,然后黑色的短发变长,白色慢慢染上,尖利的牙齿露出唇瓣,黑色的指甲也无声长出。
血红的池塘,飘荡的白发,不停变幻着的双眸,都让她像是古老的妖精一样,诡异而又妖艳。
嘴角一勾就带了三分邪佞。
三天后。
隐夜披着及地的雪白长发,赤着双足踏出水池,缓步走进了旁边的小木屋里。
很普通的小木屋,却是她一点一点亲手做出来的,里面摆放着的水晶棺材,也是她亲手打磨出来的,棺材里的人还是她亲手放进去的。
“啧啧……”隐夜摸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躺多久了?几百年了吧。有没有寂寞难耐?放你出去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也不需要回答,双手猛的一推,棺盖划开,她单手拎着那人的衣领猛得把他甩出了空间。
“霸占我的水晶棺这么多年……”隐夜咕哝一声,跳进棺材,合上了棺盖。
……
外面等待的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起初他们以为是隐夜,可是一看竟然是个昏睡着的男人,人群冷寂过后就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从隐夜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现?
有脑洞大的甚至怀疑这就是隐夜,她变性了……
还有一些脑袋机灵的怀疑这是隐夜空间藏的娇。
有的则怀疑这个男人吃了隐夜,所以从这个地方出来。还有说隐夜会变身了,这个男人是隐夜变的……
各种奇思妙想的猜测,各种匪夷所思的结论,关于这个男人的消息开始以野火燎原之势传播。
又是一个三天,隐夜推开棺盖直直坐了起来。
她的眼睛似乎找到了平衡的方法,左红右绿不再闪烁。牙齿和指甲也已经缩了回去,似乎除了头发,所有的表面都已经恢复。
可是表面毕竟只是表面。
她站了起来,看着逶迤拖地的头发有点发愁,“白就白了,还这么长,缩回去点能死啊?”
“唉,算了。”隐夜叹口气,摸出一张黑色斗篷披上出了空间。
那片曾经被血肉模糊的空地已经清理干净,隐夜满意的点点头,缓步往城门处走,雪白的发丝从斗篷下方露出,脚步抬起降落总能与发丝嬉戏一番,看着倒也美好。
城墙上已经有人看见了她,他们仍旧沸腾着奔了过去,就算经历过一次失望,他们也仍旧选择以最快的速度奔过去,原因不过是前方可能是他们的祖王。
不过瞬间,隐夜已经被人群围了个严严实实,各种嘘寒问暖,各位殷切关怀,还有各种要报仇的豪言壮语,隐夜一一听了,却只听到后面报仇的那句,“不错不错,你们总结的很好,这事一定要报仇。”
“祖王,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
“很好很——”隐夜的话语陡然断掉,她扭曲着脸猛得扭回了头,“谁他妈踩我头发?!”
“……”人群一下子被这句脏话震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隐夜,一向温和的祖王竟然骂人?这简直比踩头发更匪夷——咦?踩头发?她不是短发吗?
踩了隐夜头发的是一个孩子,看着约莫十二三岁,这会低着脑袋吭都不吭,显然是被吓到了。
隐夜一挑眉,伸手抬起了他的脑袋,“呦,小鬼,哭什么呢?”
淡淡震惊的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满脑子都在疑惑,“木叶?”
“小鬼,我现在是隐夜啦。”隐夜收回手,扶好兜帽,开始驱散人群,“哎,都各回各家啦啊,本女王要回家睡觉,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说完就走到城门口一个猛跃,往里跳去。
起跳间兜帽被风吹落,她瀑布般的白发,震惊了身后所有的人。
议事厅里。
隐夜坐在厚重的乌木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屈指敲着扶手。
她现在不止头发有了变化,就连相貌也变了不少。五官比之前精致许多不说,以前温和端庄的气质也没了踪影,现在只剩下明丽与妖艳。
在座的几人都担忧的看着她,最先说话的是凌利,她冷冷的看着隐夜,质问道:“你明明看见问题了,为什么还要去拉七音?”
“因为我傻呗。”隐夜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凉凉道,“七音和魅力演的好戏,我上当了。”
“……”这回可不止是担忧了,所有人都开始疑惑起来,隐夜这种态度与以前相差也太大了吧?丧尸受伤还能改变容貌和性格?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只有淡淡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神情越来越激动,“木叶,你是木叶。”
“小鬼?”隐夜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我现在是隐夜。”
“你就是木叶。”他有些执拗的笃定道,“你一定是木叶。”
隐夜翻个白眼,转过了脑袋,这次方向正对着怕撒,她稍微来了点精神,“小帅哥,你不是去天球了吗?查到什么没?”
怕撒摇摇头,指着淡淡面无表情的告状,“他捣乱。”
隐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见淡淡狂热的看着她,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她揉揉胳膊,受不了的开口,“淡淡,你又在想什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几番对话已经足够让众人有了各自的猜测。
所有人都开始独自思量起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夕音率先站起了身,观察起她的表情,“隐夜,清远昏倒了。”
“什么?”隐夜先是惊讶,随后就坏笑了起来,“是不是因为看到那个男人?出息!”
“……”这种性格的祖王感觉好崩坏啊!
“那个男人是谁?”蝶夙主动接过话题,“为什么会吓到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