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修杰没有理会她,而是径自的进了洗漱间,“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看来他是去洗澡了,宣萱这么想着,便托着下巴对着沉沉的黑夜暗自伤神,总觉得,每件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沉重的心情,那种心情让她久久的,不能忘怀当事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满心的惆怅,让她的小脸像苦瓜一般……
柯修杰穿着宽大的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宣萱几乎已经睡着了,她真的是累了,为什么会这么累,这么疲惫,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她知道,在这里,她可以不用担心任何危险,只要,有他在身边。
睡意朦胧中,她感到一个温暖的双手环在她的腰间,然后,脸上好像有一阵温暖的气息喷的她痒痒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上半身chiluo的他,她的心顿时好像被停止了一般,接着,绵长而又深情的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感觉舌尖似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占满,她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在这个美妙的夜晚毫无保留的交付。
他的吻,慢慢的向下,让她想要拒绝,却又欲罢不能,红艳的双唇好像最极致的诱惑,将这夜的暧昧发挥到了极限,他们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水ru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真的累的不行了,任由他摆弄,柯修杰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窗外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懒懒的,打在被子上,安静的夜晚,却让他感觉异常的满足,这样静静的躺着,是不是最简单的满足?
转过脸,看着她熟睡的面孔,柯修杰的心再一次痛了一下,狼女,为什么她和自己不是同样的人,为什么冥翟会一而再的阻止他们,并且,在消除了宣萱记忆之后,她会第二次遇上自己,也许,爱情这种东西,一旦刻在心上,即使消除,也会留下深深的烙印,就像现在这样,她拒绝着自己,却又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指引,再次回到这里来。
鹫禅,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宣萱说的,那个被困在地狱最底层的血池中,名字叫鹫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让他感到迷惘,一切,会不会都跟九天濯印有关?当年呼塔伦串通一个人类攻击了神秘的狼族,并且,使他们全族沦陷,那个人类,若是他没猜错,应该就是父亲柯国锋,可是,他并不想让宣萱知道真相,所以就自己承认了下来,谁知,她竟然不相信。
现在想来,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话,任谁也是不会相信的吧?千钧一发之际,她仍然选择救自己,多少,还是让他很开心的,睡得很沉的宣萱忽然翻了个身,呢喃着什么,细细听来,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能这样,早晚我会查出真相,离开这里,你们人类的世界,太过复杂。”
柯修杰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悲伤,也许,等真的找到可以重新建造狼族的九天濯印,她便会离开,离开他的身边,若是到时候,自己会怎样?也像当初小雪离开那般的心痛吗?不,一定会比那时候,更痛上百倍。
柯修杰起身,将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轻轻的下床,走到屋子的一角,拉开皮箱,皮箱中装着的,全是猎灵用的工具,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盘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若是他没有计算失误,九天濯印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再一次石沉大海。
摊开一张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为了不影响宣萱,他尽量的,将台灯开的很低,模模糊糊的,在地图上计算着,不时的,看看手中的盘子。
忽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父亲柯国锋的,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却并不说话。
“修杰,你没事吧?”柯国锋关切的问道,他并不是不想去帮忙,而是知道,柯修杰的生命中有几道艰难,虽然最终都会化险为夷,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并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你想说什么?”柯修杰并不想跟他拉家常,果断的说道。
柯国锋叹了口气,这才继续道:“我查到了九天濯印的下落,就在……”
“甘肃省吉安县谋山村对不对?”柯修杰紧接着说,他的口气是不屑的,然后便是一脸的冷漠。
柯国锋愣了一下,他显然不知道柯修杰已经知道了地址,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柯修杰冷哼了一声,“顺藤摸瓜这四个字我认识,不过,它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原因一定跟呼塔伦有关,你认为,我能赶过他吗?”
柯国锋顿时不说话了,半响,才再次开口:“修杰,九天濯印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狼族的灭亡也并非呼塔伦一人能做的出来,你为什么非要追查下去?!”
“原因你不是知道吗?我当初答应了狼族女巫的要求,并且立下契约,就一定不会反悔,只要他们不伤害人类,我就永远会守护着他们,协助他们保护九天濯印,直到我死!为止!”柯修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声音,却已经十分愤怒了。
“若你一定要用这个来作为圈住自己的原因,我无话可说,不过,你要记得,呼塔伦的诡计多端,他不会让你赢的,期间,受到伤害的,还会是你身边的人,你何必这么执着!”
不等柯国锋的话说完,柯修杰已经挂掉了电话,然后脸色阴冷的盯着桌面,半响,目光转向宣萱的时候,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