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柯修杰知道审讯宣萱的又是伊航,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可是面上却依然需要保持沉静,他不知道伊航会选择相信宣萱,还是会像上次那样,将她暂时拘留,不过,即使他相信,也必须按照惯例形式,毕竟,这是袭警,不是一般的罪名,现场发现了手中拿着凶器的嫌疑犯,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柯修杰去了之后,被挡了出来,理由是,正在审讯,一直没有出来,他有些懊恼的一拳锤在门上,心中十分担心,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这时,小刘再次打来电话,绳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上面,确实有除了一家六口之外,凶手之外,第八个人的血。
而丢失的出租车也有了着落,就人丢弃在黄河大桥的桥底,放在那里,前面的引擎盖子被撞毁了,车内后座的地上,有大量的,黑色的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还有一口锅,血迹同样被证明是死者苏芩的,也就是,一家六口中的小姨子的。
无头的苏芮尸体一直停放在鉴定科,没有抬出来,经过法医鉴定后,做出的结果是,头被人用钝器给割开,也就是,仍然是那把杀人用的匕首,因为刀锋不够尖锐,所以,割起来应该十分费劲,为什么,凶手要在杀人以后,多此一举,在割下头颅呢?
警方展开了全面的追逐,这个弃车而逃的凶犯,在监控下终于露出了马脚,一个身穿黄色大衣的男子,戴着口罩,掩面朝长途汽车站奔去,因为在路上遭到警察询问的时候,试图逃跑,被抓捕,模样正是柯修杰给出的特征,中等身高,秃头,左撇子,因为,他的包被扯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掉出来,而他用的,却是左手。
为什么柯修杰会知道这样的一个特征呢?那是因为,这个人的印象,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受伤的出租车司机的脑海中,只是因为天黑,又太过慌乱,所以,他没有记忆太深刻,可柯修杰,依然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出那个模糊的身影,所以,这个,自然是不能说的秘密。
柯修杰带着人来到审讯室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似乎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轮番轰炸的结果,就是情绪过低,然后抵制情绪很强,并不愿意说出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抽烟吗?”柯修杰从口袋里拿出烟,递给他,然后很自然的打个火递过去,疑犯的表情显然舒缓了一些,但仍然警觉的看着四周,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来裁决他一样。
“你说的,他们也许都不信,但是我会相信,所以,我需要一个完整的经过!”柯修杰开门见山的说,他已经让前面的同事轮番询问,可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只是说自己没有杀人,自己不知道,但就是不肯说,为什么自己不是凶手,也不愿意说出事情的经过,仍然是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你不说,怎么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案发现场除了你的血迹以外,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血迹,也就是说,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凶手,也许,他是你的从犯,也许,他是主犯,你不过是个从犯,只要老老实实的招了,我们可以告诉法官,尽量减刑,怎么样?”
那人不说话,柯修杰便一直自顾自的言语,虽然,他此时的心完全被宣萱给扯走了,但是,眼前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薛瑾说他是在命案现场被人劫持走的,如果案子有了突破,事情也会变得好办一些。
柯修杰看着他猛吸了几口烟,然后狠狠的在地上,掐灭,脸上的表情是纠结的,十分复杂,可见,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怎样的挣扎。
“不是我不愿意说,现在证据确凿,我若说出来,你们会信我吗?”嫌犯低声说着,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坐在这个牢笼般的地方,如果没有自己那天的多此一举,如果自己改变了主意,兴许,就不会坐在这个地方,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表情低落。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否可信,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着,你慢慢想!”灯光从柯修杰的侧脸打过去,看起来略显疲惫,但是,双眸中的光依然炯炯有神,他面对的,可能是死刑犯,也可能是凶猛的嫌疑犯,往往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并且,不断的变换角度,在短时间之内,从各个方面去了解这个人。
“我叫罗涛,这你都知道了,我家不在这里,很久之前,我和蒋中夫妇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们一起在外地做布匹生意,可是,由于生意不景气,赔本了,我们全部血本无归,并且,一无所有,他们回到了老家,也就是这里,而我,因为没有家,只好四处流浪。
之前,进货的时候,他们本就欠了我一笔钱,说回头还给我,可是,生意赔本之后,就一直不再提这件事情了,于是,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好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