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蓝衣的云逸寒看向君卿,笑的讽刺,“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要不是因为是永生之魂,以为本尊会愿意对你和颜悦色?。”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不配合,不过丫头,你若是配合,说不定等天地轮回的时候,你还有转生的机会。”慵懒的云逸寒低笑一声,看向君卿苍白如雪的脸,和那双备受打击的眼眸,又道,“但你若是不配合,本尊也不介意现在把你抓去第九层献祭。”
这句话带着肃杀之气,而君卿,满脑子都是蓝衣的云逸寒说的那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吧?”和他讽刺的说“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要不是因为是永生之魂,以为本尊会愿意对你和颜悦色?”
君卿忍不住自嘲,“我知道了。”
永生之魂?祭祀灵的魂魄。
她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
“既然知道,那就出去吧。”慵懒的云逸寒笑了笑,手袖一挥,一个用八根竹子扎成的竹筏出现在君卿前面,然后云逸寒道,“上去,我送你出阵。”
君卿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踏上竹筏,她刚要张口问什么,云逸寒抬手一挥袖,君卿就被送了出去。
等君卿离开,慵懒的云逸寒叹了口气,看着君卿离开的方向,右手捂住心口,明知道她是要被祭祀的永生之魂,可是看着她那支离破碎的眼眸,他竟然觉得有一把刀,在一刀一刀的捅他的心口疼的鲜血淋漓。
“这丫头……”慵懒的云逸寒失神片刻,然后就摇头叹息着离开。
别怪我如此绝情,我不过是一个残魂碎片,还是用温柔的手段,若是本尊,只怕……
爱本来是没有错的,可错就错在爱错了人。
那人是薄凉的,当初的她,就算是神魂寂灭,他都不曾流一滴眼泪,更不要说,作为一个棋子的她了。
一袭玄黑色广袖衣袍的云逸寒,站在大殿的一根墨玉石柱后,看着君卿被那残魂碎片说的一脸苍白,然后带着满目的支离破碎离开,云逸寒转身,谁也不曾不知道,那时的云逸寒,竟然也是泪流满面……
君卿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一条小溪中,竹筏顺流而下,慢悠悠的行驶着。
君卿苦笑一声,回头看了一下依旧是小溪的峡谷,低笑一声,笑的讽刺,眼中蓄积满了泪水,但是却没有流出来。
君卿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神采奕奕的自信,而是变得支离破碎。
君卿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只想大醉一场,什么云逸寒,什么天下苍生,那都是浮云。
君卿低着头,看向缓缓流动的溪水,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云逸寒。
云逸寒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她和他之间,算不得美好,可她每次想起来,她都会觉得格外的珍惜。
君卿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她张开手,感觉到大自然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她君卿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主。
她是君卿,风华绝代的君卿,她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以前的种种,那就是一场梦,一场甜蜜又撕心裂肺的梦。
如今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君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眼中的清澈,如今已经被深邃代替了去。
君卿小小的身子,站在长长的竹筏上,更显得她的娇小可爱。
君卿身上,是内敛而沉静的气势,淡淡的。
“到底了。”绿弗低声的对清浅说了一声。
清浅点点头,“是水,顺流而上去看看。”
了楼挽煜闻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的味道,很淡,但是对血腥味敏感的他,他能清楚的闻到。
那是……卿儿的血的味道。
楼挽煜指尖一动,一根莽竹出现在溪水中,手一松来藤蔓,人就站在莽竹上。
楼挽煜面无表情的看向绿弗和清浅,“只有一根莽竹。”
清浅和绿弗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也落在莽竹上。
莽竹晃动了几下,然后就稳稳的顺流而下。
楼挽煜用精神力控制住莽竹停在小溪上,然后脚下玄力加持,莽竹就逆流而上了。
“楼少爷,你问道血腥味了吗?”绿弗突然张口问楼挽煜。
楼挽煜抿唇不语,但莽竹行驶的速度却是无声的加快了。
君卿闭着眼睛,在竹筏上打坐,她在阵法中,虽然 实力很好,但是她却没有什么机会巩固实力,如今她已经是天极尊师初级的实力,但也都是实打实的提升上来了。
没有巩固,只是没有时间去冥想罢了。
君卿身上散发着冷漠的时候气息。
突然,君卿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的眼眸。
云逸寒沉默的移开眼睛。
君卿垂睑不语。
风吹起云逸寒垂到脚踝的头发,在空中扬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的弧度。
君卿眯着眼睛,从竹筏上站起来,“你来,有事?”
“你受伤了。”云逸寒冷着一张脸,一袭玄黑色广袖衣袍,还原了他冷漠无情的形象,一身高贵冷艳的气质,哪怕君卿想要忘记都不可能忘了。
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她不是那种分手以后还是朋友的人。
君卿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洞的衣服,皱眉皱眉,“多谢提醒。”
“……”
云逸寒沉默着,而君卿也沉默着。
君卿在心里叹了口气,“云逸寒,你回去吧。”别再出来了,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
云逸寒看着君卿,抿着唇,意念一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有一袭红衣,有一个小瓷瓶。
云逸寒微微上前,伸手将君卿抱住,君卿也没有挣扎。
云逸寒沉默的将白瓷瓶里的丹药倒出来,喂给君卿,而君卿,没有一起反抗。
以后云逸寒微微闭上眼睛,指尖一动,君卿身上的衣服全都成为碎片,从身上落下,君卿垂眼看向云逸寒,云逸寒微微闭着眼睛。
君卿身上被一阵水光包围,不多时,身上就已经是冰清玉洁。
云逸寒将托盘里的衣服给君卿穿上,抱着她坐在竹筏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无限的满足。
君卿在沉默,她什么都不说。
竹筏顺流而下,约莫过了三天,云逸寒和君卿一直相对无言。
楼挽煜看到君卿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睛被云逸寒抱着。
一袭妖娆的红衣穿在她身上十分的适合,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楼挽煜沉默着踏上竹筏,云逸寒抱着君卿站起来,“照顾好她。”
只有清淡的一句话,可是却承载了他所有的一切。
楼挽煜什么话都没有,抱过君卿,低头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向云逸寒,“卿儿……你终究还是负了她。”
云逸寒没有反驳,因为楼挽煜说的对,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清浅和绿弗站在莽竹上没有说话。
云逸寒看向他们,“域界……就交给你们了。”
清浅摇摇头,“尊主,我和绿弗要回神族了。”
云逸寒沉默不语,直到绿弗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才道,“那……就散了吧。”
绿弗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清浅拦住,“尊主,你等了夫人十九万年,就为了负她吗?”
云逸寒没有说话,而楼挽煜却但,“我先走了。”
说完,然后看向云逸寒,“麻烦你让让。”
云逸寒脚步踏出一步,凌空站在小溪的水面上,看着楼挽煜抱着君卿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尊主,夫人只有一个。”清浅说完这句话,也让莽竹顺流而下,转身不再看云逸寒。
绿弗有些挣扎,看云逸寒看着楼挽煜抱着君卿离开的背影不说话,绿弗说了一句告退,然后就扶着清浅。
直到走出去好远,清浅才叹息一声,身子放软的靠在绿弗身上,“绿弗,我们先回去一趟域界,再去神族。”
绿弗小心的拥着清浅,“好。”
绿弗心里说不出口什么感觉,看着尊主和夫人这般,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都弄不清楚,再加一个尊主和夫人,那就更头疼了。
“醒了吗?”楼挽煜低头,见君卿闭着的眼睛眼角救下一串泪痕,叹了口气,“卿儿,别难过,你还有哥哥。”
君卿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眼泪,深邃的眼睛在面对楼挽煜的时候变得和从前一样的清澈。
“哥,我不难过。”君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真的,她不难过。
因为她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
云逸寒是永亡之魄,而她是永生之魂,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
上一个永生之魂,一定没有告诉云逸寒,其实他们两个,不管谁祭祀灵,另一个都可以活命。
而两生花,那是注定只能开一朵的花。
君卿想,既然上一个永生之魂已经开了头,那也就顺着去吧,她也想让夫君自由,被困在阵中不知岁月,她……心疼。
楼挽煜叹息一声,抱紧君卿,他的妹妹……以后,由他护着。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到她一根头发丝,要不然,上天入地,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