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回来时,正看到玉霞焦急地等在大门口,快步走过去。玉霞埋怨道:“姐姐去哪了?快点,公主晕倒了。怎么办啊?”
“啊?让我看看!玉霞,快去倒水,这是我刚从太上老君那取来的仙丹,先给公主服下,看看是否好转?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再去找太上老君亲自来看一下吧!”还是落霞沉着冷静,给绛雪服下药后静静地守在床前。
“唔!水!”绛雪忽然发出一声低唤。
“玉霞,快去倒碗水来!”落霞看到绛雪醒了,急忙扶起绛雪,靠床坐着。
“落霞,我怎么了?”绛雪挣扎着虚弱地问。
“您;不知道怎么回事?您竟然晕倒了。”落霞慢吞吞地说。“公主,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如果你病倒了,那我们落霞还在悲悲切切地说个不停,忽然,一个计谋冒上绛雪心头,装病!自己生病了总不会有人再给自己成亲了吧!想到此,绛雪立刻又很虚弱地倒在床上,道:“落霞,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人也不见,你就告诉他们说我病了。记住!”说完,还假意剧烈咳嗽了几声,全身都抖动起来。
“好,好,好!公主你好好休息!”落霞看到绛雪这样,急忙把绛雪扶到床上躺好,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绛雪正得意于自己的小计谋,沉沉地睡过去了,却不知落霞吩咐玉霞看好自己,然后急急忙忙地去找太上老君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绛雪醒得特早,刚想一蹦而起,忽然想起自己要装病,急忙收起快速迈出去的腿,同时装出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玉霞急忙过去扶起绛雪,服侍她穿衣。
一会儿,早餐传到,绛雪正想好好地吃一顿,忽然,又想起自己在装病,只好轻轻地品尝了一些就借口胃口不适让他们拿走了,唉!装病可真不好受啊!
“公主,太上老君来给您看病来了。”绛雪正在思考怎样看起来更像生病一点时,落霞不早不晚地带着太上老君来了。
糟了!会不会露馅?绛雪盯着一眼荡然祥和的老君,忽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让老君把脉,绛雪的心突突的跳动着。
背啊!玉帝还没引来,难道就这样露馅了?心有不甘啊!绛雪紧张地望向太上老君,正巧太上老君也往绛雪这边望来,眼里带着质疑和探寻。
绛雪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太上老君的眼睛。只听到太上老君长叹一口气,对着落霞道:“公主的病症很复杂,我想到公主回兜率宫,仔细研究下公主的病情,然后对症下药。麻烦你去禀告下玉帝吧!”
“是!”落霞丝毫看不出太上老君眼里的异样,急忙报告玉帝去了,绛雪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才听见太上老君用缓慢深沉的语调对着自己道:“公主请随老臣去趟兜率宫吧!请!”
绛雪万分不情愿的愤愤起身,忽然又想到要装病,急忙唤过玉霞来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弱柳扶风般地往前走。太上老君嘴角划过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跟在绛雪后面,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
绛雪看到太上老君一直跟在后面一句话话也不说,不禁心里发毛,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装病的,可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拆穿自己呢?
到了兜率宫,太上老君吩咐玉霞在门外守着,让绛雪进去,看到四周没人,绛雪底气不足地问太上老君:“您看我到底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呵呵,公主的病自然严重。”太上老君笑呵呵地抚着胡须道。
原来他没看出自己是装病啊!吓自己一跳,绛雪拍了拍自己胸口,然后故作担忧地问道:“那以老君之见要如何医治呢?”
“呵呵,这个在下就无能为力了,公主还是去找月老吧!这个病他自然比我明白,岂不知心病还须心药医。”
此言一出,绛雪立马惊呆,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再落霞和玉霞那儿点破而已。绛雪再次望向老君,眼里竟多了许多信任。不知不觉间,绛雪已把老君当成可以倾诉的长者,月老,绛雪目光灼灼地望向老君,恍然大悟,转身离去。
玉霞正守候在门口,看到绛雪大跨步走出来,急忙迎上去,惊奇地问:“老君真是太厉害了,才一瞬间就把您给医好了。”
“玉霞,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月老那儿。”
“啊?去月老那儿干什么?”玉霞不解地问。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绛雪来不及解释,抬腿便往前走,却不料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惊讶地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什么樱川王子,绛雪正准备推开他时,他却先轻轻地避开了绛雪,咦,难不成他今天转性了?绛雪好奇地望过去,却看到子扬也站在旁边。
绛雪热情地跟子扬打招呼,却发现子扬却一脸不自在,望着绛雪欲言又止。
奇怪于他的举动,绛雪好奇地问:“子扬,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子扬避开脸去不回答,樱川望着绛雪诧异而又失望的脸,回答道:“你们不是已经订亲了吗?”虽然回答了,声音也是闷闷的,全无初时见面的那般轻灵无虑。
“我;”绛雪现在才意识到那个什么订亲,原来在自己的意识里这件事从来没存在过。绛雪望着子扬,该怎么跟他说自己爱的不是他,是不是又要伤害一个人?
正当绛雪踟蹰间,子扬一把拉过绛雪,走到一边,盯着绛雪的眼睛,缓缓道:“雪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所以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不是,是不是?”子扬忽然激烈地抓住绛雪的手不停地抖着。
樱川在旁边看到了,却忽然又萌生出一丝希望,看到绛雪公主那么茫然的表情,她应该不爱子扬,那么,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樱川忽然在嘴角牵出一道神秘的微笑。
“子扬,子扬!你冷静点啦!”绛雪看着平日一贯温和沉稳的子扬竟然如此疯狂,不禁大吃一惊。可是,这又是谁所导致的?绛雪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去面对字样的眼睛。
“雪儿,你子扬深吸一口气,放开绛雪,后退一大步,然后,脚步凌乱地离开了。
“子扬就连自己的呼喊此刻都显得那么无力和渺小。绛雪的眼泪忽然簌簌的落下来了,一个浅黄色的身影走到跟前,绛雪抬起朦胧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是凌波的样子,凌波只看了绛雪一眼,可那眼里所含的哀怨,让绛雪全身顿时不寒而栗。
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绛雪无力地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抽噎不止。
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渐渐移到绛雪面前,俯下身,抱起哭泣的绛雪,绛雪静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哭泣着,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任何人。
抱着绛雪,飘身来到他们初次见面的那片树林中,悦耳的鸟鸣声让绛雪从哭泣中抬起头,才发现已到了这里。自己是怎么来的,玉霞去哪儿了?绛雪转头,忽然看见站在自己背面迎风而立的那个身影。他的栗色长发轻轻飘扬着,宽大的衣袂随风起舞,遗世独立,丝毫没有初见时的那种轻佻之气。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绛雪轻声问。
“带你来疗伤,别再想了,就在这儿吹吹风,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绪吧!”樱川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绛雪,淡淡道。
绛雪站起身,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怀疑自己以前所看到的不是他,这个背影,和烨何其相似。正在出神间,不防樱川忽然回头。手里掏出一个笼子,对着绛雪道:“送你一只鸟啊!这是我在来你们这儿时在路上碰到的,说实话,这只鸟还真是奇怪,什么地方不去,偏偏站在我的肩上,我看它挺有灵性的,还会念诗呢,所以我就把它带来了。”
看到那只鸟,绛雪不禁全身一震,这只鸟竟然和水昭带给自己的那只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伸出手,绛雪迟迟不敢去接。
“怎么?你不喜欢,那算了!”樱川收回伸出去的手,失望地收回鸟笼,然后问道:“那你现在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不用陪我。”绛雪急忙推辞,心里好乱,这一切,只有找月老才能弄清楚。
“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一个人去呢?还是我陪你去吧!”樱川关心地道。
“不用你操心,樱川王子,我记得我们并不是很熟吧!请你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绛雪忽然激动起来,对着樱川大吼,“如果不是你跟玉帝爹爹说什么要娶我做王妃,玉帝爹爹也不会把我指给子扬,那么我和子扬也就不会这么尴尬,子扬也不会这么伤心了。哼!一切都是因为你。”绛雪狠狠的瞪着他。
一席话,说的樱川顿时呆住,他望着绛雪的眼睛,眼里的光芒渐渐淡下去,缓缓说道:“可是,我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何苦声音里充满着无限悲凉。
绛雪听着他缓缓地似乎是从喉咙里呜咽出来的声音,刚开始时的愤怒不觉消失了,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好转身,踉踉跄跄地往月老住处走去。
看到绛雪离开时摇摇欲坠的步伐,樱川急忙跟上去。却始终和绛雪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敢太靠近她。
到了月老那座阁楼门口,坐在门边的水昭水凌一看到绛雪,马上高兴地跑过来拉着绛雪的手打转,绛雪无奈地任由他们牵着,问道:“你们师父呢,还好吗?”
水昭正要回答,忽然,从阁楼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道:“公主,请进吧!”
绛雪放开水昭水凌,往阁楼里走去,樱川正准备跟进去,却水昭水凌挡住,“师父有令:没有经过他允许的人严禁进入阁楼。”樱川只好站在篱笆院落内等。
忽然,水昭盯着樱川手里那个鸟笼,惊叫一声:“你怎么把我送给绛雪姐姐的那只鸟带来啦?”
“嗯?”樱川低下头,望着手里那个鸟笼。“什么你送给你绛雪姐姐的鸟啊?这是我在来天庭的路上抓到的。”
“对哦!”细心的水凌发现了不一样,“这是那只雄鸟,他胸前有一小撮黑色的毛,而我们送给绛雪姐姐的那只是雌鸟,全身雪白。这就是我们丢的那只鸟。”
“真的吗?那咱们快把它藏起来,不然,被师父看到就糟了。”水昭想从樱川手里把鸟笼夺过来,却忽然听到月老一声大喝:“水昭,不得无礼!”
三人惊讶地抬头,才看到月老正站在阁楼的小楼梯上,神色严肃地望着他们,目光扫过樱川手中的鸟笼时,却不禁愣住了,长叹一声,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