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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仰望时光的河流(2)

每天清晨上学时间,都会看到学生向老师行双手合十礼的情景,而且男生要说“萨瓦蒂卡布”,女生要说“萨瓦蒂卡”。这个礼仪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对身份特殊的人或年长的人最起码的尊敬,同时也表达了最美好的祝愿。

泰国的等级比较森严,对不同的人,行双手合十礼也各不相同。首先,如果你向泰国极受尊敬的僧侣行礼,你需要双手合十,把手举至头顶,然后鞠躬行礼;如果你向长辈行礼,比较标准的做法是:双手合十,将手放于胸前,深鞠躬,让鼻子碰到中指;如果你向同辈行礼,你只需双手合十,将手放在胸前就可以了。长辈是不给晚辈行礼的。

虽然现在僧侣已经退出了教师的行列,但双手合十的礼仪依然保存了下来。无论是见面,还是长辈给晚辈送东西的时候,这个礼仪还是非常重要的。

当你走进泰国校园,看见学生遇见老师,向老师行礼,并且说“萨瓦蒂卡”,即便你很烦躁,也会被这种场景所融化。

每天早晨8点,学生们会在操场上集合,要进行例行的唱诵活动:

一个是国歌,另一个是用巴利语向佛祖进行祷告。这两项完了以后,有时需要唱校歌,有时需要唱诵圣歌(歌词写的是赞美国王的伟大功绩,祝愿国王能够健康长寿之意)。巴利语是与梵文近似的语言,泰语深受巴利语的影响,泰语中吸收了很多巴利语的词汇。泰国历史上最着名的国王拉玛五世,曾经派遣大批僧侣去斯里兰卡(又称锡兰)学习巴利语。每天早晨由一个学生领唱,其他学生跟着唱一段巴利经文,祈求佛祖保佑泰国,保佑泰国人民。学生们的唱词旋律如同天籁一般,使人焦躁的心灵安静下来,在无形中培养着每个学生的爱国情感。几乎每个泰国学生都学过巴利语,每一次佛教活动都需要念诵巴利语。现在泰国的寺庙里仍保留着早晨和晚上一天两次的巴利语的祈祷仪式,这是每个僧人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也是泰国学校的学生每天早上必须做的功课。

“坐禅”也叫打坐。打坐的方式是先跪在地上,然后把双腿盘起,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坐下去,将右手放于左手掌心之上,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然后呼吸。呼吸的时候是先把气吸入,然后再慢慢地把肚子里的气吐出,这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方式。僧人每天坐禅的时间可能要持续一两个小时。坐禅的主要目的是克制内心的无穷欲望,去除私心杂念,让内心得以平静。泰国人待人平和,神态安详,可能跟这种生活方式有关。在泰国,即便是学生,也要坐禅。

每天早上听校长和老师讲话,或者学校开大会时,学生都要盘坐在地上认真倾听。如果学校里举行佛教节日的话,所有学生和教师还需要像僧人一样打坐。普通的泰国人在家睡觉前也喜欢打坐,这种修行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每个人的学习与生活中。

在泰国的学校,当学生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或者向老师请教问题的时候,都会双腿跪下。这种方式,在其他国家恐怕很少见。教师这一职业脱胎于僧侣阶层,所以才会有如此之高的礼遇。在泰国的文化里,当身份特殊的人(如僧侣、父母、教师等)坐着的时候,晚辈是不能站着与其说话的,并且要求学生尊敬教师要像尊敬自己的父母一样。除此以外,在学校,学生如果遇到老师,他们需要躬下腰,绕道从老师的旁边走过去,或者停下来让老师先经过。

学生必须要脱鞋才能进入学校的教学区域,而老师却不必。这反映出了教师的特殊身份。在泰国,王室、寺庙、家庭和学校的地位特殊,每个学生都应该向国王、王后、王室的其他成员、僧侣、自己的父母、学校的教师表示尊敬。僧侣出门不穿鞋,这是历史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如果向僧侣们敬献食物,也必须不能穿着鞋子,否则被视为大不敬。

泰国绝大多数学校的师生都信仰佛教,其中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他们身上都佩戴有多少不一、大小不等的佛像。他们认为,戴在身上的佛像可以帮助祛除邪恶,保佑平安。在学校里,你会发现男学生的头发都是短短的,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有可能在寺庙待过一段时间。

在泰国,信仰佛教的男子如果年龄到了20岁,就应该到寺庙内修行;如果年龄还不到20岁,则可以去当小沙弥。出家的时间可长可短,3天、10天、3个月,甚至更长,但最为普遍的是3个月。泰国人相信,如果一个家庭中的男孩子曾经出家当过僧人,那么孩子的父母死后就可以进入天堂。出家是泰国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因此学校的教师甚至可以请假去做僧人呢。

泰国一年中的节假日很多,除了万佛节、佛诞节、三宝佛节等佛教节日之外,还有父亲节、母亲节、元旦等。在这些节假日里,学校会组织丰富多彩的活动。传统的佛教节日,学生们会穿着民族服装,奏着传统乐器,跳着民族舞蹈在学校里,或者上街,场面非常壮观;在母亲节、教师节等节日里,学校也会组织学生编制美丽的花篮,制作精美的礼物,然后跪着向教师们、父母们献上礼物,表达感激之情;甚至当某位教师即将退休时,学校里也会举行仪式。这时,每一位教师都向将要退休的教师跪着洒水,来表达他们的仰慕与尊敬之意。总而言之,学校的活动中到处充满了宗教的气息。

与中国的大学生可以自由穿着服装不同,泰国的大学生有自己的校服,但款式和颜色却不尽相同。学生们一走进教学楼就自觉地脱下鞋子,把它们放整齐,然后穿着洁白的袜子在教学楼里跑来跑去。泰国人非常讲究卫生,学校的楼梯不仅每天都有人冲洗,即便是卫生间,也是干干净净的。

在人们的思维中,泰国的经济不是很发达。但就在这个经济不算很发达的国家却实行15年的免费教育,学生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和书费,而且中午学校有免费午餐,每天课间学校还会给学生提供水果、牛奶、点心,所有这些费用都是由政府支付或有爱心人士捐助。从这一点上,泰国的学校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发达国家的学校。

泰国也有各种性质的学校。有国立学校、民办学校、职业技术学校。

大学前的学校教育分成两个阶段,即小学,从一年级至六年级;中学,从一年级至六年级,中学的前3年相当于中国的初中,后3年则是高中;大学以后的教育同中国基本上是一样的。在中小学每年有两个学期,5月中旬到9月底为一个学期,从11月初到次年2月底是第二学期。学生没有课间休息,比如早上8:00~8:50是第一节课,8:50~9:40是第二节课,之后有一次休息,10:00~10:50是第三节课,一直到中午,11:40~12:30是第五节课,直到下午4点。中午时,学生和老师都趁自己没有安排课的时间吃饭。

在课程安排上,必修课程基本都设立比如外语、泰文、数学、科学、体育等,还有其他一些课程。不过,泰国学校更注重学生的动手操作能力和实践能力的培养,比如家政课,就是教学生如何做家务;插花课,就是教学生学习传统的插花技术。

对于学生而言,期末考试的分数不是决定学生是否优秀的唯一因素,学生平时的表现分也被考虑在内。学生每学期有100分,其中平时分占60分,包括考勤分、阅读、书写、作业等,期中期末考试各占20分,最后用考试分数的100分折合,算出这位学生的最后成绩。

所以,这里学生的学习压力不算特别大。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发挥自己的兴趣。泰国的学生都很活泼,喜欢画画和跳舞。他们可以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可以随时跟老师提出“我要去洗手间”、“我要喝水”。习惯了中国学生在课堂上的规矩,泰国学生的自由真是让人献慕。

在泰国的学校,人们似乎时刻都能感受到这种宗教气息的存在,它就在人们身边,在每一个老师、每一个同学的举手投足间……

2.生活的拳术

西方人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东方人喜爱各种各样的拳术。例如中国有武术,日本有空手道,韩国有跆拳道,泰国有泰拳。他们之所以不了解,是因为文化上有差异的缘故。

泰拳是泰国的国技,在泰语中叫做“摩易泰”。自古以来,泰拳一直是军事上御敌制胜的锐利法宝。同时,泰拳也是泰国人民最热衷的运动。泰国俗语说:“十个男人,九个打拳。”可见拳斗在泰国普及、流行的程度。在泰国,无论是乡镇还是在农村,尚武的风气一直都比较浓郁。每当寺庙有活动,或是有重大庆典时,拳赛不仅是必须有的节目,还常被列为大会的压轴戏。

泰拳的历史比较悠久,从古到今一直都比较流行。泰拳最为辉煌、最为鼎盛的一个时期为拉玛五世统治时期。国家设立了许多拳击培训中心,慧眼的“拳探”按照国王的指示,招募全国最好的格斗师和国王格斗。那时的比赛并不像现在在圆形场地内举行,家里的后院或村落空地等任何空闲土地都可以用于比赛。一直到拉玛六世国王统治时期才发展出用绳索围出的标准圆形场地以及用时钟计时。在那之前,计时的方法是在水缸中漂一个刺了小洞的椰子壳。椰壳沉下去时,击鼓示意一轮比赛结束。

在普拉超达国王(1697~1709)统治时期,泰拳首次作为一项运动,那个时候的泰国处于和平状态。普拉超达国王是一名狂热的泰拳爱好者,有一个故事则能说明。有一次国王带着几名随从微服私访,途中时他参加了一场拳击比赛,人们只知道他来自大城,并不知道他就是国王。结果他在三场拳赛中均胜出。和平时期,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他要求士兵练习泰拳。他不仅影响了运动风格,还影响了使用的设备。

在他统治初期,格斗士的双手和前臂都包着马毛带。这不仅保护格斗士,同时也能对对手造成更大的伤害。马毛带后来被纤维线和硬质棉带所取代。

20世纪30年代,泰拳发生了重大变化。那时,泰拳运动才开始正规化。手臂上绑的绳索被拳击手套所取代,这也是泰国拳击手在国际拳击比赛上不断获得成功而发生的变化。等到拉玛七世统治时期,泰拳比赛开始使用场馆而非临时搭建的圆形场地。并且电视台的加入,使泰拳进一步流行。泰国电视7频道于20年前就已经开始转播格斗,如今,泰国4家电视台向数百万泰拳爱好者免费转播泰拳格斗。泰拳已经从战场格斗技术演变成了流行运动。

目前,全泰国注册的拳馆近7000所,职业拳手约70000人。目前的泰国士兵仍在练习泰拳,他们的口号是“演习泰拳,抵御外辱”。而对于成千上万的泰国年轻人来说,泰拳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抵御外敌的工具,也是一条生存的途径。学习泰拳不仅能摆脱农村落后的生活,而且也是一条获取功名的途径。

在国外,泰拳常被人称做“可使用脚进攻的拳击”,其实,除了脚以外,手、腿、肘部和膝部都可成为令人生畏的武器。泰拳手的精神力量也是令人惊叹,这种精神力量来源于比赛前对神灵的膜拜,咒语来自佛教,甚至巫术。数百年来,泰拳开发出来的攻击技术不低于其他任何一种武术。不过,泰拳更具有原始的野性,更具有野蛮的味道,观众情绪也异常火爆。在一些烟雾缭绕的俱乐部和小体育馆里举行的泰拳赛中,拳头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往往与场下的赌徒、旅游者和普通观众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

如今,泰拳不仅在泰国流行,世界上一些泰拳爱好者也纷纷加入到了学习泰拳的行列中来,东南亚、日本、美国、荷兰、法国等,有很多泰拳爱好者。泰拳享有“500年天下无敌手”之美称,在世界上影响极大。泰拳实战性极强,以凶狠凌厉而闻名天下,素有“八臂民族”之称,即双拳、双脚、双肘、双膝,八个攻击部位,拳、脚变化多端,特别擅长腿、肘、膝的攻击,威力大,抗击打能力强,正是由于泰拳完全实用的搏击技法多年来一直称雄国际武坛。

泰拳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表演武艺,一种是竞技武艺。竞技泰拳是一种以腿法为主要动作,以肘膝进攻为主要特长,以强功硬取为主要风格的搏击术。出赛时拳师要穿戴拳套和运动裤,赤背光脚。

泰拳中的肘技,泰语中叫“索”,因肘骨坚硬,力量大,线路短,攻击点多,速度快,防守难,凶狠威猛的特点而独领世界武坛。泰拳腿技,泰语中叫“笛”,是远距离作战的武器,天下闻名,故有“泰国脚”之称。泰拳膝技,是泰拳中的重要技法,泰语中叫“求”,是近距离搏斗中致命的杀手锏。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反击都有很大功效,由于膝坚硬,出击速度快,线路短,力量大,令对手难以防备。

泰拳的脚上功夫,则适用于中远距离攻击,腿击在搏斗中的威力是相当凶猛,素有“铁脚”之称。在一场格斗中,若一旦被对方踢中,胜负就可以立刻敲定。泰拳手为了把自己的双腿练得像鞭子般柔软,又像钢铁般坚硬,常常需要苦练数年。清晨很早就起床,压腿、踢腿,一练就是几百次,直到满身大汗,然后越野长跑,并经常踢沙袋来练脚的硬度,坚持几年后,再改踢椰子树,因为椰子树坚硬无比,拳手们必须忍痛过这一关,所以学习泰拳的人必须有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毅力。

泰拳比赛分为业余和职业两种。职业拳师一旦成名,收入不菲,但付出的努力也是相当巨大的。目前泰国有20多万注册拳手,这些拳击手基本上都是来自穷人家庭,极少数技术出色的拳击手在12岁左右时就可以供养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