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七林被我的样子惊到,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才说:“就是一起喝酒来着,在隔壁喝来着,昨天我生日啊,老板娘你不记得了……”
全七林过生日……我使劲回忆,可是脑子里全无印象,甚至连全哥究竟今年多少岁了都没印象。
见我茫然,全七林又笑了起来,“老板娘还真是喝多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全哥,昨晚……没出啥乱子吧,我的意思是说我没干啥过分的事情吧?”
听了我没底气的问话,全哥笑眯眯地赶紧冲着我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你和月劳都喝多了,早上见他眼圈都黑了,他那人好怪,人家喝多了都是睡大觉他喝多了反而睡不着,昨晚上肯定没睡过。”
听到提起季月劳,我下意识就抬起手摸自己的嘴唇。
“啧啧……我就说你喜欢他吧,一听见人家名字,连眼神都变了。”许乐行坐在床边,阴森森的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先看看全七林,见他似乎正在看我手边的粥碗,赶紧趁机朝许乐行那个死货狠狠瞪了一眼。
瞪完他,我端起粥碗,一口气把剩下的粥全倒进胃里后,一边往下咽一边口吃含糊的问全哥,“你早上就看见季大老板了,他在店里呢?”
“嗯,在呢。”
我放下碗,站起身说:“吃饱了,咱们白嫂的手艺就是好,我出去转转,睡得太多脑袋疼。”
“好,去吧,店里放心。”全七林很赞同我的想法。
我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再出来时屋子里只剩下许乐行那个死货了,他又站回到窗口那里,背对着我不知道再往外看着什么,我出来他都没回头,也没跟我说话。
“哎,跟我出去不,昨晚我去喝酒你干嘛了,你没跟我一起去吗?”我往脸上擦东西,透过镜子看着许乐行的背影跟他说话。
许乐行没搭理我。
我知道,他又开始跟我闹别扭了,我懒得理他因为脑袋真的是很疼,我必须出去透透气。
等我出了客栈门时,脚下就跟预定了路线似得,不过大脑就朝着隔壁季月劳的店里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呢,我就看见戴着口罩的季月劳正站在他的发绣店门口,一辆快递运货的车子停在门口。
季月劳正在低头填单子,快递员正把几个纸箱子往车里放,看来季大老板在发货呢。
我很快走到车子近前,送快递的小伙子我也认识,古城这里的快递员就那么几个,我这种经常网购的自然跟他们熟悉,我先和快递员打了招呼,季月劳听见我说话,手上写字的动作停了一下,可是并没抬起头看我,很快他就继续填单子了。
我站到季月劳身边,瞄了一眼他正在写的快递单子,视线一点点就转移到了季月劳的身上。
季月劳个子很高,脊背几乎何时见到都是挺得笔直,现在低头填快递单子也把背挺的溜直,看上去给人有些古板的感觉,我的视线继续朝他头上看,我记得他头上受伤,流着血在客栈门口撞进我怀里来着。
果然,他头上虽然没缠着纱布,可是额头那里贴着创可贴。
我看着那块创可贴,脑子又开始混乱起来。
季月劳这时正好填完快递单子,他把单子交给快递员,这才转头朝我看了一眼,目光上下左右把我看了个遍后才说:“醒酒了?”
我不回答他,仰头看着他,学着他平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他。
季月劳把口罩摘了下来,转身就朝店里走。
我赶紧跟上去,可是一只脚踏进他店门的时候,那种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怪异感觉,袭上心头。
我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走进季月劳的发绣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