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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转身,手腕迅速的甩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转瞬间刺入身后人的心间。
“噗---”。
这对若墨来说,是一种极致的听觉上的欢愉。那种,美妙的,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让他的耳部神经都微微抖动。
指尖一拽,透明的的线带着匕首划出有一道弧线轻巧的再次落入若墨的手中。鲜血喷涌而出,沾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
“嘿,一个不剩,全部搞定。”嫣红的舌尖在雪白的小虎牙上滑过,带出一声颇具质感的轻笑。
若墨抬脚跨过地上的尸体,一只手猛扯开身上被血沾湿的衬衫,手扣在银色的裤子的腰带上,拿过旁边的背包准备换一身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可是.。
“哒”的一声轻响。
若墨耳尖惯性的颤抖了一下,心脏处传来一股异样的压抑感,作为杀手的直觉,若墨的肌肉立刻的绷紧,随着一声爆炸的轰鸣声扑了出去。
“还好,没死,只是腿受了点而已。”若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现在的形势。拖着腿转身到一个小巷子,快速的打开车门,趁着警察还没有来,溜!
直到,车子开出小镇才得以放松神经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颗炸弹是定时炸弹,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有人安排好的,要杀的人被掉包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计划中。
无论,这场暗杀的胜利者是谁,最后他们都得死,而,一起陪葬的还有自己!好完美的两手准备!
这个人是一个智者,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嘿,”若墨轻笑出声,不过,最终,还是被他逃掉了。
可是,笑容还没有在白皙的过分的脸上浸染开,就僵住了。
“哒”,多熟悉的声音啊。
直到这时若墨终于发现鼻尖的香味不是自己爱的淡淡的清香,而是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头昏昏的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才发现,这不过是那个幕后操控者将自己一步步逼入死亡的绝望中的其中一步而已。
可惜,一个无数次徘徊在命运终结处的人,不懂得绝望。
若墨努力地保持着大脑的清明,用没受伤的腿一脚踹开车门,滚了下去。
将身体费力的挪到一块石头边靠上去,若墨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四周,一片的残砖断瓦,经年的草在这个季节疯狂生长,并没有人追来。
“操,真他妈看得起我。”
不禁爆了句粗口,若墨躺在地上长长地呼了口气,索性,还活着啊。对历经死亡的人来说,活着,就足够了。
不管是那人觉得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自己腿上的伤必须处理了,然后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真的再发生么状况,也真的没有应付的余力了。
一边想着,若墨的眼睛却是缓缓闭上了。在最后一刻,若墨的心里还想着:不行了啊,太累了,今晚的表演赶不上了吧,我好不容争取来的啊。
楚景一边开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东子丫的抽抽了吧,非要在这里举行生日宴会。”手抚着方向盘,车子凌厉的在黄沙上划出一道线“靠,方向没错吧。”
要是知道楚大少可是名副其实的路痴,一双桃花眼贼贼的瞟着窗外,嘴里嘟嘟囔囔的:“残砖断瓦,残砖断瓦,残砖断瓦,嘿,看到了,然后前行两公里。”
又是一道美丽的弧线,楚大少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秀着车技,心里埋怨着没有人观赏,要是换平时自己的“啦啦队”早就开始欢呼了。刚刚扁了扁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楚景眼睛就定住了。
啊喂!那是个人吧!那一定是个人吧!
楚景愣神的时候车已经开过了,但是内心的好奇还是让他把车倒了回来,开门,下车,关门,如此简单的动作经过楚景的手做出来都像是在炫技。
基于,楚大少的几次走错路,这时候天已经黄昏了,楚景慢慢的靠近,终于,将那个人收入眼底。
落日的余晖淡淡的打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染上一层光辉。银色收身长裤紧紧的包裹着那双没有一丝赘肉的双腿。染血的白衬衣散乱的大敞着,露出那女孩子都羡慕的白皙皮肤。黑色的发丝柔顺的搭在脸上,随着傍晚的轻风微微荡着。就连周围的血迹都为他增添了几分娇弱的美。
不管你信不信这世上会有一见钟情,反正,此时此刻,楚景信了。
尽管他满身血迹,尽管他身份不明,尽管他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尽管也不过只是尽管而已。
那里躺着的他,就是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何况,他,是个医生。
回车上楚景拿了必要的医疗用品和一条琴弦。医疗用品是他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而琴弦,是他另外的一种生活必须的习惯。
替男子做处理的时候,楚景的眼神又开始在他身上荡,手指也不时的故意的擦过他的皮肤,真是,滑的不像样子啊。处理好腿部的伤口以后楚景开始对他身上其他的一些细小的擦伤开始消毒。
可是,在抬起男子的手的一霎那,楚景的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旋即就定住了。
这双手修长,柔嫩,白皙,就连每个骨节都好像是按照早就规定好的位置生长出来。惊艳,绝对的,惊艳。
纤长的手指动了动,楚景没反应,又动了动楚景还是没反应。直到,一个淡淡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兄弟。”
“啊,哦。啊嗯。”楚景一惊,语无伦次的答应道,视线也终于从那双手上移开,看向了它们的拥有者,一双淡漠的眼睛,眼角轻轻的上挑,淡粉的嘴轻轻抿着,让人莫名的不舒服。
“哦,对不起哈,我失礼了。”虽然已经将这个人圈入了媳妇范围,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楚景为自己刚刚盯着人家手发呆的行为道了歉。
接着继续为他的手消毒,细心档次又提升了一个度,这么完美的手一定要小心呵护才可以。
“为什么救我?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还是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若墨自己都惊了惊,旋即释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任谁在这样的环境里晒了大半天,嗓子都会沙哑的吧。
“我喜欢你,”楚景抬头给了若墨一个大大笑和一个答非所问的回答,“一见钟情那种,嘿嘿。”
那阳光的笑对于若墨这种阴生植物来说,不可谓杀伤力不大。所以,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再也说不出来什么。
楚景说完又一次低头为他处理伤口,金色的头发垂在脸侧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若墨竟然丝毫不怀疑他的认真。
甚至,他的那句喜欢你,若墨都听到了心里,而不是当做过路人一句过路的话,不是当作一句玩笑,这种心态,对于若墨这种生性凉薄的人来说,很反常,特别反常,极其反常。但是,他的身份让他只能将其当做路过人一句路过自己耳边的话,更别说,说这句话的还是一个男人了。
但是楚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忽的的站起身子,若墨的眼睛就随着他的身子向上抬起。楚景将还拉着的手稍微用力钻了一下,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楚景,DCS医院主任兼DCS医大讲师,很高兴认识你。”
“若墨”。若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去哪里,我送你。”楚景将若墨搀扶起来,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若墨呆了呆,原来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啊。
“几点了?”
“五点半。”
“还来得及。”若墨咕哝了一声,便回答到“石头镇”。
“借点钱,以后还你。”下车的时候,若墨说道,然后递给他一个名片“我不会跑。”依旧的惜字如金。
楚景接到名片嘴咧的都快到耳根了,这可是媳妇亲自给的联系方式,这意思就是多多联系,对吧,嘿嘿。
楚景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必要证件又偷偷的放入自己的名片,便乖乖的把装满现金的钱包奉给媳妇了。
出门在外,必须让媳妇带够钱花。
楚景看着媳妇将带血衬衫脱下来丢到垃圾箱,然后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终于是启动车子驶向东子的别墅。脑海里还不停的晃荡着那光裸的肩背,那隐隐露出的看起来颇具爆发力的小腰。
不得不说啊,缘分,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