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五千年帝王之谜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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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汉篇(5)

本性猜忌多疑的刘彻看了这封信,雷霆震怒之下下令火速查究,查究的大事自然由江充负责。江充派手下罗织罪名,乘机把公孙贺的人马一网打尽。公孙贺与儿子敬声一同被捕入狱,江充派人对他们严刑拷打,蔓引牵连,使得很多人无端获罪。最终,公孙贺父子惨死狱中。江充还不过瘾,还要灭公孙贺全家,甚至皇后的姐姐卫君儒也未能幸免。

这一巫蛊案使武帝更加疑神疑鬼,总怀疑有人用巫蛊术来暗害他。因此,这种迷信猜忌之心又被江充利用了。江充除去了公孙贺后,把矛头指向别的手握重权的皇亲国戚。诸邑公主、阳石公主、卫青的儿子长平侯卫伉也都受到牵连,并全部被杀。江充非常得意,又把仇恨的利剑指向曾得罪过自己的太子刘据。

一天,武帝神思恍惚,隐隐约约看到几千个木人,手拿着兵器,凶神恶煞般向他袭来。他惊醒后,觉得浑身酸软,毫无力气,锐气精力荡然无存。此后的刘彻,精气散逸,身体一天不及一天。武帝认为此乃巫蛊所致,命江充从速查实。

江充和心腹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率领大量爪牙进入后宫,对每一个宫都掘地三尺,搜查木偶,甚至武帝御座下的地面也被挖掘了。太子东宫和皇后中宫,也要挖地三尺。

太子刘据和皇后卫子夫恼怒万分,但有圣旨在,太子、皇后也只能听之任之。江充分部挖完之后,奏报刘彻,声称在东宫和中宫挖出的木偶为数最多,并且每个木偶身上都写了许多咒语,诅咒武帝,言辞不堪入目。武帝刘彻龙颜大怒,可仔细想想又不至于此,便召太子入宫,想要问个究竟。

太子得知自己被江充诬告,非常恐惧。刘据清楚武帝偏信江充,打算出城面见父皇,解释清楚。但又有些畏惧,唯恐刘彻不问是非曲直,就置自己于死地。

刘据真的无计可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采用了少傅石德的计策,派人佯称天子使者,收捕江充,一举把江充及其死党杀死。

江充被杀死后的当天夜里,太子派心腹假称天子使者,进入皇后居住的未央宫,告知皇后大祸临头,情况危急万分。刘据调用皇后御厩车马、射士,私自派人打开长乐宫中贮备武器的仓库,紧急调用长乐宫卫士,大肆搜捕江充党羽。京师长安乌烟瘴气,宫中血雨腥风,一时天下大乱。

太子刘据最终战败,带着残兵败将逃出京城长安。丞相刘屈氂率军占领京师后,把这次叛乱的主谋全部缉拿,众多的太子宾客和太子少傅石德以及太子家小全部被杀。皇后卫子夫感到脱不了干系,也自杀身亡。

不久太子的行踪被发现,太子被迫自缢而死。

太子刘据全家死亡殆尽,但武帝想不通,依然派人调查此事。一年后,此事才真相大白。太子真的是无辜的,皇后也是冤死,这纯粹是由佞臣江充策划的一场宫廷巫蛊冤案。史书记载,汉武帝时期的这些巫蛊案使两位太后被杀,两位丞相被腰斩,太子刘据和两位公主、皇孙罹难,被牵连的人前后超过10万人,晚年时汉武帝已感到巫蛊术的危害,了解到太子被巫蛊所害,遂诛灭江充家族,继而筑“思子台”,并在太子蒙难处筑“归来望思台”。武帝在思子台上老泪纵横,品尝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

晚年的武帝与秦始皇有太多的相似,甚至在有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多疑会在一念之间让数万人的人首异处,他同样梦想长生,迷恋出游,先后十几次之多。国家被他糟蹋得七零八落,百姓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在统治的后期,他不失为一位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重新实行文、景帝时的政策,与民生息、仁慈宽放,甚至还下过“罪己诏”检讨自己一生的错误,这是他一生统治的重大转折点。公元87年,这个耐不住寂寞的皇帝又拖着病弱的身体出游,在扶风时病倒,死在五柞宫,终年71岁。

汉宣帝刘询

帝王档案

刘询:公元前73年-公元前49年在位,原名刘病已,字次卿,武帝曾孙。胸怀韬略,机智灵活,功业不弱于武帝。在昌邑王被废之后即位,在位25年,没有穷兵黩武却平服了匈奴,夺回了霍氏霸占的皇权,继续与民生息,使经济文化得到繁荣和昌盛,成为汉朝一代名帝。病死,终年43岁,死后葬于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谥号孝宣皇帝,庙号中宗。

汉宣帝“故剑情深”之谜

宣帝的出生到即位很具有曲折性和戏剧性,他的祖父是汉武帝的太子刘据,由于“戾太子之变”被逼自尽,家人受到牵连几乎灭门,仅存的长孙刘病已尚在襁褓之中便锒铛入狱,廷尉监丙吉叫两个判了较轻徒刑的、有奶的女犯轮流用乳汁喂养这个孩子,又让她们把孩子抱到监狱里比较高敞干燥一点的地方保养起来,才得以存活。后来有心的方士想提醒武帝把这个可怜的皇曾孙放出来,就说“长安牢狱中有天子之气”,结果却帮了倒忙,武帝将这句话理解为狱中关着将来要推翻汉家天下的反贼,便下令在押犯人不论罪行轻重,一律杀无赦。丙吉拼死相救不让人进入监牢,传令的人回去转告,武帝想自己已经把儿子、孙子都逼死了,现在又要把唯一留下来的这个亲生的曾孙斩尽杀绝,也觉得自己做得实在有点过分,就说:“这是上天授意丙吉来提醒我呀!”就下了一道诏书,把全国监狱里的犯人全都免了死罪。皇曾孙就这么保住了小命,否极泰来,终于出了牢狱,被送到祖母卫子夫(汉武帝的皇后,大将卫青的姐姐,霍去病的姨母)在乡下的兄弟家里,武帝临终前下诏将皇曾孙交给掖庭令看管,又命令宗正将他的名字载入皇室的牒谱(也就是皇家的家谱),让他正式认祖归宗。当时的掖庭令张贺原来当过戾太子的家臣,他念着往日太子待他的恩德,对太子的孙子自然格外珍爱,还自己掏腰包供皇曾孙读书,等皇曾孙长大了,还为他娶了暴室的啬夫许广汉的女儿许平君为妻,当时新娘的母亲还老大的不愿意。

许广汉原是武帝的侍卫,因拿了别人的马鞍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犯了“从驾而盗”的大罪被判死刑,后改判为宫刑(宫刑即“丈夫割其势,女子闭于宫”,阉割男子生殖器、破坏女子生殖机能的一种肉刑。又称蚕室、腐刑、阴刑和椓刑)。昭帝在位时,上官安连同燕王刘旦、鄂邑长公主等人谋反,许广汉被派遣至上官安府中搜查,因找不到用以对付异见者的千条绳索,却为其他人全数查获,因此被判三年徒刑(他已没有生殖器可割了)。事后被遣至暴室服役。许广汉有女儿名许平君,14岁时曾许配给欧侯氏为儿媳,未过门丈夫便病死了。听见张贺为皇曾孙提亲,想到自己的落魄,恐怕也不能让女儿指配什么好人家,因此一口答应。可是许广汉的妻子却不同意:“我曾为女儿卜卦,说女儿将会大富大贵。皇曾孙是叛逆之后,若把女儿嫁予他,我们还能有什么指望吗?”但许广汉仍执意让刘病已与女儿许平君成婚。

可是没多久昭帝(刘弗陵,武帝老年时与18岁的钩弋夫人所生,由于他在钩弋夫人腹中14个月才生产下来,故武帝认为其具有尧帝之命,据说尧也是在他母亲腹中14个月才出生的。昭帝是个贤能之君,但天妒英才,21岁就死了)病故,大将军霍光迎昌邑王刘贺即位,霍光受遗命辅政。不出一月,因刘贺昏乱无道,被霍光废去帝位,迎汉武帝的曾孙刘询登极,是为汉宣帝。宣帝初即位,照例须祭祀宗庙;大将军霍光骑马与宣帝同行,宣帝坐在舆中,好似背上生着芒刺,内心十分不安。

汉宣帝就这样从牢狱中走出,登上了大汉天子的宝座。也许正是他之前的坎坷命运,和长时期在民间的生活经历,使他执政期间能够励精图治,政绩卓着,成为一代中兴之主(与汉昭帝合称“昭宣中兴”)。他情感专一,知恩图报,登基后,当初扶持他登基的顾命大臣霍光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皇后,而宣帝与许平君感情非常好,想立她为后,但又怕自己根基未深,不便得罪霍光,于是就拐弯抹角地下了道诏书说自己贫贱时在民间得到过一把宝剑,现在做了天子虽然换了新的佩剑,可还想念着它,所以请大臣们帮忙把这把旧宝剑给他找回来。大臣们都纳闷:正商量着册立皇后的事,怎么就扯到宝剑身上了呢?可他们个个都是机灵鬼,脑子一转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霍光虽然权大,但到底是臣子,江山还是皇上的;再说他年纪已经老了,活不了几年,皇上却风华正茂,因此宁可得罪霍光,不能得罪皇上。他们就转了舵,争先恐后地上奏说许婕妤贤良淑惠,应该册立为皇后。宣帝顺水推舟答应了臣子们的奏请,顺顺当当地把许平君立为皇后。后来宣帝还将许皇后的儿子立为太子,就是后来的元帝。

霍光独揽大权,凡朝廷政事都必须先报知霍光,然后才上奏给宣帝。霍家子孙都在朝中任要职。宣帝对霍光十分猜忌,但又无可奈何。

霍光的元配东闾氏,只生有一个女儿,嫁给了上官安为妻。东闾氏有个婢女名叫霍显,狡黠异常,被霍光所宠爱,纳为小妾。东闾氏死得很早,霍光就将霍显作为继室。霍显是一个淫悍的泼妇,她生了几个子女,小女儿叫霍成君,还没有出嫁。霍显一心打算将女儿霍成君嫁给宣帝做皇后。谁知宣帝糟糠之妻难舍,让故妻许平君正位中宫做了皇后。霍显极度失望,她日思夜想,想把皇后许平君害死。

本始三年正月,许平君怀孕期满,即将分娩,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宣帝遍召御医诊治,而且召募女医进宫里以方便朝夕看护许平君。恰好掖庭户卫淳于赏的妻子单衍粗通医理,便应召入侍。单衍与霍显认识有很多年了,淳于赏对妻子说:“你何不去与霍夫人辞别,为我求安池监的职位。若霍夫人肯代为周旋,我一定可以补缺!”单衍便去了霍家。霍显将单衍引至密室,悄悄地说:“你想要我代谋安池监的职位,这一点都不难,但我也想麻烦你一件事,你答应我么?”单衍说:“但凭夫人吩咐。”霍显笑着说:“大将军最爱小女儿成君,正为此事,有劳你援手。”单衍不禁愕然,问道:“夫人什么意思?”霍显将单衍拉近,附在她耳边说:“女人产育,关系到生死。现在皇后因怀孕而得病,正好将她毒死。天子若将小女立为继后,我们霍家与你共享富贵!”单衍听到这里脸都白了,她哆嗦着说:“药方必须众医配合,进服时也有人先尝,此事恐怕难成。”霍显复冷笑说:“是否成功只看你肯不肯而已,大将军掌天下大权,即使有事谁敢多嘴?只怕你犹豫无意。”单衍徘徊半天,最后一咬牙答应了霍显。她私下将附子捣成粉末,藏在衣服里,带进了宫中。

许平君临盆生下一个女儿,产后虚弱,需要调理,御医拟定了一副药方,单衍将附子末悄悄掺入药里。附子性热,本无剧毒,但不宜产后服用。许平君喝下药,顿时头昏眼花,额上冷汗淋漓,她挣扎着问单衍:“这服丸药,莫非有毒不成?”单衍说:“丸药是众医公拟的方子,怎么会有毒,再过一刻,自然大愈。”许平君听了半信半疑,不久瞳孔散大,迁延片刻而死。

宣帝十分悲痛,有人奏言皇后的暴崩想必与用药有关,应拿诸医拷问。宣帝当即命有司拿问诸医。单衍刚进家门,有捕吏来将她逮入狱中。单衍抵死不肯供认,其他的医官因为并不知情,都同声喊冤。霍显听说单衍被拘讯于大狱,惊惶失措,这时杀人灭口已来不及,如若杀了单衍,反而更让人怀疑,她万般无奈,只好将实情告知霍光,霍光十分吃惊,责备霍显为何不与他商量就鲁莽行事。霍显已在一旁泣不成声。霍光见爱妻哭得像一朵带雨的梨花,一腔怒气早已平息。他考虑的是如何瞒过这件事。于是入朝见宣帝,说皇后的崩逝是命数注定,若加罪于诸医,未免有伤仁德;况且诸医也没有这胆子敢谋害皇后。宣帝才21岁,况且有前废帝刘贺的前车之鉴,便不敢再坚持,于是传诏赦免了诸医。单衍也就此逃过一劫。只是许平君糊里糊涂地入了黄泉。

霍显此时才放下心,密召单衍,酬谢她无数的金帛,而且替她营造了华丽的房屋,购置许多田宅婢仆,让单衍享受荣华富贵,借此堵住她的口。霍显为小女霍成君安排妆奁,只等着她当皇后了。不久宣帝同意霍成君入宫。俗话说少年无丑妇,每一个女子在她最年轻的岁月里都有光彩照人的一面。宣帝也正当大好年华,虽然与许平君琴瑟和谐,心中时时追忆伤感,但看了如花似玉的新人,怎能不夜夜缠绵?过了一年,便将霍成君册立为皇后。

霍光去世后,霍家毒杀许平君的事才逐渐暴露。霍光的儿子霍禹知道旧事必会被追究,于是鱼死网破想孤注一掷,因计划并不周密而造反未遂。不久皇后霍成君被废,幽禁于昭台宫,12年后自杀。霍显与亲属连坐被诛灭的有数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