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原以为自已态度坚决他就会离去,却不料,身后突然袭来一双手,将她紧紧的拉向一具温暖的怀抱,夏依惊了一下,回过头,毫不预警的撞上那双泛着深情的墨眸,夏依失魂了一下,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理智立即被拉回来,她伸手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口气冷淡道,“请纪总自重。”
纪伟宸挑眉,眉宇却跃起一抹不快,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晚上热情如火的她这次会拒绝得这么干脆,那一晚,他明明感觉到她也需要他,为什么现在她却要拒他以千里?他有些不甘心,有些懊恼的眯起了眸,声线哑了几分,“你真得拒绝我?”
充满着磁力的声音,带着那种让人迷醉的醇厚,任那个女人也无法拒绝,而夏依也在心底挣扎着,叫她如何忍心拒绝他?就在夏依发呆之际,纪伟宸的气息靠近,他的大手抬起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小脸迎望着她,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眸,他难耐心中的火热,薄唇凑近就要吻上,却被夏依后退一步避了开去。
纪伟宸倏地有些恼怒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扯起唇角,他低喃似的吐出,“今晚陪我,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目。”
然而,这句话却把夏依撤底的打醒了,她睁大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将自已当做什么了?难道他以为自已和她所有的女人一样,接近他是冲着他的钱财去的?夏依胸口一痛,脸色僵硬不已,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怒火,她淡嘲出声,“说到价钱,纪总不会忘了那一夜的价钱吧!”
这次倒轮到纪伟宸一怔了,沉郁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却见夏依抬起头,淡淡一笑,似讽刺的盯着他,“纪总,你不会忘了你的游戏规则吧!我的那一夜值多少钱?”
纪伟宸的眉宇几乎蹙在一起,他哑然出声道,“你希望得到多少钱?”
夏依心头一震,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心口埂着一口气,她赌气似的出声道,“一百万……”
夏依很生气,在纪伟宸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生气了,她恨他将她对他的爱看成了价值利益,她更恨他竟然不懂她的心,那种被污辱的感觉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夏依在纪伟宸眼里,何偿不是变了样?想不到她和那些拜金女有什么区别?他还真是看走了眼,以为她特别,原来也只是冲着利益而来的,这样的她真是让他什么欲都消下去了,他想也不想,薄唇抿起一抹讥笑,伸手自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伸手毫不犹豫的添了一百万上去,扯下扔在她的面前,“给你。”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推门出去,独独留下身后,早已呆立当场的夏依,望着飘落在脚下的支票,夏依震惊了,诧然了,可同时,心却刹那之间痛得让她窒息,她跌坐在地,望着那半敞的门,眼泪悄悄凝聚而下,心痛的感觉漫延全身。
纪伟宸走了,却留给了夏依一室的伤痛,她望着地上那张百万支票,心却在静静的滴血,一张支票划去了她向往的爱情。
自夏依房间里气愤出来的纪伟宸,胸口也窒闷不已,一种莫名的恼怒让他想杀人,只要一想到夏依那张写满利益的面容,他就想发狂,为什么她也是这样?为什么连她也是这种人?突然发现,花费在她身上的心思和时间让他可笑,本来不相信女人的他,差点就被一张清纯的外表给蒙骗了。
回到车上,想要离去的身影,却下意识瞟向了那亮着灯的房间一眼,心烦意乱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胸口,沉稳的心不在沉稳,理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有些懊恼的扶额,刚才他出门那一瞬,他分明看到她受伤的面容,可是,这样的女人还有资格让他怜悯吗?拂气心头那一抹不舍,他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夜色之中。
而在房里的夏依,静静的拾起了那张支票,望着那熟悉的签名,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心头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今天一早,一份辞职书静静的放在了纪伟宸的桌前,辞职单上清楚分明的写着夏依两个字,纪伟宸是在中午十一点钟回办公室的,当看到桌上趟着的书信,他眉宇一挑,下意识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当看到那绢秀的字体,纪伟宸心头一震,他立即走出办公室,朝隔壁办公室走去,林涛正在打电话,看着纪伟宸冲进来,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站起身,“纪总?”
纪伟宸拿着手中的辞职信,焦急的出声道,“这份辞职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哦!是夏小姐一早就送来的。”林涛如实说,今天早上夏依还特意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呢!
“那她人呢?”纪伟宸粗眉蹙起,脱口问出声。
林涛挑了挑眉,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道,“纪总,夏小姐可没告诉我她要去哪里。”
纪伟宸俊脸一沉,转身步出了办公室,心底不由懊恼,来不及探索自已心底那莫名的烦燥,他大步回到办公室,将手中的信甩向办公室,拿起电话便拔通了夏依的号码,该死的,为什么一听到她要离开,他的心会这么慌乱呢?那种没来由的焦虑到底是为何?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式的女声,纪伟宸墨眸一眯,表情倏地变得难看起来,沉稳的表情不在,拧起的眉宇跃着焦急与错乱,该死的,竟敢一句话也不留就走。
目光瞟到躺在桌上的信,他快速拿过,打开,一份辞职书展现,没有只字片言是她所留的,纪伟宸不由恼怒的一甩,拿起桌上的钥匙疾步进了电梯。
昨晚自她房里出来,纪伟宸想了很多,那一晚上的思绪都被她占据着,每当闭上眼睛,不由自主想到的就是她受伤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刻在心底,扰得他思绪难安,失眠难睡,纪伟宸在商场都是以冷静理智著称,可是,昨晚的失控却让他理智尽失,冷静尽毁,直到静静的呆在别墅里,他才回归了真正的自已,安静的气氛之中,他回想了自已对她所说的语言,才突然觉察自已的过分,冷静的思绪过后,他才意识到,夏依当时的语气明显是在赌气,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纪伟宸就不是纪伟宸了。
如果夏依真得是为了他的钱而接近他的,那种贪婪的心态怎能躲过他的眼睛?如果她是为了他的钱,她在那一晚上就会提出要求,为何要等到昨晚?所以,一切的理由都是自已不该对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是他错了,是他一时心急,以为所有女人都可以为了钱而献出自已,而他却残忍的将她看成了那种女人。
要知道,经过多次的相处,夏依的与众不同很早就表现了,虽然她曾经和杜天泽出双入对,虽然她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可是,她的特别之处还是难于掩藏,她是唯一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就因为这一点,他对她动心了,就算她曾经再怎么放荡,可是他却还是对她产生了连他自已都难于接受的感情,他需要她。
昨晚想通了之后,他本想去找她说清楚,或许道歉,可是,高傲的他要如何放下身段去恳求一个女人的原谅?他做不到,他原以为她生气了一会儿就会释怀,却料不到,面对他的只有那份辞职信,这叫他如何不急?
她在眼前的时候,他冷淡以对,她不在眼前的时候,当意识到她要永远消失的时候,他开始急了,自心底窜起的那抹急燥漫延至心底。
夏依拿着纪伟宸给的支票躲在了小菲家里,今天一早,当两个人得知她辞职了,都惊讶的睁大了眼,要知道,比起她们的工作,夏依的工作好太多了,两个人都不由骂她傻,让她赶紧拿回辞职信继续留下来。
夏依摇摇头,躺在小菲的床上不肯起来,因为她太累了,才发现,所谓的解脱,也不是解脱,而是跌入另一个深谷,看着夏依郁郁发闷,心事重重的表情,小菲和阿雅才表情认真了起来,关心道,“夏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难道你在新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小菲的脑子一向转得快,而且思想又丰富,立即想到了办公室常常的戏码,惊叫道,“难道是******?”
这句话一出,就遭到阿雅一句瞪视,她挑眉气恼的叫道,“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夏依是在纪总手下工作,你认为纪总会对夏依做那样的事吗?应该是夏依对纪总……”阿雅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已说得过分了,赶紧撇撇唇住了嘴,朝夏依道,“夏依,你倒是说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躺在床上的夏依小脸僵硬,甚至有些苍白,她扬了扬眉,目光紧紧的盯着两双期待的目光,低声道,“你们真得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