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西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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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包作军

1968年生,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现供职于宁夏青铜峡市交通运输局,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已在《芒种》《广西文学》《朔方》《黄河文学》《中国青年》等区内外近百家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杂文等作品六百余篇。部分作品被《读者》《青年文摘》《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等数十家报刊转载,出版小说集《骆驼的“罗曼史”》(与鲁兴华合著),杂文集《杯中窥人》。

平常心

我喜欢下围棋,常常看围棋频道,但见围棋国手们上场时,喜欢持一柄扇子。扇面上书:“平常心”。围棋是一种最具文化魅力的棋类。一枰在前,黑白分列,顿觉雅韵无穷;一扇在手,指点沙场,更显悠然自得。正是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平常心态,才使得围棋国手们在捉对厮杀的战场上恬淡洒脱、气定神闲。

不由想,何谓平常心?平常心如何修得?无意中闲翻一本书,看到这样的对话:有人问景岑禅师:“如何是平常心?”

禅师道:“要眠而眠,要坐而坐。”

再问:“这其中包含什么旨意?”

禅师道:“热即向凉,寒即向火。”大师也是凡身肉体,饥要食困要眠,寒添衣热减衣,不管他道法多深,悟性多高。景岑禅师用浅显明白的语言阐明了一个颇有深意的道理。“长空不碍白云飞”,发平常心,做平常事,世间万事,平常待之,方能体味生命自在的真味。我们的社会固然需要伟人、名人,需要科学家、艺术家,但需要最多的还是平常人。正如建设一座大厦需要设计师、工程师,更需要瓦工、木工、水泥工;需要栋梁,也需要砖瓦沙石。在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平常中度过的。平常地上班、下班,平常地生产、劳作……正是这一个又一个平常创造了社会价值,体现了人生价值,让我们感受了幸福和甜蜜,品尝了收获的喜悦。怀雄心壮志,固然能把事情做好,但怀有一颗平常心,有时却能把事情做得更快更好。因为,心无滞碍,自然会发挥出全部潜力。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保持一颗平常心是一种智慧,是一种坚持。它警示我们放弃浮华和急功近利,在平静、平和的心态中追求和创造自己的人生。曹雪芹披阅十载写红楼,世间多少繁华都付笔耕中;林语堂翻译莎翁全集30年,又放弃了多少世俗的欢乐。

看似平常的生活最能磨炼人的意志,成功往往来自平常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积累。我闲暇时,常常抽空读点书,写点文字,日积月累居然在区内外刊物发表了六百多篇作品,并加入了宁夏作家协会。这是自己多年来一直艰苦磨炼的结果,其中有平常写日记的习惯以及坚持不辍地练笔等过程。“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观天上云卷云舒。”平常心是尘世中的微笑,是物欲中的淡泊,是风浪中的平静,是困厄中的坦然。它给予我们一份潇洒和一双洞穿世事的眼睛,同时也使我们拥有坦然充实的人生。

流言止于自己

牛群在安徽蒙城当副县长期间,诸多媒体向牛县长发起质疑,认为他中饱私囊。最后,牛群带着委屈和伤心黯然离开了蒙城。牛群回忆当时那段日子,称人言可畏,死的心都有。我当时看《鲁豫有约》,听到牛群的这句发自肺腑的话时,心里非常吃惊。因为作为相声演员的牛群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个个性非常乐观,心态非常阳光的人。

一位文友开始写作不久,便在自治区内一知名刊物上发表了一篇力作并得稿酬若干。于是背后有人说,我还不了解他?他那点文化底子,怎么可能呢?不用说,要么是抄人家的,要么就是瞎猫碰了个死老鼠。这些年,我痴迷于小小说创作,文友鲁兴华也以小小说写作见长。我们两个人是同学又在同一小区居住,偶然小聚,谈及合作出版一本小小说合集。策划一年多,就有了鲁兴华、包作军小小说合集《骆驼的“罗曼史”》,共印了五千册,相比身边许多作者一千册的印数,算得上凤毛麟角了。在我周围的文友中,作者之间合作出书的少,一男一女两个作者之间合作出书者,少之又少。于是,有个别无聊的好事者在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更有变态的小人,发匿名短信,借风扬沙。兴华毕竟是个女同志,我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她的心情。兴华却以女性少见的豪爽说,管他呢,我们身正,不怕影斜。说来,我这几年因精力不济,口袋里人民币也有限,出书多采取与朋友或者他人合作的方式。2007年,在宁夏杂文学会的支持下,与宁夏杂文界的朋友共同出版了《宁夏杂文十人集》;2008年,在北京一家杂志社的支持下,与北京、云南、贵州等地的文友合出了《当代十名作家散文今选》。我觉得合作出书省时、省事、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则寓言:一个老翁和一个小孩用驴驮着货物上街去卖。货物卖完后,孩子骑着驴回家,老翁跟着走,路人责备小孩不懂事,竟然让老人步行。听了这样的议论,孩子便和老人换了个位置,可路人又说老人于心何忍,居然让小孩子步行。老人连忙将小孩抱上驴背,路人又说他们残忍,不顾驴的死活。于是,老翁和小孩都不骑驴,干脆牵着驴走,可路人又说他们傻,空着驴徒步。最后老人对小孩叹息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抬着驴走了。”

我想,还是兴华说的有道理,管他呢。任他人舌头磨短,我自把脚下的路走宽走长。

这世间许多是是非非,总也避不过“舌头”这个软绵绵的东西。两片嘴皮子一张,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说出去,看似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可是被流言击中的人可就苦了。影视作品中,菜市口刽子手追命的鬼头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流言是一把无形的刀,它不见刀光剑影,却同样能够置人于死地。七十多年前,著名影星阮玲玉吞药自尽,前段时间,韩国明星崔真实自缢而亡,她们都留下了四个一样的字:“人言可畏。”虽然我们可以鄙视和不屑于种种无耻和下作的流言,但流言却似黑屋子里的蛛网,没头没脑地就会缠你一身一脸。更为麻烦的是,流言真伪难辨。知子莫若母,曾母也翻墙。诸葛亮半生戎马,为刘氏江山鞠躬尽瘁,却败在司马懿的“流言”之下。“丞相功高盖主,不可一世,大有占地为王之狼子野心,吾皇应速速召回,以免于千秋之患。”面对刘禅的一道道诏书,连智慧化身的诸葛孔明也只有无言的叹息。

在《鲁豫有约》中,牛群曾经颇感困惑地这样说道:“我觉得一个人说你错了,可能这个人有偏见;两个人说你错了,可能这两个人看问题有局限;好多人说你错了,可能这些人没调查研究;那么多人都说你错了,这恐怕是真错了。当时就较不过这劲。”

古人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这话没错。不过,老家乡下有句话粗理不粗的话:拴得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我忽然想出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面对流言,我们虽然堵不住“流言”的嘴巴,但我们却可以捂住听取“流言”的耳朵。与其寄希望将流言止于智者,不如让流言止于自己,也许这样来得效果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