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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大脑退化

人脑细胞减少的最常见原因是什么?

令人吃惊的是,令脑细胞减少最多的既不是疾病,也不是外伤。脑细胞的最大克星是正常发育。在神经系统的某些区域,正常发育会淘汰一半已产生的神经细胞。

在发育期间,细胞不断繁殖并移动到它们的最终目的地,神经细胞总数会上涨到最高值。神经细胞会发送出名为生长锥的“触须”,找到彼此并形成联系。无法形成适当联系的细胞就会被完全清除。

虽然这一过程看起来可能有点浪费,但与每个神经细胞和神经联系都由我们的基因设定好的假设相比,它具备更多的灵活性。相反,它提供了一种机制,让人类和其他复杂动物的大脑结构和功能可以对环境变化做出反应。

这种清除无用细胞的细胞死亡形式被称为细胞凋亡(apoptosis)。这个词的词根来自希腊语,意为“树叶凋落”。细胞在凋亡期间,会缩小体积以发出信号,让其他细胞来吞噬自己。临近的细胞或者名为巨噬细胞的白细胞会吞掉垂死的细胞。细胞凋亡是受到严格控制的,不会损伤周围的组织。

相反,在发生感染、中风或创伤后(比如兔八哥系列卡通中的大笨狼被大石头砸了脑袋),脑细胞主要是因为坏死而死亡的。坏死比细胞凋亡要混乱很多。这时会发生细胞内含物外泄和发炎,并对临近细胞造成损伤。

这并不是说细胞凋亡总是件好事。有时细胞凋亡也会出现异常活跃的现象。比如,正在发育的大脑如果接触到酒精,就会激活细胞凋亡并清除数以百万计的神经细胞。胎儿酒精综合症就是这样造成的。

还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细胞凋亡也是很多具有中枢神经系统慢性退化特征的疾病病因,这类疾病里有葛雷克氏病(ALS,即肌萎缩性侧索硬化)、帕金森病、亨廷顿病和阿尔茨海默病。因此,有大量研究正致力于搞清哪种细胞信号会激活细胞凋亡。

现代社会,最常见的智力退化原因便是阿尔茨海默病。美国有2%的人患有这种病,但根据《美国医学杂志》的一篇文章,85岁以上的老人中有一半以上可能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疾病进展的10~20年中,大脑某些区域的细胞数量会下降2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