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堕胎药吗?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的孩子?
也是!威胁轩辕澈,有她一个人,就够了!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好心!毕竟,鬼王的为人,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
只是,之前慕倾颜灌药的时候,为什么,他要阻止?要救她?
原本,就昏沉的厉害的头脑,似乎,愈发的昏沉了!慕云希微微甩了甩头,极力维持着一丝清醒。
不管怎样,这药,她是不会喝的!
“若是想要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就把这药喝了!”宫离魅,微微皱了皱眉,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魅,清寒,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什么情绪。
只是,那双煞气魔魅的血色瞳眸之中,却划过几许淡淡的波澜。
今日,办完事情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特意绕路去了医馆,买了这一副安胎药回来,那是轩辕澈的骨肉,与他,本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起,她为了保护腹中胎儿之时,眼底的决绝与坚定,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婴儿,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用所有的真气,护住胎儿,却令自己,身受内伤!
他想,或许,他只是被这样的一个女子触动了!被她的固执与坚强,被她,伟大无私的爱所触动,或许,这天下的女子,都是柔弱的,但,这天下的母亲,却都是坚强而伟大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是把安胎药买回来了,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看得出,所以,他不想她有事,也不想,她的孩子有事。
或许,他真是疯了!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出手伤了她,便注定了,他会有这样的结局。
一瞬间,他的心中,转过万千中情绪,然,那双血色弥漫的眼睛,却始终,如一汪古井深潭般,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是不会喝的!”只是,回答他的,是慕云希毫不犹豫的拒绝,干脆,果决,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问完之后,他自己,似乎也怔住了,这世间,他从不问为什么,只因,世间的因果轮回,他从不曾在意过,又何来,那么多愚蠢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苍白而薄凉的唇,轻轻扯了扯,似弯起,一抹淡淡嘲讽的弧度。
为什么?因为,她怀疑他!就这么简单而已,只是,他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幽冥鬼教,会有安胎药?”慕云希目光坦然而沉静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反问。
这样害人不浅的地方,只会有大把大把的毒药,害人的药!她可不认为,这里,会有安胎药!
虽然,他嘴角那一抹淡淡自嘲的弧度,让她的心,微微一顿,似有些歉疚,可是,她绝对不能让宝宝有丝毫的闪失,若是她自己的性命,倒是可以赌一把,只是,事关宝宝,她,输不起,也不能输!
“没有。”出乎慕云希意料之外的是,宫离魅的回答,很是诚实,很是坦然。
“所以,你把要端走吧!”闻言,慕云希微微一愣,看着他那双曾令天下人,望而生畏的血色妖瞳,淡淡的开口,语气,却坚定。
“你,不相信我?”心底,微微划过一丝挣扎犹豫,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幽冥鬼教,害人的毒药,倒是不少,只是,的确没有安胎药,更没有,救死扶伤的药,只是,他也不可能告诉她,这些药,是他特意买来的。
但,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内伤外伤,遍体鳞伤,若不及时服下安胎药,只怕……
对于他的问题,一时间,慕云希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睁着一双淡静如秋水的眼眸,定定的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望穿那一片魔魅鬼煞的血色妖红,望进他的灵魂深处,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只是,她看了许久,视线之中,都始终,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妖红之光,他的心,太深,让她,看不清。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像个固执的孩子一般,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愿意别开目光。
“我应该,相信你吗?”良久之后,慕云希微微一叹,反问。
清冷空灵的嗓音,带着一丝悠远飘忽,似在问他,也似,在问自己。
她,应该相信他吗?
答案,她不知道。
若说相信,可心底,还是存着一丝芥蒂。
若说不信,可是,有些时候,她又下意识的,相信他。
这种感觉,很怪。或许,在她心底,终究是介意着他的身份,幽冥鬼界,鬼王……纵然,他不同于那些人,可是,他毕竟,与鬼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确,不该相信本座!”良久之后,空气之中,传来他淡漠冷寂的嗓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带着一丝悠远空蒙,有些,不近真切。
宫离魅,缓缓闭了闭双眼,隐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与黯然。
心底,划过一抹酸涩难言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心,似乎微微痛了一下。
微微皱了皱眉,定是,他的错觉,一个,早就没有心的魔鬼,又怎么可能,会有心痛的感觉?他果然,是疯了!
慕云希,一直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抹深重的自嘲与暗淡,心,微微一窒,是她,做的太过分了么?或许,她本不该怀疑他的!
然,他却没有给他自责的时间,淡漠冷寂的嗓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更加冷魅冰寒了几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药,你都必须喝!”
宫离魅,冷冷的看着她,双眼之中的血色幽澜,似乎,更深了几分,让人,一不小心,便被那一片魔魅幽煞的妖红之光,吞噬其中。
“你!”闻言,慕云希微微一窒,眼底,划过一丝惊愣,难道,他竟然想要强行逼她喝药?
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宫离魅的身影,便鬼魅般的出现在她身前半步之遥,微微倾身,单手挑起她白皙如月的下巴,强迫她微微抬头看着他,另一只手,却是端着那只黑乎乎的大碗,动作,没有一丝迟疑的送到她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