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夜王……”真的担心,再这样抖下去,那小厮非得抽风不可……
静默!死一般的沉静!静到,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嘭——”一声闷响,在众人耳边响起,像是一道闷雷击在心中,沉闷而压抑。
轩辕逸一拳砸在身边的红松木门上,手背之上,青筋爆出。一双阴霾暗沉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幽冷寒光,一幅,怒火攻心,恨意滔天的模样。
“轩、辕、澈!”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字一顿,带着无边的愤怒与刻骨的恨意,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太子殿下保重金体!”轩辕逸身后,立着十几个劲装侍卫,那金色的徽章,彰显着他们特殊的身份——御前侍卫!
专职保护皇帝的侍卫,万里挑一的高手,经过异常严格的训练,绝对的忠心,绝对的高手!
如今,却是被皇帝派来保护轩辕逸!不得不说,这皇帝对轩辕逸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哼!轩辕澈,你好大的胆子!御史都敢杀?本太子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怎么向父皇交代!”轩辕逸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底的寒光,阴冷骇人,弥漫着刻骨的恨意。
纵然,如今朝中有很多老不死的都倒向你一边,甚至,不惜联名上奏,要求父皇加封你为摄政王,可是,那又怎样呢!
四方城主不会答应,父皇,更加不会答应!
如今,你居然胆大包天,藐视君王,斩杀御史,这可是天大的罪状,本太子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轩辕逸心中阴森森的想着,黄金面具下的脸,一片扭曲狰狞之色,得意的笑,阴凉幽暗。
“如今夜王身在何处?”一名御前侍卫开口,却是问那个已经抖得像陀螺似的小厮。
“在在在在万狐山……”其实他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万狐山,只不过,他从山上逃下来的时候,还是在万狐山的,那小厮偷偷地瞄了一眼轩辕逸那阴霾如恶鬼般的眼神,心里一个哆嗦,先回答一个再说吧……
“滚!”轩辕逸一脚飞去,将那小厮踹开,口中低喝出声。
“这就滚这就滚……”那小厮却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顾不得摔得生疼的浑身,连滚带爬,逃也似的滚了出去。
“太子,如今怎么做?请太子殿下明示!”御前侍卫开口,目光恭敬的看向轩辕逸。
“还能怎么做?去万狐山下十里外等着,本太子不信,他还能不下山了!”轩辕逸眼神阴郁,脸色也是铁青一片。语气带着几分烦躁的开口。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要杀到万狐山上去?还不知道那群悍匪有没有被轩辕澈解决掉呢!贸然前去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父皇只派了十三个御前侍卫给他,在洛阳城中,还是足以保护他的安全的,若是到了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的老巢,那可就不行了!
“那,属下等这就准备去万狐山下等候!”闻言,那御前侍卫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流光,似诧异,似鄙夷,却是一闪即逝,看了轩辕逸一眼,回道。
堂堂御前侍卫,居然还怕了一群乌合之众么?真是有损他们至高无上的御前侍卫的威仪!
那侍卫虽然心有不平,却也不敢多言其他,沉声领命而去。
“哼!轩辕澈,本太子就不信,这一次,还整不死你!”猎猎的阳光照下,那黄金打造的面具,金光闪闪,炫彩夺目,却掩不住那一身恶毒奸险的黑暗之气!
万狐山下,官道畅通。
五千飞鹰精骑,却硬生生的释放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将士们,一个个豪情万丈,斗志昂扬,俨然一副,凯旋归来的模样!
每个人的嘴角,都可疑的上扬着,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是时不时的偷偷看向队伍的最后方,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偷乐什么?
一道白色的光芒划过长空,那是,白鹰的羽翼。
流星之速,转瞬落在飞鹰的肩上。
那是,谍影楼用于传讯的白鹰!
飞鹰看完字条,轩眉微微蹙起,凛冽的星眸之中,似乎划过一道凌厉寒光,调转方向出列,等在一边的路旁,静待着队伍最后面那匹优哉游哉而来的白马。
望穿秋水的等待,总算是等来了那人。
“主子,得到消息,皇帝派了太子前来监督主子剿灭风云寨,并有御前侍卫随行保护,现在正在城主府中等候着。”飞鹰剑眉轻蹙,看着白马之上的轩辕澈,沉声开口,眼底,暗敛着几分凛冽锋芒。
不用想,都知道,那两个态度嚣张,目中无人的御史就是随太子一起前来,监督主子的!说的好听那是监督,说道不好听,那就是监视,是命令,是颐指气使!这个可恶的皇帝,还真是让人厌恶!
相较于飞鹰那一脸冰沉的脸色,轩辕澈显然是随意慵懒的不像话。
那美若夭邪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慵懒浅笑。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幻,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听到飞鹰的话一般。
“主子?”飞鹰忍不住皱眉,难道,主子是看王妃看得太入神了,没有听到?不至于吧!就算是花痴看到了花,也不至于会两耳不闻窗外事吧?
“恩,让他们等去吧!”闻言,轩辕澈慵懒的抬起眸光,看了飞鹰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随即,再次低下头去,手指把玩着那一缕恍若月华倾泻的青丝,眸光,专注而认真。
呃……飞鹰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情,主子他全都听到了!可是,这也太淡定了些吧?好歹,也要给点反应啊!还有还有,一缕青丝,也能让他那样的乐在其中,乐此不疲?主子他,何时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了?
“主子,我们现在是去城主府,还是……”飞鹰稳了稳心神,非常淡定的开口问道。主子如此淡定,他做属下的,当然也不能太浮躁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