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贴多久啊?、今晚,他还有睡觉的可能么?
“这些画可都是好不容易才赶制出来的,不可浪费了,走,下一家!”正在子墨魂游天外之际,耳边传来清凰那轻灵之中充满了桀骜之气的声音,话音还未落地,子墨便觉眼前刮过一阵寒风,清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下一家民宅的大门前。
呃……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陪着这个野蛮女一起抽风!
“还不快点滚过来?在那磨蹭什么?明日一早,本姑娘要全城百姓都可以欣赏到皇帝家的全家福!”清凰已经贴好了第二幅画,转身却见那人没有跟上来,不由得横眉瞪了那人一眼,低声喝道。
闻言,子墨仰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这言外之意,今夜,他们要将这些皇帝家的全家福贴满全城的大街小巷?
寂静的夜,清冷的月,闲适的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那两道忙碌的身影,却像是暗夜中的蛰伏者一般,访遍了帝都皇城的大街小巷,民宅官邸。
蓦然,一阵风过,一黑一白两道快速的穿梭在夜空之下,看那身形,正是从皇陵赶回的玉墨染和夜一。
“这白花花的衣服穿着还真是不习惯!夜里出没,还真是像白无常!”半空之中,玉墨染施展轻功,一边飞速的朝着天下楼的方向而去,一边,斜眼扫视了自己一圈,满脸嫌弃之色的感叹道。
“那是因为你穿不出那种仙气!宫主穿了就很好看!不过,你也只能传出白无常的效果!”一旁,夜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少年清秀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之态,出口不留情。
“宫主是女子!和本公子能比吗?”闻言,玉墨染的身子抖了抖,差点没有一头栽下来,转头狠狠的瞪了夜一一眼,纠正道。
话说,这死小孩的意思是,穿在宫主身上就是仙气!穿在她身上就是鬼气?恩?鬼气?
“……”闻言,夜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少年清秀的脸上划过几分扭曲之色,他可以说,自己不认识那个变态么?已经变态到男女不分了!
“咦?那是什么?”忽而,玉墨染低呼一声,艳若桃花的脸上划过一抹浅浅的疑惑,视线落在一所民宅之上。
听到玉墨染的声音,夜一忍不住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少年清秀的脸上,划过一抹迟疑之色,那画像……
在夜一惊怔之时,身边的玉墨染已经一个飞身,身形如夜莺一般,瞬间落在了那民宅之前。
夜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奇心还真是泛滥成灾!
“噗——咳咳咳——”忽而,下方传来玉墨染剧烈的咳嗽声。
玉墨染一手抚着胸口,咳嗽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新月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贴在门上的画像,眼角,隐隐似在抽搐。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她强大到变态的玉墨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没事吧?至于么?不就是几个丑鬼开会么?”夜一,悄无声息的落在玉墨染身边,看着玉墨染狼狈的样子,眼中,难得的划过一抹关切,语气,却是充满了淡淡的鄙夷之色。
“呃……”闻言,玉墨染愣愣的瞪大了新月般的眸子,满眼崇拜之色的看向夜一那没有一丝异样的脸。
这孩子,果然很淡定啊!至少,比她淡定的多!
“这是谁这么有才啊?还真是栩栩如生!”玉墨染再次将视线定格在那写着大大的:‘全家福’三字的画卷上,心中,一片慨叹。
“是无聊!”夜一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惊世骇俗的画卷,拽拽的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句。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和玉墨染一样无聊的人!真是,同道中人啊!
“怎么会?本公子就觉得这人太有才,太有创意,太有胆识了!本公子喜欢!哈哈哈哈……”玉墨染此时,看那幅画,就像是狼外婆看小红帽,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这,敢将皇帝家的糗事满大街,满皇城的宣扬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哦!
而且,这画,还真是绝了!
原来,慕倾颜那个贱人,脸被人毁成了这副不人不鬼,毛骨悚然的模样啊!真是大快人心!
“恭喜你,遇见同类了!”夜一眼角抽搐的看着玉墨染那一幅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的神情,扯了扯微微僵硬的嘴角,冷冷的丢了句。
看她那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去结识那贴画之人的模样,夜一就忍不住在心底哀叹,若是,这世间再多一些像玉墨染和那个制造‘全家福’的人,那么,这个世界,离疯癫也不远了!
“嘿嘿嘿嘿——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死小孩!”闻言,某人奸笑了一声,完全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开口,说话的同时,刷的一声打开手中的玉扇。
“不是,知你者,美人也吗?何时,又变了?”少年清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狠狠的鄙夷之色,毫不留情的揭穿,目光,落在那人打开的玉扇上,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提醒道,“还有,现在是深更半夜,你是想招魂么?”
“招鬼啊!真以为本公子是见鬼的勾魂使者啊?”闻言,玉墨染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之色,不知是触动了玉扇中的哪一个玄机,瞬间,一只缩小版的狼毫,从扇柄之中滑出。
“嘿嘿嘿嘿——”玉墨染手中执着狼毫,又是一阵让人心底发慌的奸笑声响起。
“你抽风了?”夜一眼角抽搐的,看着玉墨染那剧烈抖动着的肩膀,有些无语。
“本公子哪一日是不抽风的么?”闻言,玉墨染手执狼毫,转了转脖子,斜睨了夜一一眼,娥眉轻挑,完全不知无耻为何物的开口,反问。
“……”夜一别开眼去,他什么都没说!抽吧!抽吧!说不定,抽抽就正常了。
“全家福嘛!怎么可以少了她呢!可不要感谢本公子哦,我可是做好事不喜欢留名呢!”玉墨染像是念经般的自言自语着,手中的狼毫在那画卷的空白不分龙飞凤舞着,脑袋,还一晃一晃的,完全一副夫子教学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