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尽只迷糊地听闻他说了三个字你好狠，便昏了过去。
他梦到了很多不同的画面，梦到一月前的梨花树下，明知酒中有毒却毫不犹豫喝下的人，梦到殿中那人眯着眼说生死可弃，梦到立太子之日时，听闻丞相被杀，自己心中的百感交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那黑衣男子挺立在他的面前，将心中苦涩压抑在喉中，对自己说：“不是我。”
然后，自己说了什么呢？
…………
他不记得了。
***
昨日轰动皇城的事情，今日却想是烟云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秦以尽刚睁开眼，便对上额云清担忧急切的目光。云清是他从父皇身边讨来的婢女。云清长得并不算是绝色，顶多也只能说是淡雅。也不知怎的，当初在生辰时一看见她的唇，心便怦怦直跳。
“以尽，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云清水灵灵的眼睛泛起雾气，抿紧了淡色的朱唇，不敢再说下去。
“……”秦以尽目光恍恍惚惚，看着云清那形状优美的唇，瞳孔缩了又放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见这平时高傲的主子这个样子，云清真的是吓坏了，连忙对秦以尽说了句你等等，然后转过头就要大声让人去叫太医。谁知她还没有说出有，手便被一冰凉的东西按住，云清回头，见秦以尽勾起嘴角虚弱地笑了笑：“云姐姐，我身子还没有那么较弱，你别瞎操心了。”
“以尽……”云清眼眶都红了，哽咽了几声，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扑到了秦以尽的怀中，嘤嘤细语：“你叫我怎么不担心……你可知道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伤痕，留了好多血……我好害怕……”温热的液体滴在明黄色的锦被上，只留下一行淡淡的水迹。
秦以尽看着那淡色的唇因为哭泣而染上了绯红，心中不由得一颤，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去摸了摸云清的发，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要知道，我可是太子，父皇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把我打死在牢里。”
温柔的抚摸令云清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秦以尽，先是耳根发红，然后整张脸都红成了苹果，两人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云清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以尽，无言他怎么没……”
“云姐姐。”秦以尽打断了云清的话，慢慢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道，“我饿了。”
云清显然没有想到秦以尽竟然会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可一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想要开口，却在对上秦以尽的目光时，被那眼中的凌厉给堵住了喉咙。
“传令下去，自此之后，隋清殿中不得再提起那人的名字，违者，一百大板伺候。”待将目光再移回来，秦以尽目光之中已没有了丝毫感情，冷冷地扫了云清一眼，见她真的被吓到了，才默默叹了口气，轻轻开口“云姐姐，你且先去弄些膳食过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云清愣了好一会儿，才逃也似得离开了寝宫。
这几日，秦以尽一直呆在隋清殿内养伤，自然也问过了一些仆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人人都回答不知道，好像是故意瞒着一般，令秦以尽也无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