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嘴里叼着包子抬头看去,看到俊男美女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直觉地咧嘴,包子随之又掉回了粥碗里。
滚烫的粥水溅到她的脸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跳了起来,“小黑,救命啊。”一边叫一边就朝着黑粉跳过去,结果人没跳过去,倒是把桌子给掀了。
俊男美女无言地站在桌子旁边,桌上至少有两碗粥都洒到了他们身上,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够厚,但是已经足够让他们的脸变黑了。
美女几乎连看都没再看一眼席夜,转身就走。
斯文的男子看女子叫走,似乎想要叫她,可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转过身看向白面和黑粉,笑容带着丝不掩示的调笑,“耳风,连链,你们阁主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呢。”
说着,视线朝着还在原地蹦哒的某人看去一眼。
白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那个没用的主子,然后笑道,“见笑了,阁主伤重痊愈之后患了失忆症,想必你也听说了,所以也请不要介怀。”
男子也没否认他听说了这件事,只是把目光落在席夜身上转来转去,这会儿席夜的热劲儿过了,不过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感觉到男子正在看他,而且看样子还和白面黑粉相熟,她看着男子就问道,“你哪位?”
“阁主,这是属下跟你提过的花令扬。”白面为了不让自家主子再喷出什么不像样的话来,赶紧给解释。
席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睛蓦然一亮,表示她想起来了,“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善用暗器,专门从背后捅人的花令扬吧?”
“……”
“……”
白面和花令扬同时黑线了,花令扬看向白面,“耳风,你就是这么像你家失忆的阁主介绍我的?”
白面抹着额头的汗,整个五杀里,他最不想惹的两个人,居然一齐出现在这儿了。
“那美女谁啊?你老婆?”某人根本没注意到人家不高兴了,还现巴巴地跳过来,一脸的八卦。
他这一问,轮到花令扬抹汗了,那样的老婆,一般人敢要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比较好奇这一点,怎么失个忆连说话的方式,行为举止都变了形?
拍拍还有些火辣的脸巴子,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记得了,不过咱们是同事,以后请多指教了。”说完,她朝着花令扬伸出手。
花令扬愣了一下,茫然地看向白面,白面于是解释,“阁主是和你握手,表示友好。”
花令扬表示很疑惑,那个见人三分笑,却始终保持与任何人安全距离的家伙哪儿去了?
如是想着,但他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席夜主动地抓住他手,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你老婆可能看到你和美女聊天吃醋了,你快去追吧。”
那美女自然指的是席某人自己。
花令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了,“那是兰希,和我们一样,隶属五杀之一。”
“哎?”席夜错愕地眨巴着眼睛,她记得白面说过,兰希的强项是用毒,在她的印象里,或者说是在她深受武侠电视剧的影响的脑袋里,喜欢用毒的女人都长得漂亮,但是每个看起来都是那种很妖气,走路一扭一晃腚,眉眼风情的美女。
刚才走的那个除了长得漂亮,那气质,冷得就像朵高傲的梅花儿似的,怎么看都和她想象的毒女不一样啊。
白面不想自己家的这个主子再说出什么让人没法接受的话来,于是擅自决定道,“小凉,宣至,阁主今天不是说想要到街上走走吗?你们陪她去吧。”
良小凉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就拉席夜的手,宣至没说话,但是率先走向了门口,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看着还没动弹的两个人,意思是:走啊!
于是,三个人一起上了街,看席夜被两个小孩儿给拉走了,花令扬还在往外看,白面说话拉回他的注意力,“别看了,走了。”
“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不让和你们阁主相处呢?”花令扬看看被掀掉的桌子,此时小二已经过来收拾,于是他坐到了一旁空桌子的边上。
白面斜着唇笑笑,五杀当中他与花令扬最为熟悉,虽然谈不上朋友,但至少还有几句话说,所以这个时候他的态度有几分随意。
“我怕你再听她说几句话,会气死。”
花令扬听了突然笑了,“我听扎合拉说,线女变得奇奇怪怪的,把崖主逗得挺开心,本来我还不怎么相信,不过这回我信了。真挺有意思,不过,兰希可就不怎么高兴了,你可得看紧了,不然这个看起来有点缺的密阁阁主可能就得换人了。”
黑粉刚才去赔偿人家的桌子钱了,这会儿回来正好听到花令扬的话,就说道:“我们不同路,你们做你们的事,我们今天就离开。”
白面回头看看黑粉,笑笑,没否认他的话,原来就打算这一两天离开,而今遇到了他们,还是早走为妙,要不然指不定他家的那个傻阁主真被毒成了臭豆腐了。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这头他们担心,那头事情已经发生了。
席夜被良小凉拉着到街上玩,说是玩,其实就是购物,席夜对于古代的货币等值并不是十分了解,平时财务也都由黑粉管着,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黑粉带了足够的钱,因为这一路他们住的吃的都不错,而她不管喜欢什么,黑粉一定会不声不响的掏腰包。
不过这回出来的有点突然,没把钱袋黑粉带出来。
盯着珠宝铺的那块紫玉玉佩,她的紫色控再次泛滥,同时也纠结着,咬着手指,在那里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走,把人家掌柜的都给看烦了。
“姑娘,你倒是买不买啊?”
“买啊,可是我钱袋没带出来。”
“那回家取呗。”
“回家取我怕你把它卖给别人。”
“不卖,给你留着。”
“我不相信你,要不我把玉佩先拿走,然后压个人在你这儿?”然后回头瞅瞅身后站着的两小少年,一个清秀可爱,一个却是冷若冰雪,光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掌柜的看了两小孩一眼,摇头,“我又不是人贩子,也不是青楼楚馆的,要人有什么用?”
“可以给你刷盘子啊?”貌似这一招在现代也很好用。
掌柜的黑线了,听这话压根好像就只是想拿人换,“姑娘,我这不是酒楼饭馆,用不着刷盘子的。”
“该死的,你做生意怎么可以这么死板,我这两弟每个拉出去卖都比你这块玉佩值钱好不好?”席夜火了,掐着腰,指着轧钢掌柜的鼻子开始叫嚣了。
良小凉的额头已经漆黑一片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憋屈的情绪了,转头看看身边的宣至,好家伙,居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空空洞洞的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人家只比他大了一岁,这定力,看来他还是得多多学习啊。
“姑娘,隔条街就有一家名叫华香宛的楼子,那里不管姑娘小哥全收,要不您先把到那把你的两个弟弟卖了,还过来买?”这掌柜的也够奇葩的了,居然和她就这么对上了。
“不要,我对青楼有阴影。”想都没想的摇头,她还没忘记上次去君子楼惹出一的麻烦呢。
“老板,这声紫玉多么银子?”一股冷香袭面而来,随即就是一道清冷娇脆的声音。
席夜顺着声音一看,居然是刚刚离的兰希,兰希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移开,掌柜的赶紧迎了上来,“姑娘,这块紫玉可是上好的产自乌牙国的紫玉,三十两银子,是不二价的。”
席夜在这边不乐意了,跳了起来,“老板,这可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可以卖别人?”
掌柜哈着腰笑道,“姑娘现在主拿出银子来,当然先卖姑娘您啦。”
“该死的,你个奸商。”席夜咬牙切齿,然后转头看兰希,想要和她商量一下,主看在同事的分上可不可以谦让一下,看她那眼神好像并不是十分喜欢嘛。
却没想兰希已经和掌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她连个张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呆愣地看着掌柜把紫玉交到了兰希手中。
兰希这时接近紫玉,也没看一眼,直接就走到席夜面前,把玉递到了她的面前,“送你吧。”
态度依然是那么清清冷冷,席夜却心头热得快要流出泪来。
“兰妹子,你简直太有爱了,啊哈哈哈……”说着,就伸出了爪子想要去接玉。
可是这时一直没动也没说话的宣至却突然闪过来,甚至一刀劈开了紫玉,只听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本来劈开的两块紫玉,变成了四块儿。
盯着地上四块闪闪发亮的紫色玉玉,某人抓独了,双手抓着两颊,双眼泛红,“小宣至,我想先奸后杀了你……”
这是多么怨毒的诅咒啊,掌柜的脸都有点扭曲了,这哪是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啊,不过习惯了某人说话方式的良小凉,还有两个习惯面瘫的人并没有怎么面部表情变化。
特别是宣至,他只是一声不想的转身,拿起掌柜的放在柜台上的茶杯,往地上的玉块上一倒,紧接着奇妙的化学反应就产生了,地上的居然冒起了小泡泡,只是眨眼的功夫,四块玉块就没了踪影——
席夜的瞳孔收缩了好几个来回儿,然后惊恐地抬起头,盯着兰希,兰希此时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毒冷毒的笑,“还真是变笨了。”
席夜一把抓过宣至,把他挡在自己身前,“那个……我是杀了你父母,还是抢你男人?”该死的,不是同事吗?这女人怎么这么恨她?那玩意一看比强酸还真的强,她摸上不得化成一滩水儿啊?
“你说呢?”兰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宣至,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在她迈出珠宝铺的瞬间,席夜一把抓住了宣至和良小凉,“走,咱们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