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武林大侠们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却没有人因为此欺负而冲上来,至魂崖上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他们没人清楚,光是一个线女就可以把慕容大侠一家灭族,可见一般,而慕容大侠的武功在这中原的江湖之上已经可说是敌人难逢了。
“大家不要怕这妖女,她已经是瓮中之鳖,上啊,为慕容大侠报仇。”风蓝这时突然大吼一声,拿着剑第一个冲了上来,有他的带动,又有人动了,眼看就要群起而动。
席夜的额间渗出汗珠,急忙看向身边沙离,“小沙你刚说说的办法是什么?”
沙离神秘一笑,“血月的踪迹,至魂崖的位置,还在桂花林内!”
一瞬间,席夜眼睛一亮,之前,她就打算以至魂崖当诱饵的,可是却没有想到风蓝突然发难,这三点虽然并不全部可用,但至少有一点,她可以利用一下,叶廷冲动不长脑袋,不会听她的话,但是理清师太的话——
而就在她这么想时,一记拂尘朝着她扫了过来,却不想刚巧就是她才想到的人,脸上不由再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席夜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真的很好,她可以肯定,之前的席夜绝对也是个女高手,不过轮到她,也只是有个反应快的身体而已了,当拂尘扫过来时,她反射性地抓住。
然后朝着带着尼姑帽的师太咧开嘴笑道,“我还以为是哪家道长呢,原来师太啊。我真有点好奇啊,你说师太你不拿着佛珠念佛,拿着拂尘做啥子呢?难道是定情信物?”
师太因为席夜的话脸色顿憋得通红,眼里的杀机更甚,“妖女,你纳命来。”
席夜笑嘻嘻地躲着师太的攻击,但她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更想杀她的人,风蓝的首要目的其实就是她,一把剑已经悄无声息地再次袭向了她的脖子,可是这回却连碰都没有碰到了情况下就被人给挡了开去。
“风少,昨晚你的奸计得逞,可今天可就没那么容易啰。”白面一只笔轻松地挑到了风蓝的剑,缠得他再无机会接近席夜。
其实这种群殴的战法根本没什么公平可言,席夜想要专心应付师太根本不可能,一把兵器朝着自己空投而来,没有武功的她,简直是在玩命,所幸沙离似乎替她挡去了不少,让她还有空隙和师太好好‘聊天’。
“师太,您少说也有三十六七了吧?您看您这身段儿这脸蛋儿,还是这么风韵犹存吧,这长伴青灯的,好受吗?你说在这深秋季节,有个人陪着你赏桂品茶,该多好的风情啊?”席夜眨眨眼睛,笑容邪恶中透出了几分威胁。
师太的拂尘一顿,又给席夜一个说话的时间,“唉,你说那个清道长底什么时候能老死啊,他的师弟长得可比他要好看多了,真是的,长得丑就要占着位置不放嘛。”
师太闻言,眼神一冷,佛家讲不杀生,可是她此时的眼神比死神还可怕,拂尘也凌利起来,招招朝着致命的方向袭去。
席夜已经开始反应不及,肩膀被狠狠地抽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这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额头开始刷刷流汗,可她却仍在笑,“师太想杀了我吗?呵呵……不过你可得有信心一招杀了我,不然……”
席夜眼神突然一冷,嘴角的笑邪了起来,在人群之中,她猛然间大喊一声,“武当派掌门师弟,琼华道长,峨嵋理清师太说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师太的拂尘顿了下来,席夜松了一口气,身体却也已经站不稳了,踉跄地往后倒去,却刚好倒入了一个略微冰冷的怀抱。
有点费事地抬起头,看到的是沙离的笑脸,“身为线女,你还真是狼狈啊。”
“呵呵……线女也是人,被刀砍了也会流血的。”即使因为血流过多,而有些神智不清,她还是努力地笑着,原来看向站在那里的理清电子师太。
“师太,我并不会让你为难,你只要问问你们这些武林同道,难道不想知道至魂崖到底在哪里吗?你的秘密就将是永远的秘密。”
“我凭什么相信你?只要现在杀了你,秘密还是秘密。”理清师太此时已经没有佛家的慈悲,一双眼里尽是杀气。
席夜靠着沙离笑得有些虚弱,“呵呵……师太混了这么久江湖,怎么还这么天真呢?你以为只有我知道?”
理清师太的脸色不收一白,“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一句话的事情。”
理清师太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却突然放下了拂尘,深吸一口气,看向正和黑粉交手的穿着灰色道袍的人,最后低下头,再抬起头,声音里注入内力,“大家住手。”
纵使场面再混乱,但是这注入内力的清亮声音顿时让混乱的场面顿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朝着这边看来。
理清师太此时已然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清高模样,拂尘一收,朝着宇文涛看去,“宇文大侠,贫尼左思右想,这妖女现在还杀不得。”
“师太,此怎话讲?”宇文涛收起刀,看向理清师太,众人也都看着她。
“虽然我们今日可为慕容大侠报仇,但至魂崖一天不除,就不知道会有多少武林同道会遭到与慕容大侠一家的灾难,我们必须要斩草除根,依贫尼所想,还将这伙关押起来,严刑逼他们供出至魂崖所在,这才是上策。”
理清师太的一席话说得句句在理,众人平静下来,激动的只有风蓝,可是聪明如他,此时再说话,似乎就不合理了,只能把所有的怨恨憋回了肚子里。
而这时白面和黑粉已经回到了席夜身边,两人均受了伤,就连良小凉的的身上也布满了刀伤剑伤。
席夜看着三人,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里却开始散着黑雾,她靠着沙离,贴着他的胸口,突然低低说了一句,“今天收到的礼,有朝一日,我可一定要好好的还回去呢。”
沙离听到了她的话,唇角一勾,淡淡一笑,“会的。会还回去的。”
和原计划一样,席夜等人被关了起来,有出入的是每个人都挂了彩,只除了沙离。
而且,席夜被单独关了起来,这倒也不算是出乎意料,但是白面和黑粉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而良小凉早已经因为席夜的身份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接被关起来了,他才半信半疑地问了黑粉一句,“师父,夜姐姐真的是线女?”
黑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小孩儿就没有再问下去了,白面看着他一会儿,“小凉害怕吗?”
良小凉抱着双膝坐在有些潮湿的地面上,这里比起之前蒋家的牢房要脏乱潮湿得多,地上随处可以蟑螂和老鼠的尸体,腐臭的味道充斥着整间牢房,像是人体腐烂的味道。
良小凉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夜姐姐就只是夜姐姐,线女什么的我知道,但是她是我的夜姐姐。”
抬起头,小孩儿的眼睛依然倔强,甚至骄傲地露出一抹笑来,“不要小瞧我,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被这点小事给吓到,不要忘了,我以前可也是独自在江湖上闯荡的,虽然……比不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血月……”说到后来,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明明血月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是他却那么厉害,厉害到可以伤害任何人,也可以保护任何人,可是他却还要别人来保护。
白面觉得自己家的阁主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收留这小孩儿,瞧瞧多好的小孩儿啊,他有点后悔只让黑粉收这小孩为徒了。
“他们会怎么对阁主?”黑粉突然问道,但这话却是看着沙离问的。
沙离一直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被黑粉一问,他怔了一下,随即才露出笑容,“我们现在所能希望的就是在今晚之前金海堂可以让好不必受皮肉之苦,至于明天……她的计划其实并不坏,因为风蓝沉不住气。”
白面突然站了起来,牢里的光线很暗,只是能微弱地看到他神情,并没有笑,只是淡淡的。
“我很想知道你到现在还不离开是为了什么,事实上你并没有必要和我们淌这趟浑水,而且阁主的身份曝光,你似乎并不意外?你……是谁?”
沙离迎着白面冰冷的目光,只是静静的笑,漆黑的眸子湮没在牢里的黑暗中,突然之间白面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挤压着自己的胸口,像是有无数把剑直直掠过他的心脏,他的面颊,没有伤害到他,却让他的恐惧提至最高。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却在他还没来得及去回想,这感觉消失了,只听到了沙离温和而又轻浅的笑声。
“白兄不必如此多疑,我只是一个比较喜欢凑热闹的人而已。”
黑牢,连个小窗都没有,双手被嵌在在墙壁里的铁链吊着,胳膊已经有点发麻,之前身上受的伤被金海堂处理过,所幸不再流血,不然她真怕自己过不了今晚。
这一点上,她得谢谢那位金玉公子了,看来他是真有几分真心,可是席夜——没那福份啊。
记得他离开的时候,眼神复杂得看了她好久,似乎在挣扎什么,那时她只是咧着嘴对他笑了一声,一如平时那般的吊二郎当不正经。
“如果是想要救我的话,就免了吧,你可是堂堂金玉公子,救了我,你的门派,你的前途可全都完了,这样……我就很谢谢你了。”
记得那时他说过一句话,让她听得莫名其妙,他说,“的确换一个灵魂,可是……”
话没说完,他就走了,席夜也没多想,本来就换了个灵魂嘛,只是说起人的你们也不信不是吗?
于是,现在被吊着的只能苦笑,然后自嘲,嘲笑自己这个苦逼计划,虽然知道不会好受到哪儿去,但是却没想到是如此地难受。
不知道外面的天,黑了没有。
如果黑了——
那么——
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
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玩这种游戏了,至于那个罪魁祸首杀千刀的崖主,她可不可以炒他的鱿鱼呢?炒完事了,她是不是得自己吞了呢?妖孽崖主的鱿鱼是不是有毒的呢?
该死的,算了,不想了,越来越TM憋屈,这苦逼的穿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