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葬父,多么狗血又经典的武侠桥段啊,席夜开始时倒也没多兴奋,可是后来她听说卖身的是个少年,而且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少年,她的兴致就高了,咱一直忘了说,女主大人其实是一个耽美狼。
虽然腐龄不算深,两年而已,但就算腐味儿没深入骨髓,至少也在表面层飘荡了,听说是少年卖身,她的腐智就荡漾了。
几个矮身就钻到了人群前面儿,被人群包围的小圈圈中间,有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跪在那里,头披麻孝,头微微低垂着,却恰到好处的露出那张苍白却柔弱的小脸儿,少年并不是那美得惊人,而是一种清秀如水的淡然之美。
这时,白面和黑粉也已经跟着进来了,看她对着人家少年发呆,以为她动了什么心思,白面就笑嘻嘻地问她,“阁主,想作善事了?”
席夜侧脸看他一眼,对他勾勾手指,白面奇怪,就把头挨了过去,席夜就把嘴凑过去,贼兮兮地笑说,“我把他买回来给你做媳妇儿,好不好?”
白面笑的突然定格儿,嘴巴一下子张得能吞下两颗鸡蛋,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阁主,他是男的。”
“男的也可以当媳妇儿啊,刚才我听有人要介绍他去当小倌儿,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懂那是什么吧?嘿嘿嘿……”乍听之时,她也挺惊奇的,原来古代也时兴耽美啊,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古时不是有汉哀帝为董贤割袍吗?
耽美果然很强大,无处不在啊!
白面脸红了一下,有点炯,“阁主,属下不好这口儿。”
“嘿嘿,是不好这口,还是对小黑一往情深啊?”耽美的亲昵无处不在,以前就一直觉小白小黑整天粘在一起哪里不对劲,而今天的事情,把她在现代的耽美病菌全部复活了。
白面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这个脑子可能已经出问题的上司沟通了,他决定聪明地选择沉默,而这时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已经成为两人谈话内容之一的黑粉说话了,也是把头挨过来,在她耳朵边说的,“阁主,席子下面那个是个活的。”
这下席夜的精神头儿更足了,低低坏笑一声,“这是仙人跳?”
“仙人跳?”一白一黑,同时惊地反问。
“算是骗子的意思吧。”席夜只是笼统地解释了一下,这要实在演视才能得其中精髓啊。
“那阁主……”白面想问的是还要做好人吗?
席夜却一把拦住她,用下巴指指中间,“有人做好人了,咱们晚上看戏就行,嘿嘿。”
看看那一身肥膘的大叔一脸的坏笑,就这样的还想入耽美界,简直是给耽美界抹黑。
白夜和黑粉面面相觑,为什么又觉得这个时候的阁主看起来又挺奸滑的呢?
两人心里同时泛起了合计,若不是他们是亲眼看着阁主被罚,亲自带她回密阁,两人日夜不离地交替照顾到她醒转过来,他们还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人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眼前的人就是他们那位面柔心狠的阁主大人,如假包换!
少年被那位肥大叔带走了,地上的尸体也被抬走了,在这样的小城要打听那么个财大气粗的人并不是难事。
是个开当铺的,喜欢男宠出了名儿的,家里已经养了好几个了,都不用转出人圈,地址已经打听到了。
看着散开的人群,席夜转过身,伸了个懒腰,招呼着两个属下,“走了,吃晚饭去,吃完了看热闹。”
吃完晚饭,席夜就带着白面和黑粉来到了那位财主家的房顶上,找了个视野好,又不起眼的位置,甚至连瓜子都买好了。
武林高手就是有这一好处,去别人家就像来自己家一样,第一次觉得当个武林高手真心不错。
于是,戏还没开演,席夜又开始向白面和黑粉打听自己以前的事儿了。
“呃,那个……白面,你也知道,我对以前的事儿忘了不少,我以前的……武功怎么样?为什么,那个慕容家主死是凤雨针下,就说凶手一定是我?难道没有人会有那个东西吗?”
“阁主,凤雨针法是您的独门绝技,放眼江湖,没有人能像您一样把针法使得如神入化。”白面坐在她的旁边,手里还抓着瓜子,近一个月的相处,他觉得自己的一些习惯已经被这位‘新’阁主给同化了。
“嗬……这么神?可是我现在好像不怎么会用了,除了缝衣服好像挺拿手的,你说的那些针法我没灵感啊。”席夜摸摸自己的小跨包,那里就放着凤雨针,可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除了在下山之前用那针自己DIY这个斜跨小包包,那时她才发觉,自己的针法居然比在现代时强上好几百倍,其他的她还真不知道这针要怎么用。
“凤雨针法是要认穴的……呃……可阁主受的伤还没好,等您全好了,想起来了,应该就会重新可以用凤雨针法了吧?”白面说得十分的不确定,他事实是并不怎么想要阁主想起什么,现在阁主不错,脾气,又挺好玩,可比以前那个带着弱女面具,心狠手辣的强多了。
“嘘……有动静了!”黑粉突然打断两人的的闲聊,食指放在唇边,两人同时禁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还漆黑的院落,不知何时灯火通明,似乎整座宅子的人都涌向了一个地方,而那里是宅子的正屋,席夜有点纳闷,如果白天的那个少年是想偷东西,或者骗东西的话,应该更小心谨慎,尽量不惹人注意才是,怎么弄这么大个动静?
“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席夜一把抓住身边的黑粉,意思是让他带自己下去,黑粉立刻明白,一提她的衣领子就跃了下去,而白面紧随其后。
当了落了地之后,席夜不爽了,一脚踹在了黑粉的臀部上,“你该死的当你提的是小鸡啊?不会抱本阁主下去吗?”
“属下不敢逾矩!”黑粉比起白面太过老实,老实到让席夜嘴角猛抽。
“该死的,算你狠。”席夜咬咬牙,决定不和这个迂腐的家伙叫劲儿了,拔腿就往正屋跑,反正这时候没人注意到他们。
结果,并不是因为财主家丢东西而闹得天翻地覆,而是财主死了,就死在自己的房间,光着个身子,看样子是想尝自己今天刚买回来的“小鲜肉”,可是肉肉没吃到,自己倒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那块本应该被吃的“小鲜肉”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成是吃肉的野兽了。
“小鲜肉”被人五花大绑地逼跪在正厅里,他的旁边同样被绑着一个,想必是那位装爹的,两人被打得不轻,若不是那身没换下的衣服,都看不出来原来长啥样了。
“说,你们是不是‘至魂崖’的杀手?是谁买凶杀了我家老爷的?不说现在就杀了你们。”说话的是位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当家主母,这气势,可比她那位色老公强多了。
“白面黑粉,你们那娘们儿是不是在埋汰我们‘至魂崖’啊?那种水平会是我‘至魂崖’的杀手?那我估计我们崖主大人得死个千八百回了,不……应该是早被一窝给端了吧!”席夜趴在窗外,对于正屋厅中那个女人的话表现出她强烈的不满,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她现在所属的单位怎么可以被人瞧不起呢。
“阁主,其实她说的也没错,人的确是我们‘至魂崖’的人杀的,只是不是那两个人而已。”白面脸上露着若有所思,刚才去看尸体时,上面的伤痕他一眼便认得出来。
“哎?怎么……”席夜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里面又有人说话了,是那个被打得快要认不出来的清秀少年,“我们不是杀手,我们只是想要骗点钱而已,我……我到老爷房间时,他已经死了……”
“还嘴硬,打!”女人听少年还辩解,狠一咬牙,说道。
接着,又是一竹板子打在了脸上,席夜深吸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脸都觉得疼,她是来看戏的,但是想来看闹剧,而不是这种血腥剧啊。
“哎,我想和闲事了,怎么办?”即使被打着,少年的眼神也倔强得好像一块顽石,丝毫没有了白天时那种装出的柔弱,可偏偏这种倔强容易撼动人心,某个不怎么坚定的家伙,就被动摇了。
白面刚才的话说到一半,他想提醒她,既然有别的崖内人来此完成任务,他们就不要参合进来,赶紧离开为妙,可是没曾想这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要掺和了,而且这话听着是在问意见,可是她人已经蹿出去了,还拽着黑粉。
黑粉这人实在,在没有白面的提醒下,他是唯席夜命是从,所以等白面回过神来时,这主从俩已经把人给抢了过来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以黑粉的身手再来这些此等水平的人也不在话下,只是正因为这样,疑问就出来了,既然这个财主只是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当铺老板,为什么有人不惜收买‘至魂崖’的首席杀手来杀他呢?那可是天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