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这玩意席夜以前也玩过,是被自己的表妹拉去充人数的,结果她就爱上了这个游戏,没事总是跟着凑个趣儿。
她化妆的技术不是顶高,但是至少不会把人画成如花。
这一天晚上,天字第二号房间里格外的热闹,时不时会传出男人的哀嚎声,然后第二天,要了几间天字号房间的客人莫名失踪了,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成了一个恐怖的传说——
沙离摸着自己的脸,有点不敢置信,他就这么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了,最可怕的是,那个把他当玩具玩儿的女人还活得好好的。
走在人群的最后头,沙离那张被胭脂染得五颜六色的脸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其实其他几个人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白面和黑粉总是不时的看对方一眼,然后以一种想要呕吐的表情各自别过脸,良小凉则始终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如果说淡定的话,恐怕只有宣至看起来最淡定,因为至少他脸上的表情就没换过,一直是那副要死不活,像是个木偶一样的木然样子。
席夜很满意,因为他的五个小妾个个美艳绝伦,走在路上总是会不时的吸人眼球,一到那时,她就会顺着自己的假胡子,然后问人家他的小妾是不是很漂亮,然后被问的人就会露出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当然席夜当那是惊艳得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换下这身衣服啊?”良小凉小声地问坐在那里接受众人目光的某人。
这里是梁城内的一家饭馆,时至傍晚,人挺多的,大多数看起来都是混江湖的武林人士,现在大部分的目光都停在他们这一桌,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领着四个明显看起来比他要壮上几分的女人,而这几个女人个个长得——
唉——倒也不能说是有多丑,就是——有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换什么换啊,一换上点苍派那群不要命的货就行杀来的,你忘了进城的时候看到那个脸上写着有人欠他一千万的点苍派掌门了?”敲了一下小孩儿的后脑勺,她一副这孩子真笨的表情这说道。
良小凉无辜被敲,转头幽怨地看了主使人白面一眼,那眼神儿好像在说:都怪你。
一身浅红衣裙的白面当做没看到,一边喝酒一边把眼神往四处飘,然后突然一顿,“小姐,那个就是这次武林联盟大会的主办人宇文涛。”
白面把酒杯凑到嘴边,轻声说道,视线盯着的正是此时正从门口走进来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健硕,膀大腰圆,却并不显臃肿,手中拿着一把算盘,目测是金的,上面的珠子应该是玉做的,而如果眼神好,仔细看的话,还会看那金算盘的架子上还有两个黑色的小扭扣,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宇文涛的武器就是这把金算盘,算盘上的机关只有两个,但只要有这两个,就够人受的了。
席夜不知道宇文涛是哪路货色,但是他手里的金算盘是真心吸引她的目光。
“小沙,你说他那个算盘得值多钱啊?”沙离就坐在他的旁边,所以她就扒在了人家的肩膀上,贴着耳朵问。
沙离对于她这种动不动就咬耳朵的行为表示十分讨厌,一抬手就把她给扯了下来,然后挂上比有点诡异异常的笑容说道,“你可以去问问,你给他当小老婆,让他送你那个算盘,他同意不!”
被扯下来的某人茫然地眨眨眼睛,过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小沙,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还不如一只算盘值钱呢?”
“怎么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在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宇文涛家里后院堪比皇帝后宫,姑娘那么喜欢别人家的后院八卦,你这一进去,不是有享不完的乐趣儿吗?”沙离笑得相当无辜,本是平凡的脸,在席夜的一番妾点下,倒成了几个当中最标致的一个。
“呃……”怎么又有种被人给损了的错觉呢?真是她想太多了?
宇文涛一进来,和在座的一些认识的打过招呼之后,就朝着二楼走去,在走过席夜他们这一桌时,也不免投来一道奇怪的目光,而席夜则大方地朝他举起酒杯示意,既然人家有善意,宇文涛也不好装做不理,当下也笑着点点头,然后上楼去了。
“他似乎是要见什么人?”白面看着宇文涛的背影,若有所思。
席夜朝上看一眼,不屑道,“人家就不能单纯的来吃饭啊?”
白面也不介意她的找茬,笑呵呵地说道,“小姐刚才忘了?小二说二楼已经被人给包了,所以咱们才不得不坐在楼上被别人当成动物观赏。”
“那又怎么样?人家是土豪,喜欢摆阔不行啊?”
“可是您没听到他刚进门时小二说了一句话吗?‘那位客人等您多时了’!”
“切。就算是他来见什么人,也咱们有关系吗?”
“在梁城,除去官府,就属宇文涛的势力最大,而他这人在江湖上名声最响的不是他的金算盘,而是他仗义的名声,武林同道中,只要有人求到他,他都有求必应。最重要的一点……呵呵……这宇文涛是风老的女婿!”
席夜愣了一下,“女婿?这么奇妙的关系?”
但随即她又想掀桌子了,“你该死的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别老老娘绕弯着。”
“小姐,气质,气质。”白面笑嘻嘻的提醒。
“……”掀桌的手势已经做好了。
白面赶紧安抚,“小姐,您别生气,属下这就说。属下这不是怀疑之前咱们遇到的点苍派掌门叶廷,他很可能是猜到血月应该也到梁城了,想要求助宇文涛一起对付血月。”
白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打扮成黑衣少女的宣至,因为才十六岁,身形还未长成,所以看起来并不那么突兀,只是那一身冷漠空洞,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宣至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一团死气,让人看了呼吸都有点不顺,以前白面并没有血月打过交道,虽然为同门,但却和路人没什么差别,这一次宣至居然同意与他们同行,他心中一直是个疑惑,但对着那张有如木偶一般的脸,他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此时,白面被宣至看得有点不舒服,干脆移开目光,看他家的主子,希望她明智地和宣至分道扬镳,以免为他们的麻烦再加上一层麻烦。
可他家的主子就是个二缺货,他的苦心根一传送不出去。
“还真是没用,给自己老婆孩儿报仇还要找别人帮忙,最没用的是还把禽兽当兄弟,这脑子是长到屁眼儿里了。”
在场的五位男性对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表示汗颜黑线,但却谁也没有说什么。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既然她死也对血月不撒手,那就听听她的计划吧,把他们打扮成这副模样不会只为了躲避点苍派与‘隐华’的追杀吧?
“接下来?接下来就混进讨伐我……不是,讨伐线女的联盟呗,顺便再给小血月昭雪,嘿嘿……那时一定很热闹,最关键的是他们就会把‘线女’这事儿给暂时放到一边了吧……”
白面笑了,他突然觉得他家阁主其实也没那么笨,至少还知道制造混乱为自己争取时间,暂时放下‘线女灭慕容’的事,那么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查真凶在哪里。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让那些人把‘线女’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呢?”良小凉小朋友有疑问了。
“哎?”突然一下被问住了,茫然地看看白面和黑粉,然后又看看宣至,这三是和她一伙的,倒是帮她想想怎么回答啊。
可是白面和黑粉当做没看到,宣至是根本就没看到,只留下她一人孤军奋战,呃了好半天,才结巴道,“那个……因为……因为‘线女’和血月哥哥一样是被冤枉的呗。”
“那小姐又是怎么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呢?”
“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家小姐我就是无所不知了。”某人被问火了,干脆一掌再拍到小孩儿的后脑勺上,逼其闭嘴。
小孩无辜被拍,很不服,但却不敢反抗,只是拿两只很倔强地眼睛看她,却被她直接给无视掉。
沙离听完她的计划笑容深了,脸上居然现出几分妖娆来,把附近的几桌男人给看得有点发呆了,然后看了看那个瘦小得不堪一击的男人,他人我的色胆儿大了起来。
有人想要站起来上前调戏一番,可是二楼却传来了宇文涛豪爽的笑声,紧接着他人就出现在了楼梯口,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三十岁左右有男子,男子面貌方正,却愁眉苦脸,好像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张其实席夜并不陌生,前几天还看到他拿着剑和宣至拼命呢。
这位就是点苍派的现任掌门叶廷,看来白面没猜错。
“一切就有劳宇文大侠啊。”叶廷双手抱拳,对宇文涛做谢状。
宇文涛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都是自家兄弟,何需这般客气,只要那血月入了我梁城,老夫绝对让他有进无出。”
看着宇文涛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席夜有种想要把宣至丢到他们面显摆一番的冲动:大叔,我已经把他带进来了,而且完事儿还会安全地带出去。
这时,刚才那几个想要来占便宜的货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是,我们正道武林人士已经聚集在了梁城,只要那血月一来,保准儿插翅难飞,只可惜,我们不知那‘线女’长成何模样,不然也定然要让她血债血偿。”
这一呼应,大部分站了起来,喊着喊着就喊成了要瓦解至魂崖的口号了。
席夜又想掀桌子了,这帮傻X是不是以为血月会被喊死,还是线女会被他们的口水淹死,再是以为他们的声音能把至魂崖给震倒。
真的是一群傻X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