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但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直到她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奥斯顿。
“棺材?棺材!”谢筠将这个词念叨了好几遍,猛地拍了一下手,扬声道,“是那具尸体!”
谢筠弄出的动静其实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屋子里就显得格外响亮了。
身后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灼热了。
谢筠缓缓转身,发现奥斯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中全是控诉。
愣了愣,谢筠很快就反应过来,并冲他讨好地笑了笑,却见奥斯顿毫无反应,仍幽怨地将她望着,对这种目光毫无抵挡之力的谢筠只好默默地捂住了嘴巴。
奥斯顿这才闭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紫眸。
谢筠见了,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她倒是好久都不曾听人谈起过那具尸体的事,就仿佛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筠走到了奥斯顿的棺材前,踟蹰了好一会儿。最终,她抬起脚,轻轻地踢了踢。
奥斯顿翻了个身子,没有回应。
谢筠抬起脚又踢了两下。
奥斯顿将脸埋在了枕头里,不予理睬。
然而,谢筠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
踢声越来越大,奥斯顿再也不能置之不理,略微挣扎了一会儿后,他妥协了。
“说。”奥斯顿黑着脸,压抑的声音中饱含着怒气。
“我想问一问,那具尸体的事。”谢筠微笑着说道,“毕竟我可是被审讯了很久。”
“死的是血仆。”奥斯顿冷笑了一声,“倒是好久都没有收到过这种警告了。”
“血仆?我记得那也是血族吧?”谢筠摊摊手,“感觉有点弱呢,了无声息的就挂了。亏我还以为血族很强大,除了阳光什么都伤不到他们呢。”
“无论哪个种族里都有些例外,不是么?”奥斯顿站了起来,看向被黑布裹着的窗户,“阳光也不是绝对的,一些强大的血族是可以在阳光下待很长时间的。”
“那么哪些东西会让血族受伤呢?大蒜?十字架?圣水?还是银?”
“都不是。”奥斯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谢筠觉得那一眼很是意味深长。于是,她迅速端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道:“我总得知道这些才可以更好的保护我自己啊,不是么?”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奥斯顿将两本厚厚的书递给了她,“自己看吧。”
“这个是什么?”
“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这里面都会有答案。”
“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啊。”为增添她话中真实性,谢筠甚至还上前摇了摇奥斯顿的手臂,“说嘛说嘛。”
然而几乎是瞬间,奥斯顿就移动到了房间的另一端。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上,之后迅速脱去了外套,最后一脸嫌弃地捏着衣角扔在了地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谢筠看得目瞪口呆。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谢筠的眼眶慢慢红了。
“抱歉,我有点洁癖,并不是故意针对你。”奥斯顿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谢筠垂着头不理他。
奥斯顿想了想,自顾自地说道:”单纯的十字架或者圣水是无法对血族造成伤害的。能伤害到血族的,其实是其中所蕴含着的信仰之力。”
“银也一样。大概是因为对付血族的武器大多都是银制的,所以造成了世人的误解吧。”见谢筠似乎听了进去,奥斯顿再接再厉道,“银是所有物质中导灵性最强的,所以才会用它来制造武器。”
说到这里,他一反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郑重地对她说道,“血族的克星,只有灵力。而信仰之力只不过是灵力中最普通的一种。”
“我不太明白,究竟什么才是信仰之力?“谢筠开口问道。
“任何人,只要忠诚于神明,并成为它的教徒,几十年如一日的虔诚追随,那些神明们或多或少都会赐予他们一些信仰之力。不过,信仰之力必须依附于某种载体之上,否则很快就会消散。于是就有了所谓的圣水和圣物。“
“啊,我大概明白了。那大蒜呢?“
“大蒜?它倒是不会对血族造成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伤害,顶多就是嗅觉上的巨大冲击。你知道的,血族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当然了,如果教徒非要用大蒜作为信仰之力的载体,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谈情说爱。”道格拉斯敲了敲桌子,“不过,我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