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爱比克泰德向对他藐视物质财富嗤之以鼻的富有的罗马演说家说。“除此之外,”这位斯多葛派哲学家说,“你终究比我更贫乏。你有银器,却有陶土做的理智、原则和欲望。我的头脑对我来说是一个王国,它为我提供富足和快乐,而不是你无尽的闲散和懒惰。你拥有的一切对你好像微不足道,而我拥有的在我看来极其重要。你欲壑难填,我知足常乐。”
“天哪,世界上有多少东西是戴奥真尼斯不需要的啊!”爱比克泰德漫步在集市上各式各样的商品中间惊呼道。
鲍斯韦尔说:“有人会觉得拥有这一切的人必定快乐。”“不,先生,”约翰逊说,“这一切不包括一个不幸——贫穷。”“他死后留下了什么财产?”一般人在一个人死后这样问道,但接待那个人的天使问道:“你生前做过什么善行?”
“最值得拥有的东西是什么?”一位古代哲学家问他的学生。一名学生回答说:“什么也比不上好眼力。”另一名学生说:“忠实的伴侣是世上最好的东西。”第三名学生选择友好的邻居,第四名学生选择贤明的朋友。但以利亚撒说:“善心比这一切都好。”“没错,”大师说,“你已经用两个词概括了其他人说的所有东西,因为有善心的人将得到满足、忠实的伴侣、友好的邻居,而且易于发现适合他做的事情。”“我愿用我的王国换一匹战马,”英格兰国王理查三世在博斯沃思战场上厮杀混战的士兵中说。“我愿用我的王国换片刻时间”,伊丽莎白女王在临终之时说。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在他们感到尘世、荣华富贵、权力正从他们的手中滑落时,明显表现出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他们毫不在乎此类事物,他们更在乎神圣的生命之光、星辰与鲜花、朋友的陪伴,以及远远胜过其他一切的——在尘世间生长和成长的机会和为今后的生活做准备的机会。“这些就是我的宝贝。”科妮莉亚对要看她的宝石的坎帕尼亚夫人说,然后她满怀自豪地指着放学回来的孩子们。大西庇阿的女儿和提比略的妻子也堪得这样的回答。一个国家最有价值的东西是它的人民。
“我要拿走你的财宝,”一个暴君对一位哲学家说。“不,你拿不走我的财宝,”哲学家反驳说,“首先,我没有你所谓的财宝。我的财宝在天国,我的心在那儿。”
无论他们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他们总是快乐知足,事事称心如意。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每一天都像节日一样,到处都能发现快乐和美好。当我们遇到他们时,他们给我们的印象就像遇到了好运一样,或是他们有一些好消息要告诉你一样。像蜜蜂从每一朵花中采蜜一样,他们身上具有快乐的魔力,使阴郁变成欢乐。在病房里,他们能使病情好转,他们比医生更有办法,比药物更有效。所有的大门都向这些人敞开,他们处处受到欢迎。
我们打造自己的世界并在此繁衍生息,当我们走过前进道路上的各个转折点时,记忆和文书忠实地记录着我们每个人的情况。那么,我们不应对我们小小世界里的居住者负点责任吗?
既然我们有创造的才能,我们就应该教导他们真善美。
惠普尔说:“天才几乎与取得贫困的才能同义。”事实上,是有才能的人从天才所做的工作中挣钱。的确有人说过,最伟大的著作只给作者带来了些微好处。他们在作品增值之前就离开了人世。
有一个关于伟大天才的东方传说,这个天才答应一位美丽的少女说,只要她不停顿、不后退,一直向前穿过一块玉米地,挑最大、最成熟的玉米穗,他就送给她一件稀世珍品——礼物的价值与她挑选的玉米穗的大小和完美程度成正比。她穿过玉米地,看到许许多多应该采摘的好东西,但她总盼着找到一个更大、更完美的玉米穗,所以她都没去管它们,当她来到一片玉米梗长得更加矮小的地里时,她不屑从这些中摘一个,所以她两手空空地走出了玉米地。
某人或许是百万富翁,但他仍可能是一个失败者。会挣钱并不是最高的成就。一位有名的百万富翁的生活并不真正成功。他只有一个野心,就是不断挣钱,他钻在钱眼里不能自拔。万能的金钱是映在他心里的一缕阳光。他压制了所有其他情感,平息和抑制了所有崇高的追求。他死死抓住自己的财富不放,直到死神向他步步逼近。当那一刻来临时,瞬息之间,他从活着时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变成死后最贫穷的灵魂。
林肯在任何情况下都渴求一个健全的品格,他的律师同行们称他“不合情理的正直”。他怎么都不会去袒护讼案中错误的一方,或者听说那一方不公正或无可救药之后就绝不会再支持那一方。他为一位女士的案子从她那里收了二百美元定金,在为该案付出了大量时间之后,他退回了这笔钱,说:“夫人,你的官司打不下去了。”“但这是你该挣的钱啊!”那位夫人说。“不,不,”林肯答道,“那样不好,我不能为尽自己的职责收取报酬。”
阿加西不会为一晚上五百美元作演讲,因为他没时间挣钱。查尔斯·萨姆纳在担任参议员时,无论对方出怎样的价钱他都婉言谢绝作演讲,他说他的时间是属于马萨诸塞州和国家的。
司布真不会为一晚上一千美元的价格到美国去作五十个晚上的演讲,因为他说他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他可以待在伦敦,努力去解救五十个灵魂。一切的荣誉属于较少的一部分人,他们处在我们那个时代强大的物质主义趋势中,在生活中亦步亦趋,说话得体,做事认真,不拜金,不媚俗,相信好人有好报。这些人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伟大的男女。他们热情不减地从事平凡的职业,因为他们把时间和思想留给了更崇高的事物。
在古代神话中,迈达斯国王请求能点物成金,他自认为到那时他会无比快乐。他的请求得到了满足,但当他的衣服、食物、饮料、他摘的花朵、乃至他吻过的小女儿,全部都变成了金子时,他乞求收回他的点物成金本领。他认识到了世上有许多东西本身远远要比泥土中挖出来的金子来得珍贵。
像乞丐般四处流浪的荷马远比克罗伊斯更富有,他为世界添加的财富比罗特希尔德家族、范德比尔特家族和古尔德家族创造的财富多得多。
一位在沙漠中迷路、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幸运地逃生的阿拉伯人,讲述当他找到满满一袋珍珠、正要放弃全部希望时的感受。他说:“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把这袋珍珠想象成干麦时感受到的美味和欣喜,也不会忘记我发现装有珍珠的袋子时体验到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