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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欲望是树,需要修剪

静听佛音

曼谷的西郊有一座寺院,因为地处偏远,香火一直不旺。

原来的住持圆寂后,索提那克法师来到寺院做新住持。刚来到寺院,他绕着寺院巡视,发现寺院周围的山坡上到处长着灌木。那些灌木自由生长,树形恣肆而张扬,看上去杂乱无章。于是,法师找来一把园林修剪用的剪子,不时去修剪一棵灌木。半年过去了,那棵灌木被修剪成一个半球形状。

僧侣们看到了,不知住持意欲何为,问索提那克,法师却笑而不答。

这天,寺庙里来了一位衣着光鲜,颇有派头的香客。他问接待他的法师:“人怎样才能清除掉自己的欲望?”法师微笑地请客人随他而去。

后山上,到处都是灌木。法师拿出一把剪刀交给客人,然后说:“您只要像我这样反复地修剪一棵树,你的欲望就会消除。”香客疑惑地拿过大剪刀修剪起来。

过了一会儿,法师过来问修剪的客人感觉如何。香客回答:“感觉确实轻松了,但平日积压在心头的那些欲望好像并没有放下。”法师答道:“经常修剪就好啦。”

此后每隔十天半月,香客都践约到寺庙来修剪灌木。但他不明白:“为何每次到这里拿起剪刀时,都心无牵挂,可一回到生活中,所有的欲望又重新冒出?”

法师回答:“这就是我让你定期来修剪的目的,草木如同欲望,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滋长。你别指望能把欲望彻底消除,我们要做的是让它们得到修剪。”

法师对大亨说:“施主,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建议你来修剪灌木吗?我只是希望你每次修剪前,都能发现,原来剪去的部分,又会重新长出来。这就像我们的欲望,你别指望能完全把它消除。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把它修剪得更美观。放任欲望,它就会像这满坡疯长的灌木,丑恶不堪。但是,经常修剪,就能成为一道悦目的风景。对于名利,只要取之有道,用之有道,利己惠人,它就不应该被看做是心灵的枷锁。”

香客恍然大悟,从此学会了自觉修剪心灵的草木。

此后,随着越来越多的香客的到来,寺院周围的灌木也一棵棵被修剪成各种形状。这里香火渐盛,日益闻名。

这无疑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修剪欲望才会更好地做好身边的事物。有一个人,很喜欢养金鱼,可是每次都是以鱼死而告终。为此,那个人查阅了相关书籍,得知原来鱼是很贪吃的,即使吃饱了只要有食物,它就会不停地吃,直至吃饱撑死。

金鱼面对食物的诱惑,不知道节制欲望,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或许,我们都会嘲笑金鱼的愚蠢与无知,但是在讥笑金鱼的同时,会不会思考:我们人类自己到底能比金鱼聪明多少呢?我们又为自己的欲望付出过多少代价呢?

看过太多贪官的故事。一位某银行的主任被关押时这样说过:“我也害怕,也想收手,可每次当我收礼时,总是对自己说,下次不收了,可到了下一次又总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是啊,欲壑难填,下一次还有下下次,这位银行主任就这样放任自己的欲望在“下一次”中越陷越深,直至东窗事发。还有一位同被关押的官员感叹道:“如果可以回头,我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贪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是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佛曰:欲望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所以才主张四大皆空。老子说:“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所以它强调“无为而无不为”。然而,大千世界中的芸芸众生并不因此而变得无欲无求。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说道:“生活之本质何?欲而已矣。”这真切地道出来了生活与欲望的关系,也说明了人与欲望的不可割裂性。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打工仔想当老板,贫汉想当富翁,欲望激励着人们去拼搏、奋斗。所以才有那么多立志成才创业,功成名就的英雄人物。

从这个角度上说,欲望是一柄双刃剑,恰当的、理性的、有节制的欲望就会演变成追求,可以为人生注入前行的动力,提高生活的质量,提升生命的高度。反之,一味地放纵自己的欲望,任由欲望失控、泛滥,就会让自己坠入深渊,万劫不复。所以,我们要学会驾驭好自己的欲望,为自己的欲望备一把剪子,随时修剪那扩张、蔓延、非分的欲望,为自己、为家庭、为社会尽一份心力。

禅心慧语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的欲望,当外在的和自身的条件不那么完备时,如果你欲望的“馒头”很大,就把它切开,让它变得小些,再小些。那样,即使条件同样不是很好,因为欲望已经变得很小,容易得到满足,反倒更容易成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