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月9日,A集团军群发动总攻伊始,“古德里安装甲兵团”就迅速地移动至马其诺防线侧后,这就好比劈竹子,古德里安将军只要顺着这条直线,一路顺劈下来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法国人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防线被如此凌辱,随着古德里安不断挺进,他的侧翼便越拉越长,完全暴露了出来。
无奈之下,古德里安只好派出部分装甲部队,掩护自己那狭长而薄弱的侧翼。可以看出,古德里安与隆美尔这两位名将在装甲部队使用方式上的不同之处,隆美尔的侧翼一般会让步兵团携带反坦克炮进行掩护,而古德里安则完全不用步兵,对他而言,步兵师就是打杂的伙计,最好的用处就是保护补给车队以及收容战俘。
以至于后来,跟着古德里安混了一个多月的步兵师长提出了抗议,他们抱怨说:“怎么也要让我们的步兵和敌军碰碰面吧。”看来,他们跟着古德里安混了这么久,连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打过,每天跟在装甲师屁股后面乱转,的确有些委屈。就算战争结束,回家老婆问起,亲爱的,你在法国干了什么。总不可能回答说,我尾随装甲师绕着法国旅游了一圈吧。
可是,古德里安非但不同情他们,反而听取了一名装甲指挥官的意见。这个指挥官说:“步兵们忙于抢功,各师的界限也没有划分清楚,他们的马车队把交通都堵塞了,致使装甲部队的前进速度严重受阻!”于是乎,古德里安严令禁止步兵师再踏上公路一步,还要求他们只能在田野里越野行军。甚至,古德里安的毒手还伸向了步兵团,当时德国步兵团的编制是4辆卡车——古德里安把这些卡车都招集起来运汽油。
我的神啊,这是什么领导。步兵师师长们一致认定,跟着这样的领导混太没前途,苏联战役爆发时,除装甲师外,古德里安下辖的步兵师几乎都换了个遍,估计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当然了,自从甩掉步兵这个累赘之后,古德里安的推进速度就越来越快,侧翼的威胁也越来越大。法军不间断地投入部队进行反击,企图切断德军交通线。这样的反击每天都在进行,法军往往是牛气烘烘而来,狼狈逃窜而去。
最初,古德里安将军一度对侧翼的安全非常担心,但总是有惊无险,法军始终未能切断其交通线。古德里安事后曾哀叹道:“法国陆军打得很勇敢,但机械化部队的使用方式总是不得要领,他们的头脑停留在1918年水准,法国指挥官依旧习惯把坦克分开使用,当成支援步兵的工具。”
而且,法国指挥官丝毫不吸取教训,“分散使用”的理论是根深蒂固的。他们的反击从6月10日持续至6月16日才最终消停。这天,“古德里安装甲兵团”挺进至瑞士边境,即将与正面的C集团军群会师。法国西南战区的指挥官急了,他亲自率领所有部队,进行了一次排山倒海般的反击,铁了心要与德国人玩命。
结果,这位先生方向搞错了,不知是看错地图还是怎么着,他居然引着部队朝格赖地区猛冲而去,而格赖城恰恰是古德里安的主攻方向,双方主力部队便在该地爆发激战,战斗从中午打到黄昏,最终,这位搞错方向的指挥官中弹身亡,法军反攻彻底全线崩溃。
6月16日入夜,德军挺进至贝耳福,其左翼一部与C集团军群胜利会师。“古德里安装甲兵团”顺利地自西南、西北面绕至马其诺防线背后,把40万法军包围在马其诺防线的铁网之内。紧接着,马其诺防线中第二个最强大的防区——阿尔萨斯堤坝地带也被包围。
有趣的是,戈林空军再一次很合时宜地跑出来帮倒忙了——就在古德里安发起总攻,准备彻底围歼法军之际,德国空军把一座正在架设的浮桥当成敌对目标,稀里糊涂地俯冲下来投弹。夜晚,黑灯瞎火的也分不清敌我,这支德国空军炸了一次还来第二次,直至桥梁完全被炸毁为止。这次可笑的误袭致使古德里安延误了大半天时间,多亏他们在索恩河上又发现了一座没有破坏的桥梁。但为时已晚,大约有15万的法军顺着德军包围圈的缺口,并利用这半天的时间蜂拥而出,逃往法国南部,有部分溃兵居然还跑进了瑞士境内。到战役结束时,古德里安一共抓获了25万名俘虏,推进至孚日山脉,马其诺防线彻底崩溃。
最后,再顺便提提那些进入瑞士国境的法国溃兵。瑞士这个滋润的小国果然名不虚传,法国溃兵入境了都不知道,不知瑞士人是喝酒去了还是泡妞去了。直到第二天清晨,瑞士各大报刊的头条爆出了猛料:“大批法国军队入侵我国边境”——这在法国人看来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