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鲁卡德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自认为帅气英俊的脸蛋正对着一个屁股。
那是一个形状完美充满诱惑极具弹性的屁股,看到这么长得这么正点的屁股,阿鲁卡德认为自己必须有所表示,于是他理直气壮的伸手抓了一把,还用力捏了两下。
不过屁股的主人显然是对阿鲁卡德的赞美方式有误解,坚决拒绝接受他表达赞美的好意。屁股的主人随即转过身,用自己堪称血盆巨口的大嘴将阿鲁卡德的脑袋咬住。
“特烈莎,别咬下去!把他吐出来。”一个堪比纳约兰风笛般动听的声音,阿鲁卡德觉得那一定是天使才能发出的美妙嗓音。
“特烈莎,快吐出来!乱吃恶心的东西容易拉肚子!”纳约兰风笛般动听的声音接着说。
好吧,阿鲁卡德现在觉得那说不定不是天使。
脸上还带着超大牙印的阿鲁卡德用袖子擦了擦糊住眼睛的口水,他睁大眼睛打量声音主人的臀部、胸部,然后才是面孔。
必须说明,阿鲁卡德这种从屁股到胸部最后才是脸蛋的识别方式并不值得效仿,这给阿鲁卡德带来了相当的识别障碍。
阿鲁卡德又擦擦眼睛,重新按照臀部、胸部、面孔的识别顺序看了一遍,他感到天崩地裂无比悲愤。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在对方的胸部狠狠的摸了一把。确定那里是堪比纳米比亚大平原一般的坦荡之后,他发出一声哀号。
“啊啊啊!骗子!你这个伪娘!”阿鲁卡德暴跳如雷。
对方当即用漂亮的脚来了一记更加漂亮的回旋踢,阿鲁卡德脸上带着鞋印飞了出去。
“看来你就是那个阿鲁卡德了,”对方气得脸色通红,“伊莎贝拉说的没错,十足的下流胚子。”
“你认识伊莎贝拉?”阿鲁卡德揉揉脸蛋站起来,脸上的鞋印牙印随之消失掉。
“是,她现在在我们的精灵聚落。如果不是她向祭司苦苦哀求,我们才不会出来找你这种可有可无的家伙。”对方从怀里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哨吹了几下。
木哨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林鸦暗哑的鸣叫,但是穿透力极强。木哨声音停止后的片刻,远处也有隐约的几声哨声传了过来,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应答。
对方侧耳倾听,确定了哨声传来的信息后转向了阿鲁卡德。
“我们在这里等我的同伴会合……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黑森林精灵夜刃聚落的哨兵蓓特拉,”蓓特拉拍了拍身边的骑兽,“这是我的搭档,黑森林刃豹特烈莎。”
“蓓特拉是精灵族女性的名字!”阿鲁卡德愤愤不平,“你这个没有发达胸肌的伪娘!怎么可以起这个名字!”
蓓特拉压抑着再踹这个龌龊家伙一脚的想法,她说:“我就是女性!你是瞎了么?”
“啊?也对……”阿鲁卡德用手拍拍额头,偷偷嘀咕着“忘记你们精灵无论男女都是飞机场,你们的幼儿并不需要哺乳……真是没有爱的种族……”
精灵的耳朵很长,因此听力也很不错。尽管听到了某人的不良言论,但是鉴于遇到的是阿鲁卡德这种货色,蓓特拉也只好无奈的翻白眼。
哨兵们陆陆续续赶到了蓓特拉身边,并没有理会正在逐个打量她们胸部的阿鲁卡德。她们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的片刻,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蓓特拉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她吩咐了几句,哨兵们骑上刃豹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森林里。
“有一群来意不善的吸血鬼好像正在搜寻你,”蓓特拉看着阿鲁卡德,“我的伙伴去引开他们,你和我立刻去我们的聚落。”
“吸血鬼?”阿鲁卡德有点不理解,“虽然不确定他们是为什么找我,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在你们的眼中,我不也一样是你们所厌恶的吸血鬼么?”
“纠正你一下,”蓓特拉把刃豹特烈莎身上的箭囊卸下来,斜背在背上,“你们这些森林外的家伙搞的那套善恶阵营,或者说光明教廷和黑暗议会,对我们精灵来说没有任何参考意义。牧师也好,吸血鬼也罢,我们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在我们眼中,你们都是不知所谓的家伙。”
“既然都是无所谓的家伙,那为什么要救我?”阿鲁卡德问。
蓓特拉取下特烈莎身上的月刃和长弓,配在身上后,微微昂起小巧可爱的下巴:“因为精灵的骄傲,我们答应了伊莎贝拉带你回去,就会把你完整的带回去。”
“好吧……”阿鲁卡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他瞅了瞅冲他呲牙咧嘴的刃豹特烈莎,“那我们赶紧逃跑吧!我是骑在你的前面让你抱着我呢,还是我骑在你的身后抱着你?我个人倾向骑在你身后抱着你。骑在你前面被你的平原胸肌摩擦一定很痛苦……”
蓓特拉简直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她没好气的回答:“不用担心,吸血鬼不是跑的很快?你用双腿自己跑!”
蓓特拉不等龌龊的家伙回答,跳上刃豹特烈莎自顾自的跑掉了。
“没胸肌没有爱!”某人大叫着追上去。
黑森林并不是高隆王国的那种平原森林,准确的说,它是北莱茵最大的森林林山脉。黑森林南部临近重镇多特蒙德,西部接壤莱茵河谷,北部通往北方冰海。
黑森林得名它海量的松木和杉木,北莱茵的人们远远望向森林的时候,松木和杉木组成了无边无际黑色天幕,因此人们称之为黑森林。当然黑森林还有个“条顿森林”的名字,这主要是得名于黑森林早先的原住民是条顿人和精灵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叫做“精灵森林”,就像精灵一向懒得搭理人类一样,人类也不觉得用热脸去贴精灵们的冷屁股多么有趣。
阿鲁卡德作为一个已经不能完全算人类的生物,对于用热脸贴精灵冷屁股还是很殷勤的。他在巨大的杉木的枝条上跳来跳去,紧紧跟着蓓特拉的同时喋喋不休。
“虽然我喜欢胸肌发达的,但蓓特拉你不要这么自卑嘛!平原胸也有平原胸的好处。”
“……”
“我也不能算作吸血鬼哦,伊莎贝拉告诉过你没?我和那些吸血鬼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他们热衷抓住美女享受吸血的快感,这样太没有爱了,我不需要吸血只喜欢和美女躺在一起探讨哲学理想。”
“……”
“我们来探讨一下精灵在生育方面和其他物种的区别吧?别误会,只是纯粹学术上的研究哦”
“……”
精灵们的聚落坐落在最高峰菲尔德山,蓓特拉第一次感受到回到聚落的路是那么漫长遥远。如果不是答应了要把这个下流胚子带回去,她肯定忍不住半路就把这个家伙大卸八块了。
正当蓓特拉暗自诅咒的时候,某下流胚子忽然停止犹如北海白渡鸦般的聒噪。
“蓓特拉,停下来!”阿鲁卡德大声喊。
“你这个混蛋又想搞什么!”蓓特拉瞪着站在杉树树枝上的阿鲁卡德,但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取出箭支搭在长弓上。
“唉,被发现了么?”前方二十码左右传来一个声音,“在森林里和精灵对抗,还真是麻烦的选择呢。”
蓓特拉在刹那射出三支箭,箭支带着绿色的斗气在森林里划出三道绿光。
一个黑色的影子伸出手来随手抓住了三支箭,动作轻描淡写的像是摘掉了唾手可得的梨子。
阿鲁卡德展开蝠翼冷冷的注视着黑色的影子,他对蓓特拉说:“不用打了,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蓓特拉没有回答,她用双腿一夹刃豹特烈莎,化作残影以黑色的影子为中心高速穿梭着。不可计数的箭支像是绿色的流星雨,几乎是在一瞬间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射了出去。
但是蓓特拉的箭没有射中任何东西,所有的箭支深深扎进方圆一码左右的地面,仅仅留下白色的尾羽露出来。
阿鲁卡德当即飞扑过去,他用右臂将蓓特拉抱住跳开,堪堪躲开一把血色长剑横劈出的斗气弧斩。
“值得赞赏的技巧,我亲爱的阿鲁卡德男爵,”黑色影子手里握着一把血色长剑向阿鲁卡德走过来,顺便一脚将正欲扑向他的刃豹特烈莎踢晕过去。
“很高兴又见面了,威斯坦丁爵士。”阿鲁卡德看着黑色的影子说。
“阿鲁卡德,你放开我!”蓓特拉用力挣扎,想摆脱阿鲁卡德的束缚。
威斯坦丁看着蓓特拉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美丽的精灵女士,我无意于对夜刃精灵的尊严进行冒犯。精灵和血族同为长生种,只要您放弃攻击我意图,我并不打算伤害您。”
蓓特拉终于从阿鲁卡德的怀中挣扎出来,拔出自己的月刃指着威斯坦丁:“精灵的骄傲比他们的生命更可贵,我承诺过保护身边这个男人的安全。”
“那么请您放心,我仅仅打算向阿鲁卡德男爵咨询一些事情。只要您承诺离开这里,我可以承诺阿鲁卡德男爵的安全。”威斯坦丁将长剑插入剑鞘,举起双手做出善意的表示。
“很抱歉,我对吸血鬼的承诺并不感兴趣。”蓓特拉举起月刃,像准备发动攻击的雌豹。
一记力度适当的手刀击中了蓓特拉的脑后,阿鲁卡德抱住昏倒的蓓特拉,轻轻的把她放在树旁。
“固执的女人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她们很可爱。”阿鲁卡德笑着威斯坦丁说,“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看来您很相信我的诚意呢。”威斯坦丁意味深长的看着阿鲁卡德。
“佩戴血色该隐之剑必定是黑暗议会的血族黑执事,我还没有狂妄到对抗一个血族伯爵的地步。”阿鲁卡德双手抱在胸前毫不在意的说,“再说了,血族之间除非重大原因,否则禁止无理由互相攻击伤害。这一条不允许钻空子的血族公约,你肯定比我清楚。”
威斯坦丁的眼睛变成血红色,衣服无风而动。
“不要对我使用威压了,血族的位阶威压对我不起作用。”阿鲁卡德撇撇嘴。
“果然是这样,”威斯坦丁恢复原状,“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光明神术对你也不起作用。”
“也不能这么说,治疗神术一样能治愈我,只是针对黑暗系的攻击神术和侦测神术对我无效。”阿鲁卡德回答。
威斯坦丁用手指敲打着下颚,分析着一下阿鲁卡德的回答。
“那么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威斯坦丁问到,“你更像是一个具血族能力的普通人?”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尽管在长生种漫长的生命中,我见过千百怪的变异的血族,但是像你这样的去还是第一次看到。”威斯坦丁有些好笑,“不要害怕,你的变异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没重要到可以罔顾公约把你解剖的地步。”
“怕死又不可耻,”阿鲁卡德毫不在意,“不怕威压不怕神术不值得忌惮么?”
“对于我们的老朋友光明教廷,的确是值得忌惮的。”威斯坦丁笑着解释道,“但是对于我们黑暗议会即不值得忌惮,也不值得重视。”
“哦?为什么这么说?”阿鲁卡德有些感兴趣。
“你也知道,外界谣传我们被光明神术克制纯属捏造。光明神术只是在攻击我们的时候有一定程度的伤害加成罢了,反过来我们攻击他们也一样。光明神术对你没有伤害,只能说明你的身体没有完全血族化,你的体内仍保留着大部分人类的血液。”
“那不怕威压呢?”阿鲁卡德觉得更感兴趣了,这个黑暗议会的家伙自圆其说,居然给了自己一个现成的掩盖真正秘密的借口。
“至于不怕位阶威压,你又不是第一个。血族对其他黑暗种族进行初拥后,曾经诞生过这样的先例。这只是不血族血统没有进行纯粹遗传的后果罢了,换句话说就是杂种优势。”威斯坦丁嘲笑,“所以不要以为你有点奇怪的小能力,就觉得自己是个特殊重要人物了。”
“黑执事大人,你的措辞还真没有爱呢。”阿鲁卡德发现了比自己嘴巴更臭的家伙。
“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是为了确定一些事。”威斯坦丁表情严肃的问,“条顿骑士团北方戍卫队的卡鲁多是不是你杀的?”
“是的,大人”
“你没接受到家族的命令,北莱茵战争期间不得私自挑衅么?”
“大人,我没有家族。给我初拥的大人在给我初拥的时候被寻仇者杀死了,而我幸存了下来,我甚至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姓氏。”
“原来是个野种啊,没有完成完整的初拥,难怪你的血统这么奇怪。你为什么要杀掉卡鲁多?”
“为了伊莎贝拉公主,大人。”
“又是让年轻人脑袋盲目的爱情么?该死的。给你个忠告,那位公主殿下牵涉的事情太多,并不是个好选择。”
“恕难从命,大人。”
“随便你了,你可以走了。”
“……这就完了?”
“难道你认为还有什么?我只是要确认有没有黑暗议会内未知势力牵扯进北莱茵的事情,既然仅仅是你这个野种的误打误撞,我还有什么要关心的?”
“好吧,那我告辞了,大人。”
会合了手下赶往多特蒙德的威斯坦丁嘴角挂着淡淡的嘲笑,自言自语:“满嘴谎话的小家伙啊。不怕教廷神术的只可能是血族人类后裔,不怕威压的只可能是血族其他黑暗种族后裔……这样拙劣的试探都没发觉,到底是缺乏常识呢还是故意装傻?骂你一句野种还反应不过来……哈哈,不过我也是野种呢,真希望这个我有意放过去的变数将来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与此同时,肩上扛着蓓特拉带着刃豹特烈莎的阿鲁卡德,正在前往精灵聚落的方向飞奔着。
阿鲁卡德也在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威斯坦丁你才是杂种野种,你全家都是杂种野种。你让老子哄得团团转,还给了老子一个哄人的借口。你这个杂种野种就是个这个大陆的傻帽土著,你懂个毛?你知道什么是电脑、网络不?你知道什么是空调、汽车不?你知道什么是武藤兰、高树玛利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