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子,也就是宁俞,是春秋时期卫国的大夫。卫文公任命他时,天下太平,政治清明,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智慧。而当卫文公的儿子卫成公继位后,国家内部出现内乱,宁俞则糊涂起来。这显然是他的明哲保身之道,身为国家重臣,如果无法保全自己的性命,又何谈治理国家。后来周天子出面,诛杀奸臣,政治渐渐回归正常,宁俞又聪明大显,辅佐卫成公实现大治。
人生变幻莫测,人们要用足够的聪明智慧来思考对自己的好处和缺失。孔子认为,“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动为聪明时的行为,静为糊涂时的沉着。人有时候倒可以试试以静观动,守拙若愚,这种做人的态度远胜过对自己的夸夸其谈。
聪明是自身的财富,糊涂也同样是立身的本钱。聪明与糊涂之间,没有界定两者之间定义的尺度。有人在聪明之中办了糊涂事,名声跌落谷底;也有人在糊涂中办了聪明事,则一举两得名利双收。委婉地点拨几句,让听者明白自己的本质想法,也是一种装糊涂。
唐太宗的长孙皇后十分聪慧。长孙皇后去世后,唐太宗为她专门建了一个陵墓,将陵墓命名为昭陵。唐太宗还令人在宫中搭建了一座高台,这样便可在闲暇之时远观昭陵,以寄托思念之情。
一天,唐太宗与宰相魏征等大臣一起登上楼台,他问魏征:“你看见那昭陵了吗?”
魏征仔细看了半天,说道:“皇上,臣老眼昏花,是真的没有看到。”
唐太宗心想:岁月不饶人,也许是真的年事已高。于是,便很有耐心地指给魏征看。
魏征看了,对唐太宗说:“臣刚才以为皇上是指远处的献陵(唐高祖李渊的陵墓),若是昭陵,臣是看得见的。”
唐太宗听了,心生惭愧,于是便叫工人拆毁了这一楼台。
魏征以自己老眼昏花作为借口,看到了唐太宗父亲的陵墓,其实是在暗中告诫唐太宗:不该陷于对妻子的思念,要时刻关心江山社稷。魏征虽然以直言相谏著称,但他也深知不能过于冒犯皇上。唐太宗心照不宣,领会了魏征的用意,从而改变了原本不合适的行为。
社会如林,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人外表很似顽固不近人情,内心却很豁达;有的人看似愚钝,但实际上却是才高八斗;有的人看似聪明,而骨子里却是底气不足。
世事风云变幻莫测,有时得聪明,有时得糊涂。若在应当冷静时犯了糊涂,就会坐失机遇;该糊涂时却聪明,则极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做人者,聪明不如糊涂,收敛锋芒,看似木讷,实则胜过所有的聪明之举。
然而,让精明的人糊涂,能够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有时需要时间、经历,甚至挫折,才能领悟其中的道理。郑板桥说聪明难,糊涂难,而让原本聪明的人变得糊涂则更难。但只有经过了这样的历程,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人的真谛。有这么一个实例:
因为油漆房间,戴维到附近一家小旅馆居住一段日子。他随身只带了一个装着两双袜子的雪茄烟盒,另外就是一瓶被报纸包着的酒。
半夜,戴维隐约听到有古怪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过了一会儿,一只小老鼠跑出来,它跳上镜台嗅着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然后又跳到地板上到处乱跑,后来又跑回浴室,终夜不停。
第二天早晨,戴维对进行清洁的房间工作人员说:“这房间里有只老鼠,吵了我一夜。”女服务员说:“这旅馆里没有老鼠。我们这是头等旅馆,而且刚用油漆粉刷过所有房间。”
戴维下楼时对电梯司机说:“你们的服务员倒真忠心,我告诉她这家旅馆中有老鼠,她竟说那是我的幻觉。”
电梯司机说:“她是对的,这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戴维的话一会儿便被传开了。柜台服务员和门卫都认为戴维这个人很古怪。此人只带了两双袜子和一瓶酒,还在刚粉刷过的旅馆中看见了老鼠!
结果,人们都认为戴维行为举止荒诞可笑。
第二天晚上,那只小老鼠又跑出来,照样大摇大摆地活动了一番。戴维决定用实际行动向这些店员证明。
第三天早晨,戴维出门买了只老鼠笼和一小包咸肉,并且小心地包裹好这两件东西,偷偷带进了旅馆。次日早上他醒来,在笼中看见了那只老鼠,还活蹦乱跳的。戴维本打算直接把它连笼子提到楼下,放在柜台上,极力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
快要走出房门时,他忽然想到:“等等!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是无聊,又很是讨厌?是的!我想要证明在这个所谓绝对没有老鼠的旅馆里确实有只老鼠,最终一起消灭。我在雪茄烟盒里装了两双袜子,加上一瓶空酒瓶(现在只剩空瓶了)来住旅馆,然后给人留下了异类的印象。我这样做,是降低自身价值,只会让人认为我是一个不择手段、心胸狭窄、迂腐无聊的人……”
想到这里,戴维慢慢回到房间,把老鼠放出笼子让它从窗台跑到邻屋的屋顶上去了。
半小时后,他下楼退掉房间,出门时把空老鼠笼递给侍者。这里的人都向戴维微笑点头,看着他推门而去。
所谓糊涂有两种,一种是看不明白,也弄不明白,真的很糊涂;另一种则是看得明白弄得清楚,但却不能很直截了当地讲出来,这种情况下,糊涂就是一种战术。人生中的事情,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要看得清楚弄得明白,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出于某种特别的考虑,不直接、装装糊涂,反而能够更好地解决问题。
假如有那么一天,你知道自己在某件事上绝对正确,又可以提出确实证据,但如果那是件没有价值、无关紧要的事,那么你最好什么也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