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舍与得——人生经营课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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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没有找不到的路,只有自己还未找完的路

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吵架。那时他们正在苏格兰高原做蜜月旅行。他们一同驱车赶往一个小镇,尽管小镇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得很清楚,但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们一直找,找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时,在他们眼前闪过的竟还是几小时前经过的那些村落和景致。妻子忍不住唠叨起来,看仍然说服不了皮特·奎恩,索性不再执拗,一脸不开心地坐在副驾驶上。

“过了那个山头,只要10分钟我们就能看到我们要找的岔路口了。”皮特对她说,“我们真的快到了。”又过了20分钟,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偏僻的岔路口,妻子终于忍不住对皮特发起火来:“你怎么搞的?不能停下向人问方向吗?只是迷了路为什么还要逞强?”

可是过了许久,他们才来到一所阴冷透风的旅店酒吧(由于迟到了5个小时,他们预订的临海湾的房间被取消了)。他们太累了,先坐在了大厅里,一边慢慢喝着杯中的威士忌,一边分析刚才为什么不停车问路。

皮特把这些归咎于他生长的布朗士区。那里不同民族的移民都像巴尔干人那样刻板地画地为牢。你只要开口问路,立刻就会被人们当成外乡人并且因此而遭人白眼。妻子不服地反问道:“我也是在布朗士区长大的,怎么我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惧感呢?”

妻子说的话不无道理。

“你父母怎样,他们也不愿打听方向吗?”妻子继续向下问。

皮特回忆着曾经的场景,一次他和父母一道去布鲁克林参加教区的节日,母亲开车,父亲坐在一旁指挥。“过了曼哈桥就到了。”父亲丝毫没有犹豫地说。

然而车子过了桥,在街道间行进着,车外时时闪过寂静的院落、被遗弃的旧厂房和作坊。偶尔有几只浑身沾满了烟垢的狗冲着车狂吠几声,然后跑到一边。最后,车子终于来到了一个朝向纽约港的被风雨侵蚀得日渐腐朽的码头。远方,斯台顿岛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母亲不得不调转车头,一面责怪父亲:“见鬼!我看我们该找个加油站问问方向!”父亲听罢指着前方说,“一直往前,然后往左一转就到了。”父亲还是那个强硬的口气。

此时窗外天已经黑了,后座上的两个姐姐睡得正香。这时,母亲再也憋不住了,她把车往路边一拐,停了下来,对着父亲喊道:“喂,为什么我们不能搞清方向再走?只是迷个路这有什么丢人的吗?!”

父亲也不甘示弱地喊到:“用得着吗?我根本没有迷路!”父亲的声音震得车窗玻璃哗哗直响,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姐俩。

蜜月之后回到纽约,皮特总在琢磨这桩童年往事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记。打这之后,皮特开始故意多问路,有时甚至知道路怎么走也去问。为了减轻心理压力,皮特问路时总装出英国人或爱尔兰人的腔调,但这也不能减少他内心的压力。

后来,皮特憋不住向自己的朋友倾诉。皮特发现有这种恐惧的并非他一人,它并非因皮特幼年的经历才存在的。这种恐惧的感觉存在于各种人身上。不论犹太人或非犹太人,黑人或白人,年轻人或老年人,几乎每个皮特询问过的男人都有同感。不管生长在何处,他们都忌讳求人问路,他们似乎都有过这样的体会。无论是夫妻间的口角还是恋人间的争执,导火线总是因为男人们都坚信自己的方向感,能去主动询问路线的太少了。

皮特渐渐找到规律:尽管世界上因性别而产生的差异会逐步减少以致消除;尽管小伙子们不再会为哭鼻子而害臊,女孩儿们也不再羞于忍不住的时候出口说脏话;即使男人们在家操持家务,女人们外出参加全国篮球协会的比赛……而男人对方向感的固执和自信却是一点也没变。

这种感觉似是先天的遗传,其根源远可追溯到几千年前,甚至百万年前,追溯到“爪哇人”“北京人”和“尼安德特人”的时代。我们祖辈中那些经跋山涉水跨过冰川原野和了无边际的草原的猎人和游牧部落中的父兄们,他们闻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在树上或地上安放标记,或仰视星相,或耳贴地面,借以确定正确的前进方向,避免全族人没落。

现在皮特和自己的妻子生活了4年,同在外面做事,一起分担采购、做饭、收拾屋子和付账等家务琐事。在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前,还一起去听孕妇保健的讲座。但是,依旧不变的是每次旅行时,他们绝不求人问路,这已成了他们夫妻间的默契。皮特闻风辨向、观星辨别方向或是默默地盯着手中的地图,直到找到目的地。

他们没有迷路,而且永远不会迷路。

世界上所有的谜团,只要你肯用心地去寻找,终有找到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