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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叶绍翁

叶绍翁,南宋中期诗人。字嗣宗。祖籍建安(今福建建瓯),本姓李,后嗣于龙泉(今属浙江)叶氏。生卒年不详。他长期隐居钱塘西湖之滨,与葛天民互相酬唱。叶绍翁是江湖派诗人,他的诗以七言绝句最佳,《游园不值》历来为人们所传诵。叶绍翁诗集《靖逸小集》,有《南宋群贤小集》本。他别著《四朝闻见录》,杂叙宋高宗、孝宗、光宗、宁宗四朝轶事,颇有史料价值,有《知不足斋丛书》本、《丛书集成》本。

原文

游园不值①

应怜屐齿②印苍苔,小扣柴扉③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注释

①不值:没有遇到人。

②屐齿:木屐底下两头的突出部分。

③小扣:轻轻地敲。柴扉:用树枝编成的简陋的门。

赏析

这是一首无法游玩、却胜于游玩的别具一格的记游诗。首句又作“应嫌屐齿印苍苔”,“嫌”字用得不是太好,它似乎在表现园主人闭门谢客、远离尘嚣的清高,但清高得有点做作。倒是“怜”字有情致,高齿的木板鞋不避苔滑路僻,去探访春天的消息,其锲而不舍的精神是值得怜惜、同情,尽管它吃了“闭门羹”,轻拍木编门扇而久久不见打开。“嫌”是从推测园主人感情的角度落笔,“怜”则是从探访春色者的游兴的角度落笔,后者更贴合“游园不值”的诗题。

尽管没有缘分进得园门游赏,有点扫兴,但扫兴之余惊喜地发现奇遇、奇兴,由一枝红杏出墙,想象着墙内满园春色灿烂夺目,这就把“屐齿游园”转化为“精神游园”了。失望后的意外精神补偿,弥足珍贵。春色在这么一“关”一“出”之间,冲破围墙,溢出园外,显示出一种蓬蓬勃勃、关锁不住的生命力度。到底自然界比园主人更能体贴游人的情趣,这就不仅是游人怜屐,而且春色派遣红杏使者也来怜屐了。

绝妙佳句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