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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孟郊

孟郊(公元751—814年),字东野,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人,一说洛阳人。屡试不第,46岁才中进士,50多岁才做官,任溧阳(今江苏溧阳)县尉。不久辞官。后来还做过几次小官。诗多写寒士生活,时有不平之鸣。语言凝炼质朴,取譬生新。诗与韩愈齐名,并称“韩孟”;又与贾岛齐名,讲究苦思,有时不免生涩。

原文

登科①后

昔日龌龊②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③。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④。

注释

①登科:指考中进士。唐代考中进士一般称“及第”,是说取得了进身的资格,还不能做官,只有再通过吏部的复试,方可做官,通称“登科”。

②龌龊:指失意落魄。

③“今朝”句:一作“今日坦然未可涯”。放荡,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作“旷荡”。

④“春风”二句:唐制,进士考试在春天放榜,及第者在长安城南的曲江、杏园一带宴集同年,观赏春景。

赏析

孟郊46岁进士及第,以为从此可以大干一番了,于是满心的欣喜之情按捺不住,便化成了这首别具一格的小诗。

诗的开头就直抒胸意,说以往在生活上的困顿与思想上的局促不安再不值得一提了,今朝金榜题名,郁结的闷气已如风吹云散,心上真有说不尽的畅快。孟郊两次落第,这次竟然高中,颇出意料。这就仿佛是从苦海中一下子被超度出来,登上了欢乐的峰顶;眼前天宇高远,大道空阔,似乎只待他四脚生风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活灵活现地描绘出诗人神采飞扬的得意之态,酣畅淋漓地抒发了他心花怒放的得意之情。这两句神妙之处,在于情与景会,意到笔到,将诗人策马奔驰于春花烂漫的长安道上的得意情景,描绘得生动鲜明。同时诗句还具有象征意味:“春风”,既是自然界的春风,也是皇恩的象征。所谓“得意”,既指心情上称心如意,也指进士及第之事。诗句的思想艺术容量较大,明朗畅达而又别有情韵。

这首诗还因给后人留下了“春风得意”与“走马观花”两个成语而更为有名气。

绝妙佳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