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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4党争内乱,良臣贤相掠流年

第一篇第四章4党争内乱,良臣贤相掠流年

孔融,(153~208年),东汉文学家,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家世渊源,为人正直,先后担任将作大匠、少府、太中大夫等职。

史书记载中,对于孔融的评价有:“懔懔焉,皜皜焉,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这位东汉才子的故事,最为出名的莫过于那个孔融让梨。

孔融兄弟七人,他排行第六。在他四岁时,每次兄弟们一起吃梨,哥哥们都拿大的,他却总是拣小的。

家中大人问他缘故,他回答说:“我小儿,法当取小者。”为此,他受到孔氏宗族的夸赞。而这个“孔融让梨”的故事也流传后世,成为了家长教育孩子的必讲之事。孔融的虚心请教是出名的,他曾感慨,“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忧矣。”

认为好客宽容应当是必须的礼节,而且他宽容好士,有谁当面指出他的缺点,他在背后便要称道这个人的优点;如果了解别人的才能而未加荐举,就认为是自己的过失;其余哪怕有一毫之善者,也无不受到他的礼遇。

但孔融也不是礼教下的老夫子,他性格耿介豪纵,其言论行为常有出格之处,在孔融心中,所谓孝道也是不足守的。

他甚至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谁能想到竟然出自他这位孔圣人的子孙之口呢?而这也为以后曹操以“不孝”之名杀他提供了口实。

魏晋是个混乱的时代,在那个乱纷纷的时期,良臣难求,忠臣更是难遇,大家大多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清谈世界,却很少有人会想到为社会的改变而做出改变,但孔融从小就显示出了与常人的不同,而也正是这点不同之处成就了他,同时也毁灭了他。

孔融性情刚直。董卓操纵朝廷废立时,他又每每忤卓之旨,结果由虎贲中郎将左迁为议郎。

后来在许昌,太尉杨彪因与袁术有姻亲,曹操迁怒于彪,打算杀他。孔融知道后,顾不得穿朝服就急忙去见曹操,劝说他不要滥杀无辜,以免失去天下人心。

并且声称:“你如果杀了杨彪,我孔融明天就撩起衣服回家,再也不做官了。”对于孔融的一再与自己作梗,曹操早已怀嫉恨,在建安十三年八月,孔融被弃市,妻子儿女同时遇害。孔融因为自己的耿介和对曹操的不合作态度而被杀,而建安七子中,也有人因为骂曹操而得到重用。

“会后銮驾东反,群虏乱政。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翼卫幼主。”

这就是著名的是《为袁绍檄豫州文》,陈琳尽铺张扬厉害之能事,不仅历数曹操专横跋扈、贪残虐烈无道的“罪状”。

更直“掘”他的祖坟:“祖父腾,故中常侍,与左官、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官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这篇檄文“壮有骨鲠”,摇人心旌,具有振聋发聩的力量,有横扫千军之势。曹操看此檄文时,正犯头风,看完此文,曹操惊出了一身冷汗,头风竟然好了。

或许是曹操感激陈琳治好了他的头风,或许是真的怜惜陈琳的才华,曹操后俘陈琳,只是如闲坐絮语般询问陈琳:“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邪?”不仅没有杀他,反署为司空军师祭酒,使与阮瑀同管记室。陈琳因为一檄文而名扬天下。

但其实陈琳的才情也丝毫不亚于孔融之下的,他的《饮马长城窟行》这首诗:“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不但倒出了世事残酷,更倒出了内心的凄苦。在当时乱世,军阀混战,生灵涂炭,苟活于乱世的文人对社会自然更加敏感,伤时哀世自然成为文人创作的一大内容。这首诗描写繁重的劳役给广大人民带来的苦难,忧时伤乱的哀歌而梗概多气,切中当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时弊。

相比陈琳,孔融的诗作大多是含有讥讽之意,而且孔融所针对的对象也大多尽是曹操一人而已,他的文章“体气高妙”、“杂以嘲戏”。当时连年用兵,又加上灾荒,军粮十分短缺,曹操为此下令禁酒。孔融好酒,于是连作两篇《难曹公表制禁酒书》,第二篇更是极尽讽刺揶揄之能事。曹操说酒可以亡国,非禁不可,孔融反唇相讥道:也有因妇人失天下的,何以不禁婚姻?

孔融依仗自己的聪明,在说话上恃才傲物,口无遮拦。曹操打败袁绍后,把袁绍的儿媳甄氏赏给了曹丕。

孔融就给曹操写了封亲笔信,说:“从前,武王伐纣,将纣王爱妾妲己赐给弟弟周公。此次,曹公效仿武王,将甄氏赐给世子,颇有胸襟,可喜可贺!”曹操回到许昌就追问孔融典出何处?

孔融却慢悠悠地回答:“我分析武王英明仁厚必不忍心杀死美人,把妲己赐给兄弟,正可满足怜香惜玉之心和顾念同胞亲情之意,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孔融终于因为自己的过于聪明而惹来了杀神之祸,或许孔融是一个才子,但他却并不知道官场不如文坛,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而行的。

孔融与陈琳本都是建安七子,是当属于名垂后世之列的人,但可惜的是孔融流传后世的文章和诗词并不多,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孔融得罪了当时的当权者。在权力的面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挑战成功,并且成为赢家的。

麻辣说史

一个恃才傲物、不谙世事的文化人生活在乱世是个悲剧。想到当年那个让梨的乖男孩后来被全家灭门,善良的读者估计多少会有点心痛。曹操连辱骂祖宗的陈琳都可以容忍,可见心胸不至于特别狭窄。对于自己真正的死因,孔融在他的《临终诗》中表达的很清楚:“言多令事败。器漏苦不密。河溃蚁孔端。山坏由猿穴。涓涓江汉流。天窗通冥室。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人有两三心。安能合为一。三人成市虎。浸渍解胶漆。生存多所虑。长寝万事毕。”看来还是现在的法治时代好,起码不会就因为说几句话过头话就被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