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成功就是和自己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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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懂事”才能“长”(2)

在开始由全民联营变成我们六个人的合伙公司时,我们就做过很多决议,决议说当时我们按照现行的制度变成了私人合伙企业,如果未来的法律政策不允许,或者有出入,我们就把公司再还给公家。我们还把这些决议做成了文件,大家也都认可。因为我管这个事,每次文件都加一条这类的话,就是说如果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就叫不欺暗室,虽然是合伙人,但你做的事将来拿到桌面上要没有问题。所以,从那时开始到公司正常运营,一直到现在,我们在每一次钱的问题上都很费心思。总之,钱的是非要特别在意,千万别光看钱不看是非。

冯仑对于钱的是非问题极其重视,因此也非常谨慎。早在1993年,冯仑就在一件小事上表现出了这个特点。

1993年,当时还在万通的潘石屹打算把公司的股票作为奖金发给员工,他和冯仑说过这件事,但冯仑没有表态。最后公司的股票还是要发下去。当发到冯仑时,冯仑没有拿,因为他担心自己拿了这笔钱可能会涉嫌侵占或贪污。他不拿没关系,可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该怎么办呢?冯仑最后想出个折中的办法,让人把股票凭据交给董事会秘书保管。后来等《公司法》、《所得税法》把这些情况界定清楚了,万通在处理遗留员工等股份的时候,经过股东大会的决定,这些钱才最终发到员工手上。这件事前后经历了十多年,当冯仑拿到股票凭据时,已经是2007年了。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是”与“非”,的确不太容易判断,因为当时连《公司法》对此的规定都不明确。在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回过头去分析这件事,会发现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按照当前的法律规定,钱的是非问题,已经区分得非常清楚了,而冯仑在十几年前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这一点,其前瞻性让人不得不敬服。在冯仑看来,每一位企业的领导,甚至每一个普通公民都应该重视钱的是非问题。

冯仑指出,钱的是非分“刚性的是非”和“软性的是非”两种,刚性的,指法律性、政策性的是非,而软性的指道德的是非。刚性的是非,比较容易理解和遵守;而软性的是非,则不那么容易把握。冯仑在谈到“道德的是非”时说:

道德的是非在中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你怎么用钱,怎么花钱,怎么看待钱,在道德的取舍上往往有非常大的一个空间。一个人在这个空间的位置,决定了他一生怎么把握金钱和自己的关系。

钱的道德是非,是弹性的,它没有要求企业该为希望工程捐多少钱,也没有规定企业家不能随便乱花钱,即使有的企业效益很好,没有为希望工程捐一分钱,也不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你并没有触犯法律。但在别人眼里,那个企业将会变成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这就是道德的压力。

有很多企业因为处理不好企业经营与做公益慈善事业的关系,也就是没有解决好道德的是非问题,所以面临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但万通在这方面却处理得非常好。万通对此十分重视,并把它当成企业的一种价值观。公司特地制订了一个公益战略,每年拿出万通经营收入的一定百分比来做慈善事业,这就很好地解决了道德的是非问题。

道德的是非问题虽然并不太好把握,但不容易引起尖锐的问题。真正尖锐而棘手的,是如何处理法律边缘上的钱的是非问题。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有很多种,比如企业之间的资金拆借,还有一些制度变化带来的“昨是今非,今是昨非”等问题。在很多时候,企业管理者都要面对这类问题,如果管理者不够清醒、不懂法律,不能妥善地处理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那么他很可能会因此遇到麻烦,栽了跟头。冯仑对此有过深刻的教训。

陈希同案子出来之后,有一个与案件有牵连的人打算逃跑,他在万通有股份,所以在逃跑前向万通索要30万美元。冯仑核实清楚之后就批给了他这笔钱,并没有问他拿这笔钱去做什么。那个人最后逃到了美国,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后来的某一天,冯仑接到了一个让他立刻前去协助调查的电话,冯仑觉得自己和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委托公司的律师前去。律师去了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要追查为什么万通要给那个人汇钱。律师把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并表示当时万通并不知道他要逃跑,所以才会给他汇钱。这件事情反复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总算是摆脱了干系。

这件事给了冯仑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了要谨慎处理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他在文章中写道:

最难处理的全都是这些处在法律边缘上的问题。如果不清醒的话,随时都可能被扯进去。从万通最初开始,我在金钱的是非上就特别在意,就像王石说的,到目前为止,万通的人不管是离开的还是留在公司的,没有一个是因为钱被抓起来的。所以钱的事很悬,一不留神就成了陷阱。你光顾仗义了,不问是非,钱一给出去,麻烦就来了。

“钱的是非”问题,不仅体现在公司管理方面,而且也体现在公司管理者个人身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管理者处理个人财富的方式,会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影响到公司。赚钱之后,该如何处理呢?很多管理者都会为这样的问题困惑。为此,冯仑提出了“花钱的艺术”一说。

冯仑把花钱的艺术总结为三点:第一点,是找到花钱与幸福之间的平衡;第二点,是要管理好欲望,解决好花钱与欲望之间的平衡;第三点,是必须在私利与公益之间找到平衡。冯仑认为,如果一个商人不能掌握“花钱的艺术”,他便很难获得大的发展,更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即使他获得了一时的成功,也难以守住江山,无法建立起一个“基业长青”的企业。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一点,是找到花钱与幸福之间的平衡。冯仑认为,很多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幸福,但到底什么是幸福,他们并不清楚。既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那么他们的追求过程,往往就是盲目的。很多有钱人认为,花钱越多就越能感受到幸福。于是,他们肆无忌惮地进行奢侈消费,甚至恶性消费,比如修坟,购买游艇、私人飞机等。其实,这种消费并不能给人带来尊重,也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更谈不上幸福感。这种消费方式,反而会使人沦为金钱的奴隶,耗尽仅存的幸福感。如果一个商人,不能够将金钱与幸福统一起来,那么,他对财富的追求必然误入歧途,他的企业自然也就难以平稳、持续、健康地发展。

冯仑认为,花钱多少与幸福感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幸福取决于金钱,那么经济最发达的美国一定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了。但遗憾的是,这顶桂冠并不属于美国。

作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比尔·盖茨在花钱与幸福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冯仑评论盖茨说,盖茨平易近人,几次到中国来,都是下了飞机自己就直接赶往会场,从不要求政府接待。他在中国有企业,有车,也有人,完全可以搞得很夸张,但是他并没有铺张和炫耀。可以看出,比尔·盖茨花钱的方式是朴实的,他并没有把幸福感与夸张的消费方式勾连起来。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二点,是要管理好欲望,掌握好花钱与欲望之间的平衡。冯仑认为,在如今的金钱社会,欲望已经成为了幸福的敌人,金钱的增长速度永远也赶不上欲望的增长速度,这也正是很多烦恼产生的根源。像这样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常见。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毫无休止的欲望之城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控制欲望的最高境界是花很少的钱就能得到满足感。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三点,是必须在私利与公益之间找到平衡。冯仑认为,钱多了以后必须要面对一个私利和公益的问题,就是自己的事和大家的事之间的区分。这里所说的“大家”,也包括小团队。你所在的社区,这算一个“大家”;公众、城市,也算“大家”;人类、地球,这都是“大家”。这是企业和企业家赚钱以后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冯仑认为做公益慈善事业既能保持生产领域里的效力,又能解决社会当中的不和谐和社会差别造成的矛盾。总的看来,冯仑“花钱的艺术”颇具学术水准。这并不是说,冯仑的观点空阔而脱离实际;恰恰相反,这些观点是冯仑从多年的商业生涯中总结出来的,只是冯仑对其进行了提炼、萃取,并使之抽象化为普遍适用的理论。作为一个“前学者”,冯仑也许是当前中国商界最适合做这种理论总结的人选了。

做最好的决策

如果一个好的董事长不准备做出更好的、优秀的决策,同时不准备承担由此而带来的所有责任,那么他就不具备成为董事会成员的一个基本条件。——摘自冯仑文章《做一个超乎寻常的董事会》

股份制企业的董事会是股东推举出来代表行使股东权益的代表,股东们推举出董事会是希望董事会能够作出一个比别人更好的决策,而这个更好的决策不仅要超过所有股东个体的水平,也应该是超出同行业的更具有前瞻性的好决策。同时,权力和责任是相对的,董事会在行使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责任。一个好的董事长是董事会的代表,但是如果一个好的董事长不能做出更好的、优秀的决策,并且不能承担由此而带来的责任时,那他就不具备成为董事会成员的一个基本条件。这是冯仑坚持的观点。

冯仑在决策方面追求的一个境界是:作一个要消灭其他决策的决策,这就是做最好的决策,因为他认为越是好的决策越省心,这个组织越简单,赢利越好,事情越少。在《做一个超乎寻常的董事会》一文中,冯仑写道:

布隆伯格(曾任纽约市长)是彭博资讯发展史上一个很成功的CEO,我在不经意间看到他讲的一句话:第一,做出超乎寻常的正确的决策;第二,准备承担责任。我觉得这句话很好地反映了企业家的责任,也特别准确地反映了董事会的职责。

冯仑始终把董事长的责任放在心上。为了筹备2007年下半年的一次董事会,他事先不断地召开战略务虚会。所谓“战略务虚会”,就是不拘范围,不决定事项,没有主题,就公司的宏观问题,结合外部环境的变化,将未来有可能选择的几个方向告诉给董事会成员,然后听取每个人的意见。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做出更正确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