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窗外桐花飘
48008800000003

第3章 旧屋故事

几年前,我家从村内搬到村口居住。母亲不想让旧屋空置着,便把它租给别人了。

有一次,大概是放假时间吧,在家里闷得发慌,我便徒步向村内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间居住了几年的旧屋。屋确实很旧了,但它却载满,我儿时的欢乐。因此,对于旧屋我是充满着怀念和依恋的。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发现门波有上锁,内心的兴奋驱使我轻轻地推开门进去了。里面的一切依旧整齐地摆放着,那口水井依旧是那么清澈,一阵凉风吹过,清新的化草气息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我便轻轻地哼起儿时爱唱的歌谣。

“你找谁?”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他那双大眼睛盯着我。我的脸不禁发烫,结结巴巴地说:“我,你是租住这屋的人吗?”“是的,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干啥?”他微笑时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微笑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慌,轻舒一口气,我说:“这足我家的旧屋,刚路过。就不知不觉地走进来了,我只是想看一下罢了,我这就走。”我躲开他的目光,转身快步走了。

自从这件事后,男孩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经常在我脑海里浮现。心中莫名其妙地乱跳起来,再次与男孩相见的欲望越来越强,再到开屋一趟的冲动不断产生。我知道自己己经无法自拔了。终于叉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我又出现在旧屋的门前。但这一次我却在门口犹豫了十多分钟,心跳得特别地快。一想到与他见面的情境,内心更是激动。“你又是路过,是吗?”身后传来清脆的嗓音。我不禁吓了一跳,羞红的脸回过来一看,还是那张笑脸,他的目光很温和同时还掺杂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直看得我的心暖洋洋的。“专程来看你不行吗?”我实在惊异自己如此大胆坦率的回答。男孩一边开门一边说:“那就请进吧!”我迟疑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进屋了。他给我倒了杯水,便进厨房做饭去了。我讨厌他对我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于是也跟着进了厨房。“需要我帮忙吗?”我也故作随便地问。“随便你吧。”他的语气还是那么随便。

“小涛,小涛!”屋外有人喊。“来了!”他应答着出去开门。原来他叫小涛。他领进来一对年轻的男女。小涛说,这是他的爸爸、妈妈。当他们看见我时,冲我笑了一下,又看了小涛一眼:“小涛,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位女孩?”小涛只是看了我一下,笑着没有回答。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对他们说过我什么,我只足想找洞口钻进去就是了。不由分说,我直向门口走去。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们可不会把你吃掉,留下吃饭怎么样?”我慌忙挣脱于,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的父母也在劝说:“留下来吧,我们小涛很少这么主动的。”盛情难却,虽然我现在就巴不得离开,却还是带着慌乱的心情留了下来。出乎意料之外,一向内向的我竞能与他们滔滔不绝地交谈,从谈话中,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饭后,呆了一会儿,我便告辞回家了。一路上,我回味着每一个与他接触的镜头,心里甜滋滋的,就是回家后母亲的责备也变得格外动听了。

十多天都没去旧屋了,但心情却依然得不到平静。实在是抹不去对小涛的记忆。于是又一个傍晚,我又连蹦带跳地走在那条熟悉的小道。到达时,门敞开着,当我进到屋里时,心突然沉下去了:小涛躺在床上,脸死一般的苍白,正吃力地写着什么,而上次见到的小涛的父母正在床沿上暗暗地流着泪水。这一切使我敏感地意识到将有什么悲剧发生。“小涛!”我几乎发疯了,扑在他的怀里,任由泪水滴在他的身上。小涛用轻微的声音说:“我只想看见你的笑容。这是我给你的。”他拿起刚写完的那张纸递给我,上面写着:你为什么总喜欢看着我傻笑。有时候,当你正努力寻找时,却蓦然发现你苦苦寻找的原来就在你身旁。

“小涛!”此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紧紧地搂着他,握着他冰冷而颤抖的手,只想就这样永远地让我和他一起度过每一刻。但是,他还是从我的怀里安详地走了,永远地走了,留下的,就只有我那份沉痛的悲伤和无数个失眠的晚上。

后来,从他两位朋友处得知,原来小涛一直都喜欢着我,即使我们只见过三次面,但他知道自己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却不想一个正值灿烂年华的女孩为他付出太多。然而他却不知道,即使要女孩付出再多,女孩也无悔!最后他们把小涛的一本日记交给了我,说是小涛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看完它。我把它看完了,它寄托了两颗年轻的心那份无言的故事,凄惋而美丽,我要把它永远地藏在心里,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