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长夜又瞧了一眼挂在花如陌身上的毛栗鼠,捏了捏花如陌的鼻尖,顺从地点了点头。
蛇蛊失去了幽铃的控制,凰族又有专门控制蛇蛊的人,自然没有多久就被清理干净了,不过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任是谁开开心心地宴会的时候,冷不伶仃差点被蛇给咬了,都能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何况还是如此可怕的蛇群,这城主府简直就是蛇窟嘛。
君长夜带着花如陌离开,自然要比闯入容易多了,稍微制造一些动静就能将惊魂未定的守卫们给引开了。
“你说,这古地图不在这阁楼里,那会在哪里?”花如陌叹了一口气,可是她的手还抱着从阁楼顺出来的东西不舍得撒手呢,这话说的,君长夜真想为被花如陌盯上了的凰族人叹口气呢。
“我们不知道,那只有凰族人知道了……”花如陌挑了挑眉梢,为自己先智之明高兴不已,整张小脸像是会发光一样。
“你啊……”君长夜捏了捏花如陌鼻尖,那动作宠溺非常,花如陌吐了吐舌尖,她就知道君长夜肯定拿她没有办法,反正这古地图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花如陌这一年来,为了对付冥煞,对付君长祺下的功夫可不小,据她的消息所知,那冥煞对于龙荨草也是志在必得,如果能先他们找到这份古地图,那么他们就彻底占据了主动,反之,则是冥煞占据了主动。
“师娘他们还是没有和你联系吗?”抱着花如陌离开城主府回到,一边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着,离开一年多绝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当初独孤离还让花如陌带着君长夜回孤鸣山去,他们或许被困在什么地方,没有办法和他们联系,又或许……
“没有,”花如陌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带上一种担忧的色彩,“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的,”君长夜收紧自己的怀抱,蹭了蹭花如陌的头发,算是无声的安慰了。
君长夜带着花如陌回来的时候,一号从暗中出来,作了个揖,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我办完事情就回来……”君长夜摸了又摸花如陌的脸蛋,这才再次推开门离去。
花如陌盯着君长夜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才垂下了目光,这才看到她怀里不断蠕动这个小东西,“小东西,你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吗?”
花栗鼠在花如陌的顺毛中,睡得更香了,根本就不像是听到了的模样,花如陌轻轻叹了口气,她就是忍不住对这个小东西抱着点小希望,费了这么大劲儿,找不到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说完全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小东西,这里不是你能钻的,”花如陌戳了戳这个不断往她胸口拱的花栗鼠,要是君长夜在的话,它就不用想在这个屋子里待着的。
“弄些水来,我要洗浴,”花如陌对着外面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怀里的毛栗鼠,“也给你洗一洗……”
一号在屋外听到花如陌话之后,就去找店家吩咐去了,等张罗清楚时候,正好看到金狼从外面回来,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立马蹭了过来。
“哎,你回来了啊,”金狼笑眯眯地说着,面瘫是面瘫了点,可是比之前那个黑脸大汉要可爱多了呢。
一号对于金狼的热情感觉到莫名其妙,他点了点头就饶过他回到花如陌的屋前继续守着了。
“我兄弟她醉了,你不进去照顾吗?”金狼连续两天都没什么睡意,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也还是精神抖擞的,“要不要我……”
“不用了,主人醒了,在洗浴,”一号的匕首拔出,横在了金狼面前阻止了他的继续前进,这是他在,要是君长夜在,金狼就不是被杀意锁定这么简单的了。
“都是男人……你,算了……”金狼嘟嘟囔囔地走了,他自己这么说的,都不能说服自己,在知道花如陌在洗浴的那一瞬间,他身体的反应,可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我一定是病了,病了……”
一号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依旧静静守着。
花如陌自己洗漱之后,给毛栗鼠洗了个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她感觉到毛栗鼠不同于一般的体温,那种微微散发的热力,像是内力一半,花如陌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这只毛栗鼠,或许曾经很普通,可是它却从那个阁楼吃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这只毛栗鼠根本不是什么青灰色,而是纯白色,雪一般的纯白,看起来可比之前要顺眼和可爱多了。
“小东西的运气倒是不一般,”花如陌本来想给它放生的,现在想来,只能暂时养着,毛栗鼠着实没有什么战斗力,可是它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补药,不管是人还是兽,只要是发现了它的特殊就不会放过它的。
花如陌就这样摸着毛栗鼠,慢慢地进入了睡眠之中,而毛栗鼠本能地蠕动到了花如陌怀里,才再次入眠。
花如陌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被褥,君长夜没有回来,她情绪就有些失落了,“圆圆,都说了这不是你能钻的地方,”
花如陌为自己捡了一只好色的毛栗鼠暗暗发愁,戳了一下没动,又一下还是没动,但是拽又拽不下来,花如陌只能放任它了。
“兄弟你起来了啊!”金狼第一次没有平日里的那种热忱,看到花如陌的时候,不知为何还有些不自在。
花如陌点了点头,看到金狼眼底的黑圆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折腾自己的,不过,她也没有开口问的意思,坐到了庭院中的石凳上,慢慢泡起了茶……
金狼似乎犹豫了挺久的,可还是走了过来,“兄弟,你怎么会想当官啊,那三品骠骑将军真没什么好当的,你哪里会打战啊!”
花如陌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才又转向了金狼,“我喜欢……”打战……她还真会。
“兄弟,你不会就奔着这个才来参加这个夺宝大会吧,”金狼很有捂住额头的冲动,那****看花如陌拿到南疆至宝也没见多高兴,反倒是昨日得知能封官了的高兴劲儿,反正他是从来没见过的。
“我该什么时候去城主府?”花如陌问着金狼,跟人打交道的时候,都是金狼给主动包揽的,还真只有金狼会知道。
“再有两日,南疆皇帝应该就会颁发圣旨,让你去皇都吧……”金狼觉得自己胸口梗了口老血吐不出来,又吞不进去,不用说有多难受了。
“两日啊……”花如陌感叹了一下。
金狼默默地走了,花如陌的那个官迷劲儿,他实在是受不起了,再待下去,他都要内伤了。
不过他走了没到两刻钟,又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凰芝虞,以及那个把花如陌给捡漏了的陈木胜。
“华公子还记得鄙人吗?”陈木胜一声蓝袍的官服,忽视他脸上那两撇子小胡子,看起来年岁并不算大了。
花如陌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两个石凳,“请,”
陈木胜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凰芝虞和金狼分别占了一条石凳,金狼也不想走了,四条凳子就完全没有剩余的了,凰芝虞巧笑倩兮地给花如陌问好,四个人一人一句,倒也相得的很呢。
“公子性情中人,这魁首名副其实啊,鄙人自愧不如,”陈木胜赞叹道,花如陌虽然少言寡欲,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被怠慢了的感觉。
“你和我兄弟有什么好比的,我兄弟武功天下第一,毒医双绝,年岁不过二十……”金狼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他看陈木胜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
“大郎说的是呢,华公子才华无人能比,着实让人倾慕,”凰芝虞巧笑了一番,绝不放过任何能讨好花如陌的地方,“妾身倾慕公子已久,希望能嫁给公子为妻,为妾,伺候公子一辈子。”
凰芝虞一番自荐枕席的话,说的好像要上战场一般,可也能听出其中的言真意切。
花如陌愣了一下,她还当真没有想到南疆女子会有这么大胆,能说出这番类似于求婚之类的话,花如陌其实很是欣赏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子,她看向了金狼,果然看到金狼那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
“凰小姐错爱了,我家中已经有妻子儿子,此生不会另娶,我和他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花如陌淡淡地说着,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撒谎,却也不想在她和君长夜之间的事情上有任何的其他误会。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相思成魔,再有任何的变故,她都不会愿意,从今以后,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华公子……”凰芝虞愣了好一会儿,她看得出来花如陌没有说谎,她说的是顶顶的实话,比她急于脱离凰族还要真的实话,可心中遗憾之后,便是羡慕,对那个被花如陌爱着的人的羡慕,此世间,惟愿两个人相守到老的人实在太少了,谁不是以三妻四妾,美人绕膝为美事呢,而花如陌却能说的如此真切和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