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心中顿时起了一丝疑惑,要知道,中秋宫宴的宴席宫殿距离这里可是有好一段距离的!还有刚刚那一支暗箭,又是受到什么人的指使?对方想要的,究竟是她的性命,还是君长夜的性命。
一时之间,花如陌还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君长夜皱着眉头,一副好事被人打搅了的样子,懒洋洋的从花如陌的身上离开,随即脱下了外袍,将花如陌裸露在外的肌肤包裹住,一把将花如陌扯到了自己的怀中,旁人只能看见一个纤细的小身板还有那半破碎的太监服装。
皇帝君长曦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是对于君长夜现在的口味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缓缓开口道:“朕听说宫中侍卫错将四弟你当成了刺客,心中不大放心,现在看来,倒是朕扰了四弟。”
花如陌被君长夜紧紧的箍在了怀中,几乎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然而敏锐的她还是感觉到了此时此刻君长夜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不正常的气息。
仔细一想,如果皇帝不是事先安插了眼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知藏书阁的事情。
花如陌眉头一皱,难不成皇帝一边举行着宫宴,一边死死的盯着君长夜这边的举动?
不,这有些说不通啊,这凤璃国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帝最为看重,或者说最为宠溺的就是这个君长夜了,只要君长夜有什么需求,君长曦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替君长夜实现。
曾经有一次,君长夜一连纳了十二个男妃,君长曦几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准了君长夜的请旨!这件事在凤璃国闹得是沸沸扬扬,就连朝中大臣也纷纷联名上书指责君长夜这种做法荒唐至极,但是如山的奏折直接被君长曦在早朝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但从这一件事情,便能够看到君长曦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的维护。
对君长夜如此之好的君长曦,又怎么会派人密切监视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呢?
“是臣弟失仪了。”君长夜淡淡的开口,一只手还不断地在花如陌的背上游走着。
花如陌只觉得从后背升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随着那手掌的动作,这种不怎么美妙的感觉传遍了她全身。
有随行的重臣轻咳了几声,确实,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尴尬,这个夜王爷,也真是太荒唐了,竟然在这宫中,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都不知道收敛。
“皇兄,臣弟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明日皇兄的御书房就要被弹劾臣弟的奏折堆满了,这个小奴才,臣弟就带走了,良宵一刻值千金,皇兄不会不放行吧?”
“一个奴才而已,从今天起这小奴才就是四弟的人了。不过,朕倒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奴才,能让四弟如此痴恋。”君长曦说着,目光便落在了花如陌的身上。
花如陌背对着君长曦,却仍然能够感觉到那目光之中的不寻常的力道,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看来一直被人认为交好的君长曦和君长夜兄弟,也只是表面上的和气平静,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皇兄,这怕是有些为难。”君长夜低头望了一眼一直在暗中跟自己较劲的小女人,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君长曦听到自己的拒绝之后表情变得不善,幽幽说道,“方才臣弟一时沉醉,贪恋小奴的滋味,没把握住分寸,怕皇兄见了小奴之后,会嗤笑臣弟。”
君长夜说着,微微挪动了一下花如陌的身体,使得她有四分之一的侧颜展现了出来。
顿时,周遭大臣的咋舌声议论声便成了一片。
花如陌这才想到自己的脸上和脖颈上,全是之前君长夜留下的亲吻的痕迹!花如陌迅速的将自己的脸埋回到了君长夜的怀中,同时在心中不断的咒骂着这个男人。
“既然是这样,那皇兄也不便继续打扰四弟的好事了。摆驾,回龙泽宫。”君长曦忽然轻咳了两声,似乎是感染了风寒。
“皇兄这风寒有大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皇兄还是要多加注意身体啊。”
花如陌听着这个咳嗽的声音,总觉得好像有一点熟悉。
“朕知道了,不过是小病罢了,四弟莫要放在心中,还是快快享受良宵一夜吧!”
“恭送皇兄。”
察觉到君长夜不再禁锢住自己的身子,花如陌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越过君长夜的肩膀,看到了君长曦伫立在船头的背影。
一声明黄色的龙袍,彰显出至上的尊重,君长曦长长的墨发在夜风之中飘荡着,他负手背立,凭空生出一种苍莽之感。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能够让人深陷在其中,使人不禁暗自期待,这个年轻的君王,到底有一副怎样的尊容。
“看来你跟那些想要爬上龙床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皇兄可不会对我的人产生丝毫的兴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花如陌一惊,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看出来自己并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的?
只是还没容的她细想,整个人再次被君长夜抱起,以无比暧昧的姿势高调的穿过了皇宫,一路上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镇宁王府的马车早就已经在宫门口等候,君长夜将花如陌塞进了马车,随即也钻了进去。
花如陌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作主张的男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叫你的人回去吧,过了今夜,我就会放了你。”
君长夜指的,是从一开始便跟在了他们后面的暮烟。
只是暮烟明明已经很谨慎的隐匿自己跟踪他们,君长夜竟然连这也发现了?
花如陌吹了一声口哨,示意暮烟回去。
“解药。”君长夜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花如陌,却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心思。
“放了我,我就给你解药。”
君长夜深不可测,她不想跟这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有过多的交集。
“现在你离开我的马车,立刻就会被人杀掉,你信不信。”
花如陌看着君长夜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回想起之前他和皇帝之间的暗潮涌动,权衡了一下,花如陌并不想当这中间的牺牲品,于是选择了缄默。
然而你一炷香之后,花如陌便后悔了这个决定。
“你到底要干什么!”
君长夜并不搭理她,手一扬,衣衫尽落,只剩下里衣。
“带你回了王府,自然是要好好宠爱你一番,放心,本王会很温柔的。”君长夜邪邪的一笑,随即欺身压了过来。
只是他的手还没攀上花如陌的肌肤,便闷哼了一声,巨大的痛楚使得他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
君长夜一把抓住花如陌的手腕,女人纤细的手指之间,赫然还有一排银针,在一低头望向自己,大腿根部已是红梅点点!
“乖,听话,不会很痛的,可人儿,本王今夜就要了你。”纵使是疼痛难耐,然而君长夜的口中依然不住的说着,只是他的眼中,分明就没有任何的欲望,有的只是警惕。
花如陌被按住了动弹不得,见君长夜这样,很快便猜到一定是外面有人在监听着这屋中的动静,心下一紧,只觉得自己掉进了狼窝。
假意附和了一番之后,君长夜骤然翻身离开了床榻,一副很是嫌弃的样子,花如陌更是像躲避瘟疫一般的逃到了房间的另一角,两个人隔空对峙。
“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喂狗。”
君长夜语气十分的冷漠,花如陌一惊,要把她丢出去喂狗?!
从门外迅速的闪进了两个家卫,看都不看花如陌一眼,径直从床下拖了一个只穿了只衣片缕的尸体出来,身形衣着皆和花如陌今日差不多。
原来君长夜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一想到自己刚刚趟过的床下有一具尸体,花如陌不禁有些恶心。
“解药。”
“既然现在戏已经做完了,我想王爷也是时候放我离开了吧。”
“解药。”
“放我走。”
“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花如陌扫了一眼君长夜,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玉瓶,只是在君长夜即将接过的那一刹那,指尖轻弹,事先藏于指甲盖中的药粉便飞向了君长夜。
君长夜根本来不及防御,虽然及时的屏住了气息,但是还是吸进了一些,顿时浑身便失了力气,瘫软在地。
花如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已经不能动弹的君长夜,此时对方****着胸膛,显露出完美的身形,俊如神祗的面容上带着轻微的愤怒。
“王爷您放心,明天一早这药效就过去了,今天晚上,就委屈王爷在这地上过一夜吧。小女子我力气甚小,可没办法把你挪到床上去,哦我谁错了,就算是我有那个力气,也不会帮助王爷您的。”
花如陌轻轻的笑了一下,姣好的容颜上似有万千光华汇聚。
“对了,王爷这一段时间最好还是克制一下自己,不然发生什么影响传宗接代的事情我可不负责,希望我们,永不再会。”
花如陌灵巧的像一只猫儿一般,迅速出了镇宁王府。
明明已经是深夜,然而街道上却依然有着熙熙攘攘的人们,并且这些人全部都朝着一个方向涌过去——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