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有一条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往哪里。它如同护城河般,守护着整个天界,也惩罚着所有犯错的仙人。
这里没有风雨,却依旧寒冷,没有花草,荒凉无比。只有一栋用白玉砌成的房子漂浮在空中,屹立在水面,在白光的照耀下,格外冷清。
院子里洒满了苦瓜片和苹果片,在角落里有三间小小的木质屋子,与漂浮在空中的屋子格格不入,仔细瞧去,那三间小屋子里好像有三只小动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无精打采,身上花花绿绿的似乎是棉袄。
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袍的女人急冲冲跑进来,“审判星君,你要的木薯粉,我没有找到那。”一路直奔厨房,这是一间大得出奇的厨房,里面各种设备都有,灶台,锅碗瓢盆,连微波炉和烤箱都有,还有电饭锅和豆浆机。
正在忙碌着的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女人挽着一头散乱的长发,声音也如同头发一样慵懒,“超市里没有?”
红衣女子重重得点头,“没有,没有,找得累死了。”随即一屁股坐在灶台前的小姨子上,嘻嘻笑道,“审判星君,您这次做的是什么那?”
“月饼,到时候去月神那,一起吃。”水蓝色衣服的女子依旧闷头忙碌中手中的活,“你下次上来记得帮我带些红豆,绿豆等,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找不到木薯粉的话,就不给你做好吃的咯。”声音中带着玩笑,似乎只要说到吃的,心情就特别愉快。
“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去好好找的。”红衣女子一跃而起,立即奔出了厨房,往凡间飞去,水蓝女子终于将月饼捏成了圆形,叹了口气,将半成品的月饼装入盒子里,朝门外走去。
一道水汽泛滥,蓝衣女子消失在了厨房。
寒冷的月宫,月神正在昂天长叹,这是一个忧伤的职业,她虽然是月神,却十分不喜欢这一屋子的兔子,有洁癖的她不得不每天将自己冰冷的月宫扫上一扫,拖上一拖,厨房的大门永远是紧闭着,防止兔毛的袭击。而且这些兔子的产量实在惊人,再过一阵子,月宫就得让给它们了。
“阿莹。”水蓝女子一路走来,踢飞几只兔子,又拍掉好几根兔毛,“阿莹,兔子是可爱,可你养多了实在不可爱,而且你好歹给兔子洗洗澡啊。”
“啊,兔子可以洗澡么?我飞升天界的时候,没人告诉我兔子可以洗澡。”水蓝女子一翻白眼,无语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兔子能不能洗澡,但是这天界的兔子,洗了绝对死不了。”
“哎呀,念念,你就别生气了,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啦。”月神阿莹将手中的拖把一扔,整个人就跟上了念念,“我瞧着你这是治标不治本,去我那吃吧。”
说罢,念念直接一道水汽,消失在月宫,阿莹见状亦是一道白光闪过,跟去了念念的银河之畔,果然,念念一个人坐在那,光滑白嫩的小脚在银河水中来回晃荡,阿莹惧怕银河水,只能站得远远的,在那边招呼着念念过去。
念念笑着摇摇头,起身赤脚便走了过去,阿莹立马变幻出一张透明的桌子和两张透明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既然不坐椅子,为何将它变出来?”
“假如司命来了,我就立马坐椅子上去,我不习惯坐木质的椅子啦。”阿莹原本是一个小妖,她是一朵桂花变成的妖,妖力极弱,原本不会变成月神,却阴差阳错地被封为原身,天帝过来瞧着却也只能摇摇头,却不知是为何,就如念念,原本是个魔,却阴差阳错地变成了星君,只能说,那场浩劫,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包括前任月神,至今不知去向。
阿莹见念念在发呆,一把夺过食盒,“年纪没我大,却总是发呆走神,莫不是老年痴呆了?”念念笑着将她脑袋瓜瞧了一下,“我说你是不是该所有兔子洗洗,该送去凡间的就让灶神或者财神帮你带下去,否则你那个月宫,我实在不想呆。”
阿莹此时已经打开了适合,在这寒冷的河畔看着晶莹剔透的吃食,实在令人心旷神怡,“念念,这叫什么?你教我做。”
“叫紫薯水晶月饼。”念念捏起一块,放在嘴里,“如果加点淡奶味道就更好了。”这俨然是一副食神的模样,阿莹失声大笑,“念念,你再如此厉害下去,我看食神那老头地位不保啊。”
“瞎说。”
两人说笑间,一袭红衣席卷而来,如同一阵狂风还带着热浪,“灶君,你能不能小心点?”
“你们怎么可以趁我不在,偷吃。”灶神嘟囔着红彤彤的嘴唇,虽然打扮妖艳,却一点都没有妖艳的神态,“还枉我去求财神爷爷帮我搜索食材呢,喏,这是木薯粉。”
“你们两个吃货吃吧,我再去帮你们做点好吃的。”说罢,念念转身就飞上了空中的白玉屋,灶神与月神面面相觑,“星君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么?”
“没呢,据说星君如今这个仙籍便是继承了那个人的,我想,待那个人回来星君就会被打落凡间罢。”灶神狠狠咬一口紫薯月饼,心满意足道,“打落凡间也好,说不准还能同我作伴做个灶神呢,星君做饭那么好吃。”
月神却打了个冷颤,双手合十,小声嘀咕道,“希望前任月神别回来那。”
两人各怀心思,唯一一样的想法就是等着念念将好吃的做出来,然后再双手奉上,让他们两尝上一尝,顺便将制作方法透入出来,只是这两人都一样,宁愿睡觉与游玩,也不喜欢做吃的,灶神吸尽人间烟火,却依旧觉着只有这银河之畔的荒凉之地的食物,才是最好吃的。
一阵烟草味袭来,两人同时捂住口鼻,月神更加紧张兮兮站起来,对着来者指指点点,“念念不让你在这里抽那个臭烘烘的烟斗。”
“无事,念念不在。”话未说完,银河水席卷而来,一个大浪打下,将烟斗中的丝丝火苗浇了个透心凉。